原来王书伦的母亲身世显赫竟然是朱雀国北定侯的亲妹妹,蒙远峰的亲姑母。此次,蒙远峰来青龙寻找逃离朱雀的云锦公主,王家是出了大力的。云锦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竟然没有亮出公主的身份也混进了青龙的皇宫在皇上身边当了一名递茶倒水的小宫女。你想想,凭着她的性子怎能安生的了?还没等她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到皇上,就引得后宫嫔妃一拔一拔地去挑衅她,皇上无宁日,谁又能好过?即使到最后她亮出了朱雀国公主的身份,照样被皇上不理不睬地随手扔进了冷宫里。到最后,还是蒙远峰求王家使尽了解数才把她从皇宫里捞出来。就这样,这小妮子脱离苦海一看到蒙远峰就又摆出了唯我独尊趾高气扬的公主架势,根本把在青龙冷宫里吃的那些个苦头丢到了千里之外。
朱景山青色的下巴怜爱地蹭了蹭幸之细腻的额头,随后漫不经心地问:“云锦公主是不是有办法进得西南郡去?”
“这就不晓得了,她与西南王爷是表亲,也不知王爷是否给过她信物……就看她与远峰忙不叠地逃了,怕是要去西南郡。凭她丫头的性子,不弄出个水落石出怎罢休?只是苦了我那表弟,也不知凭他一人之力能否挡得住魏将军的几十万人马!唉,遇人不淑呀!”王书伦感慨地对着朱景山说,眼角却瞟着傅叶雨。
傅叶雨纹丝不动闻所未闻。
“随她去吧!西南郡铜墙铁壁与世隔绝,师弟究竟遇到了什么没人知道。或许,她去了倒好……”说着,眼角也瞟了瞟傅叶雨。
“西南郡如今一潭死水,倒是希望她能翻出点波浪来。”王书伦不紧不慢地说着,随后见气氛太过低沉不由又一声笑:“咳,对了,景山兄,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红绫?家母可是已经让我把嫁妆都送过来了。傅大人亲自拜会了我母亲,说是不拘于礼,一切皆由你们作主。我看,干趣你们先圆房算了,你都清苦了这么多年了,想必红绫那丫头也乐意,一切从简,幸福最重要。”王书伦大手一挥颇有兄长风范道。
朱景山低着头没说话,半晌才抬起头却瞟向了傅叶雨。王书伦一看,心里暗叹一声,就知道会这样,这小子还没死心呢!
“大师兄,我想这几天就回京城去。”一直沉默的傅叶雨突然转过身来望着朱景山静静地说道。
“回京城?”朱景山有点没反应过来。
傅叶雨郑重地点点头:“回京城,我需要回去,你也一样。陈小姐与红绫都需要你光明正大欢天喜地娶回家,那里也是你的家……”
“不必那么麻烦吧……”王书伦拉着长腔置疑道。
“试问,世上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能够身披红妆被心爱的男子八抬花轿地娶回家,被世上祝福的婚姻才是最幸福的……”傅叶雨低沉喃喃地道。
朱景山与王书伦却不由地一震,这句温软的话却象木刺一般扎进他俩的心里。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都看向了朱景山怀里的幸之,被人祝福的婚姻才是最幸福的……
这句话说的何止是心酸!
“那我们就回去吧,明儿就收拾行礼,越快回去越好。”半晌朱景山笑着道。
失踪了两天的黄石先生终于回来了,他重重地把肩上扛着的一个檀木箱子顺溜地掼在了地上,里面顿时传来金银软玉相罄而发出的好听的脆鸣声,就看那宽大厚实的箱子,想必里面的东西定不少。
看着大家呆怔疑惑不解的目光,黄石先生有些得意地拍拍手:“这是我给我徒儿的嫁妆,东西不多,倒还有些稀罕物。”
听他如此一说,大家立时明白过来。难不成他失踪的这两天竟是为了给陈媛媛备嫁妆去了。想着前几日王公子的那十几匹大马拉着的红绫的嫁妆,如今黄石先生又……这还没嫁呢,两家就这么较上了!
傅叶雨不由暗叹一声,抬眸看了陈媛媛一眼,只见她沉郁的眉眼终开舒展开了。王公子也正在那眼观鼻鼻观心沉闷着,大师兄抱着幸之似乎连眼皮也没抬,大家一时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诡异。傅叶雨赶忙笑着对黄石先生说:“先生,我和大师兄商量过了,这两天我们就回京城去,想在父母的身边为他们三人举行婚礼。”
“要那麻烦干吗?千里之遥,待你们回去了也冷了。我看还是王家小子说的对,就在这里办好了。想必媛媛和红绫丫头都不会介意。”黄石先生大咧咧地说。
“先生,师傅于我恩重如山视若亲子,景山逍遥了如许年从未在师傅跟前尽孝,此次无论如何得回去。师妹说的对,那里也是我的家。”大师兄没有抬头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也罢,你有此孝心也是人之常情难能可贵。媛媛的家人也在京城,回去也无不妥。只是,京城风起云涌,万事须谨慎,我立马与媛媛的父亲书信一封,既然你们情投意合,也不必非遵循俗礼,婚礼无需大操大办,简单低调就好。王家小子,你以为如何?”黄石先生略想了想随改口意味深长地说。
“黄石先生深谋远虑,书伦也深以为然。母亲已有言在先,万事不能给傅大人带来困扰与麻烦……婚礼只是个形式,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其实爱到深处无怨忧,根本无需在乎这些个俗礼。”王书伦也爽气地说着,眼光却瞟向了傅叶雨。
傅叶雨怎听不出他话里的安慰,于是低头笑了笑,心中涌满了感激。
“师傅,你要和我们一起回京城吗?我此次来,父亲已再三叮嘱,说是有几年没有见到您了,甚为挂念。媛媛此次大婚,师傅一定要陪着我啊!”此时陈媛媛望着黄石先生颇为撒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