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凉风徐徐,星罗棋布。
厢房内,傅叶雨倦缩在椅子上已经几个时辰了。傅夫人躺在木床上,容妈在旁边为其擦面。旁边小桌上的饭菜看样子早已凉透了。
“唉,小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就随便吃一口吧!你这样子若夫人知道了止不定又心疼……那个小公子不是说了吗,夫人明儿早上就会好起来了。你这样子即使不吃不喝夫人也不会立马就醒过来,你若有个三长两短的,老爷可怎么办?”容妈说着又抹了泪。
傅叶雨眨了眨干涩的双眼,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太突然早已超过了她的想象,她已静静地想了几个时辰了,越想越是头脑混沌,听了容妈的话,她把头深深地埋进了双膝中。
容妈看到了,更深地叹了口气,泪又湿了颜面。
片刻,傅叶雨突地抬起了头,双眼亮得让人灼目:“容妈,你说这龙丹是不是很神奇?”
“这个阮公子若真是阮清流大人的独子,我看这龙丹理应是珍贵的很。阮大人一身医术惊天下,他手里的东西万金难求,更莫说这闻所未闻的龙丹了。不过,西南郡的龙王参我倒是听说过,绝世稀有,每年西南郡进献给皇宫的也就那么一两支。”
“咚,”一声响,傅叶雨已从椅子上跳下来,转身风一般地出了房门。
“哎,小姐,黑灯瞎火的你还要到哪里去?快回来,你可不能再出事了……”容妈急忙跑出房门,外面黑夜浓重哪还有小姐的影子。
“容妈,你别担心,我去去就回,你老先照顾着我娘。”黑暗中传来小姐镇定的声音。
容妈又叹了一声,摇摇头,转身回去。
心中有事,傅叶雨脚下便虎步生风。待走到另一个精致的院子里,她却迟疑了。片刻,象下定决心般,傅叶雨大步跨过院门四下一看,还好,房间里还亮着灯。
“咚咚咚,”敲门声颇响,傅叶雨炯炯有神地站在房门外。
魏兆熙打开门一看是她,抬眼瞅了瞅漆黑的夜,不由咧嘴笑了:“小兄弟,夜半三更,不知有何见教?”
“我想找阮公子。”傅叶雨并没有进门,反而退后一步抱着肩风清云淡地道。
“找我的?”房内一声清亮,黄衣一闪,正拿着鸡腿的阮良玉便已站到了房门前。“是你?找我作甚?”语气不是太友好。
“你身上还有血龙丹吗?”傅叶雨单刀直入。
“干吗?”阮良玉明显地退后一步气哼哼地道。
“我想再讨要两颗。”傅叶雨说得理所当然。
“喂,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这龙丹是家常便饭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没有,有也不给!”阮良玉狠狠地扯了一口鸡腿脖子一梗吼道。
“我不是白要你的。”傅叶雨的语气有些软。
“你身上好象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与我交换吧?”阮良玉上下梭了她好几眼后不屑地说。
“你的龙丹有价吗?”
“当然没有!”
“这不就得了,所以我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要与你交换。”傅叶雨耸耸肩无谓地道。
“你耍我?”阮良玉明显地不干了。
“嗯,也不是……”傅叶雨低头想了想,道:“你不是对大壮很感兴趣的吗?明儿我让他伸直胳膊让你在上面翻跟头好不好?”
“不好!”很干趣的拒绝。
“那我唱支歌给你听?”
“不稀罕!”
“嗯,那这样好了。”傅叶雨拍了一下巴掌自信地说:“我出个谜面,你来猜猜看,不过,我保证你绝对猜不到。”
“嗤,”阮良玉习惯地一声嗤笑:“就这样你还想要我的龙丹?”面有不屑。
“我说一个,你若猜得出,我便免费送一个。若猜不出,你就得送我一个龙丹,很公平的。”傅叶雨厚着脸皮道。
阮良玉气得无言伸手就关门。
魏兆熙忍笑忍到内伤。
“世上什么鱼不会在水里游?”在房门欲关上的瞬间,傅叶雨开口了。她笃定阮良玉绝对会感兴趣。
果然,房门又被大开。这小子邪气的很,正常的路子他绝对会不屑一顾。剑走偏峰,傅叶雨明显地赌赢了。
“不可能,世上的鱼都能在水里游……”阮良玉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傅叶雨挑挑眉,嘴角勾着一丝笑:“我这便认为是阮公子的答案吗?一柱香功夫,阮公子还是再想想,你不一定能猜到哟!”傅叶雨得色地笑着,面上也做足了功夫。只要这小子一上当,龙丹便手到擒来了。
屋里有翻书的声音,傅叶雨想,只要他不干涉就好,毕竟自己现在是在虎口拨牙。
阮良玉明显地来了兴趣,虽然没有开口明说,但傅叶雨知道,只要他接口去猜,那么她方才的提议就有效了。傅叶雨也不急,垮着肩斜倚在门框上遥望着外面的夜空发呆。
“一柱香时间到了,阮公子可是猜出来了?”稍后,傅叶雨漫不经心地问。
阮良玉明显憋红了脸,抬头看了看她,方才的傲气有些微的受挫,想认输却又不好意思。傅叶雨伸出了手:“拿来。”
“你……你先说,我再给。”
“不行,我一边说你一边给,两不相欠。”傅叶雨伸出的手没有收回,旁边看热闹的魏兆熙却咧开了嘴笑。
一颗艳红的龙丹到手后,傅叶雨嘴一动:“木鱼。”
“啥?”阮良玉瞪大了眼睛。
“木鱼!不能在水里游的鱼当然是木鱼了,万佛寺的大殿里就有,阮公子若还想不明白,明儿可以拿到水里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