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一次药应该没有问题了……待王爷回来后,我们再决定什么时候走。你放心,你的腿即使暂时不能下地走路也无所谓,反正有些路你也得让人带着……”
“就我们三个人,我可不想拖累你们……”傅叶雨抚着还依然酸麻的右腿道。
“谁说就我们三个人?魏阳与魏青早带着虎头卫与暗鹰卫在山路上等着我们了……”阮良玉一声朗朗道。
傅叶雨立时抬起头:“虎头卫?暗鹰卫?从青龙国来的侍卫不是都跟着魏大哥走了吗?怎么还会有……”
“嘁,你太小看王爷……”阮良玉一声好笑,随后目光又紧了紧:“王爷为了你,可是把他在暗处的实力全都调动起来了,不光是在这里,只要我们一到青龙国边界,就立马有人接应我们……”
傅叶雨呼吸一窒,心一动,立时低下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也不在说话了。
阮良玉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帏幕旁警惕地向外望去,随后一声低语:“是王爷回来了……”
傅叶雨一惊也是站了起来:“你不是说要半个时辰才能回来的吗?怎会那么快……”
“不知道,王爷的心思难猜,说不定又遇了什么变故……”阮良玉也是心思沉沉地道。
随后,院子里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穿着文士衫的普通中年人,他进入院子后立时顿住脚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随后身子一闪就来到屋前推开了门。
阮良玉立时迎上去:“王爷,怎回来的这么快?”
西南王边摘着脸上的面具边喃喃地道:“只有你和她在这里,我怎能安心?片刻都不能在马车里待下去,出了城我就返回来了,反正那里一切都交给魏兆熙了……”南王说着便撩开了帏幕,傅叶雨正坐在椅子上目光意味奇亮地盯着他。
西南王放心地一笑,慢慢走过来:“腿还疼吗?”
傅叶雨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一直追随着他:“我们什么时候走?”
“不急,现在时间还早,天一黑我们再上山……”西南王说着,随手斟了一盏凉喝下去。傅叶雨顿时心疼。
“王爷,如今我们要做些什么?”此时,阮良玉也是一掀帏幕走了过来。
“什么做些什么?当然是睡觉,养足精神,待到了山上可没有什么好觉睡了!”说着,目光就挑向了傅叶雨。
傅叶雨脸一红就别过了头去。
阮良玉眼珠子一转,立时呵呵笑着转身就走:“王爷,隔壁屋子还空着,如今驿馆里没有别人,我也去补一觉了。”
阮良玉一走,西南王立进站起来抱起了傅叶雨:“干什么?大白天的我不困……”傅叶雨立时在他怀里挣扎。
“不困也得到床上陪着我,昨儿没抱着你睡,我一夜难眠……”说着,根本不顾傅叶雨的反对直接向着大床走去。
天黑下来时,西南王早收拾停当,傅叶雨却还窝在被子里呼呼睡得香,西南王望着她不由好笑:“还说自己不困,竟然比我睡得还快……”
此时,阮良玉也挑开帏幔走进来,目光挑了挑床上,就低声道:“王爷,魏阳不放心,已下山来在外面接应我们了……”
“知道了,马上就走。”西南王说着奔到床边,伸手就点在了傅叶雨的睡穴上,随后一把就抱起她,裹上了宽大的披风。
阮良玉隔着门窗向外警惕地望了望,随后打开了门:“王爷,走……”
西南王的身姿一闪就出了门。
崇山峻岭,阔叶密林,抬头不见天日。一棵虬曲老松下傅叶雨正蜷缩着幽幽地醒来,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上面还加了一件外袍。
她不由扭头一看,身着轻便护心皮甲的侍卫们正分散在周围警戒着,每个人身上都箭羽闪亮,绳索,爪钩,短刀,长剑,有顺序地挂在身上,面色冷静机警,眼神炯明如日月,铜墙铁壁般地护在四周,丝毫不见疲态。
一个陋石旁,阮良玉,魏阳,魏青正围在西南王的身边,脸上是严肃冷竣的神态。西南王手执着一张羊皮地图不知在说着什么,远远地望来,他浑身气势如虹凛冽如剑仿若临危不惧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那睥睨凌然之气显露无疑。
傅叶雨头枕在松林里突起的老根上又舒服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一片翻腾如海。两天了,他们一直在崇山密林中穿梭作战,片刻都不敢停下来。那一晚,他们出驿馆在半山腰与魏青汇合后就按照计划进入了连绵不断的青山中。谁知所行不过半个时辰,他们就遇到了意外袭击。足足有几百手持驽弓长剑的黑衣人对他们发起了攻击,幸亏侍卫们常年在西南郡早就炼就了一身对危险异常敏锐的感觉,反应相当迅速,对密林作战又一目了然,避重就轻,非常有效地反击了黑衣人。那晚黑衣人并没有得到什么便宜,于是喘息之时,西南王当机立断,立马决定放弃原先的路线转而进入更深的山脊中……
第二天,当傅叶雨缓缓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侍卫们衣袍染血迅速敏捷地在深山中穿梭的身影,西南王见她醒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一吻。望着他严竣的神情,傅叶雨便知道又出事了,顿时担心不已。她挣扎着下了地,腿虽还酸麻但行走已不成问题,她坚强地随着他们披荆斩棘地在深山里往前走,头发散了,裙子被划破了,脚上的鞋子也是沾满了泥浆,西南王看着心疼,几次要再背起她,都被傅叶雨拒绝了。入夜,危险依就不减,大家片刻都不敢停留休息,精神高度警惕集中的傅叶雨再耐不住疲惫终于又累倒在了西南王的怀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