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男子也并非都是薄情郎……我不希望因为太子妃的此番遭遇而改变你原本的心境。为什么你只记住身边让人痛心的一面,为什么就不好好地看看你身边真心爱着你的人……他对你的心永远都不会变!你永远都不可能象太子妃这般凄苦无助,因为我不允……”西南王蹲下来目光深情温柔地望着她道。
傅叶雨抬起脸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床上的太子妃,不由深深叹了口气:“人为什么总喜欢互相折磨……”
“所以,你也可怜可怜我,不要再折磨我了!乖乖地随我回家……”西南王立时笑着接口道。
“我才没有……”傅叶雨立时腰身一挺,片刻又心虚地萎顿下去:“唉,说不清了……”
西南王却笑着一把扯起了她:“走,我们到外面透透气……太子妃暂时无恙,良玉已经到了,我们在这里会碍事。”
“是吗?那怎么还不见阮良玉的身影……”傅叶雨说着,越过他的肩头便向外面看去。
此时,阮良玉果然一挑帏幔走了进来,手里提着药箱,额头上竟是晶莹汗珠,看样子他也是心急火燎地赶来的。见到西南王,阮良玉一抹额头的汗:“王爷……”
“快去看看太子妃,她似乎又中了别的毒……”西南王眼眸一深道。
阮良玉点点头,立时提着药箱子走到床边。西南王拉着傅叶雨就向殿外走,傅叶雨却面带哀求地无声地扯着他的衣袖,那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出去了。西南王无奈,只得轻声一叹:“只准看,不准出声!”
傅叶雨立时点头答应。西南王轻轻放开她,傅叶雨一下子蹿到床边,对着阮良玉就是一声干趣:“需要我帮忙吗?”
阮良玉立时皱眉看向她:“别添乱……”
傅叶雨眼睛立时瞟向了西南王,顿时醒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西南王只站在她身后无奈地摇头。
阮良玉细致地查看了太子妃的病情后,眉头皱得越来越紧,额头刚擦去的汗又流了下来,傅叶雨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美目紧张地盯着阮良玉的每个动作,生怕错过了什么。
“王爷,还是赶快去请太子吧……太子妃病情危急,旧毒未祛尽,新的毒素又浸入体内,良玉已没有了十足的把握,太子那边怕是瞒不住了。”阮良玉立时转头目光沉沉地望着西南王道。
西南王一点头,望了望殿外,又回头深深看了傅叶雨一眼后,便无声走了出去。
翠玉,翠竹,翠绿三个丫头立时抚着床栏低哭起来,傅叶雨也是悲从心起。阮良玉立时站起来低吼一声:“都别哭了,太子妃还没死,”说着,从药箱里抓过一包药就对着翠玉扔了过去:“赶快烧桶滚烫的热水把药泡进去,片刻我要为太子妃用药浸泡身子……”翠玉慌忙接过转身就跑。
阮良玉又回头对着傅叶雨皱眉:“不给你找点事做,恐怕你也不会安生,帮我把太子妃的衣物除去,我要先扎针暂时稳住她的心脉……”
傅叶雨一听,立时脱掉鞋子干趣利索地爬上了床,把太子妃抱在怀里的时候,她的身子就象一片毫无份量的枯叶,傅叶雨根本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的眼眶里蓦地又涌满了泪水,阮良玉抬眼意味地盯了她一眼,随后轻声一叹也没在说什么。
病重不忌医,即使太子妃身份尊贵,但此时此刻救人要急已顾不了那么多了,阮良玉在太子妃的几大重穴上扎满了针。随后他又从怀里摸出一颗碧绿的丸子就递给了身旁的翠绿:“赶紧用温水溶化了让太子妃服下……清凉解毒,可以让毒素一缓……”翠绿郑重地接过转身也走了出去。
望着阮良玉早已被汗水浸透的衣衫,傅叶雨心里不觉动容。这个平时吊儿朗当看起来心狠手辣玩世不恭桀骜不逊的少年,关键时刻却显出了良好的医术和沉着冷静。傅叶雨心一动,赶忙抓过一边的干布巾为他擦去了脸上的汗珠,阮良玉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望她,随后又倏地转头看向了外面:“别让王爷看到了,他的酸醋本就大……”
傅叶雨一听立时呆住,片刻回过神来不由笑骂他一句:“这个时候你竟还有心思顾忌这个……”
“王爷找人秋后算帐的本事总是超人一等,我可不想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给小鞋穿……”忙活中的阮良玉还不忘接口道。
傅叶雨一哂,立时赞同地点点头:“有道理……”
待西南王爷与太子爷赶到的时候,内殿里,氤氲水汽,太子妃的脸苍白透明,脖子下垫着布巾正仰靠在药味浓重的药桶里泡着药澡,阮良玉正在旁边不停地瞅准机会往她身上扎着针,傅叶雨翠玉等人都大气不敢出站在一边,全神贯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太子妃与阮良玉……
西南王还好早见怪不怪,太子看到此种情形却一下子惊愕呆滞倒退了好几步,西南王一把扯过他到桶边,翠玉等人一见太子到来,急忙走过来向太子无声见礼,太子根本浑然不觉眼睛一直死死盯着药桶里气若游丝的太子妃……突然,太子凌空凶狠地伸出手猝不及防地就一下子抓住了翠玉象是疯了似的扯着她就往外走,傅叶雨一看立时跟着跑出去。
破败宽阔的外殿,太子狠得一把就把翠玉抛出去很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让你们好生地看着她,她怎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们都是怎么照顾她的……”太子气疯了手指着翠玉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他的身子明显地在害怕发抖。西南王一步跨过去一把就按住了他:“太子妃还未脱离危险,你冷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