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在甲板上吹玉笛时它就盘旋在你上空,王爷就是根据它判断你在船上暂时还算安全……”
“那只鹰又是怎么回事?它好象很驯服。”
阮良玉抱肩微微一笑:“当年我们很狂野,整日随着王爷在西南郡的深山野岭中追逐打猎,那天突然从悬崖陡峭之中掉下来一只小小的雏鹰,瘦弱的身子,好象已经饿得不行了。我们守了两天也不见有老鹰回巢,王爷就决定把它带回王府。此后他就亲自细心照料,一有空的时候就把它放出来驯驯。后来那只小鹰长大了,与他也有了感情,王爷却又把它放回了山中。可每当王爷一吹响玉笛,不管它在哪里都会及时地赶过来,王爷对它就象对自己的孩子那般疼……所以那只玉笛便成了小鹰与王爷之间特有的联系,其实早在你随着朱影山出京城的时候,小鹰就已经被放出来,只是,你没有吹玉笛,你身上的千里香也因为种种原因被掩盖了。不过,你两次在江水之上吹奏玉笛,小鹰都准确地寻到了你,所以,王爷知道你还活着,他便不顾病重又马不停蹄地追赶过来……”
“如今,他的病好利索了吗?”傅叶雨轻轻关心地问。
“难道你没感觉到王爷如今生龙活虎,精力充沛,即使十头牛也不如他强壮吗?”阮良玉两眼一瞪夸张地说道。
“呸,我怎么会知道他强壮不强壮……”傅叶雨说着,脸上不觉一红,知道他已没事了,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
阮良玉望着她的俏脸不由嘿嘿一笑:“你终究会知道的,还不是王爷心疼你,不肯强迫你。若不然,若不然……”
“走了,磨蹭什么,后花园已经到了……”此时,傅叶雨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狠狠地拍了他肩头一下就大声说道。
阮良玉又是嘿嘿一笑,斜垮了身子往前走去。突然,傅叶雨又似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又转过头:“千里香?千里香是个什么?我身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阮良玉一听,立时狡猾地一笑:“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一种香味久远的普通香料而已……”
“只是一种普通的香料而已吗?”傅叶雨望着阮良玉闪躲的目光又阴森地把脸凑过去:“不会是你给我下的吧?”
“没有,没有,你可不能冤枉我!没事我在你身上下那东西干什么?我不想好了我……绝对没有,你不要乱想!”阮良玉一本正经地说着,随后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远离了傅叶雨。
傅叶雨冷冷一哼:“你最好老实交待,否则,今后若是被我知道了果然是你做的手脚,那你就要小心你的脑袋了!”傅叶雨猛地一跺脚,贴着他的耳根就是一吼,阮良玉立时吓得一下子跳起来:“你疯了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有什么事你找王爷,跟我绝没关系……”说着急忙向前走去,随后一声呼哨,轻松地大声道:“后花园可真漂亮啊?花香满地,我要去摘花了……”说着,便泥鳅般地从傅叶雨的面前跑开了。
傅叶雨在他身后也不由咧嘴一笑:“还不承认,就知道是你小子干的坏事!”
如今已是阳春三四月的光影,满院的桃花梨花开不尽,整个东宫的后花园精致中带着原野的味道,让人一见便觉心情舒畅。
傅叶雨慢慢地向前走去,那窈窕飘逸的身姿如同踏着祥云走来的仙子,一下子把满园的花色都比了下去。
突然,斜插里跑出来一个俏丽地小侍女,她喘息着一下子跑到傅叶雨的面前,微一施礼:“王妃,我家夫人要见你,请王妃务必要过去。我家夫人一直在前面的八角亭里等你……”
傅叶雨一听,立时抬头张望,不远处,花枝掩映的八角亭中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向这边眺望。傅叶雨看不清她的容颜,只觉得那身姿似乎有些眼熟。
阮良玉也是一下子就扔掉了手中的花,一步跨过来:“你家夫人是哪一位?”
“是容娜侧妃,夫人一直嫌侧妃的名头不好听,平日里都是让我们唤她夫人。”小侍女瞟了阮良玉一眼怯生生地说道。
傅叶雨一听,立时与阮良玉交换了一下眼色:“既来之,则安之……”傅叶雨目光挑挑地说道。
阮良玉略一沉思便也点了点头:“也罢,反正只有我们害人的份,难不成还怕了她……”随后对着小侍女一挥手:“前面带路吧!”
八角亭中,容娜侧妃远远地就看到阮良玉正与傅叶雨在一起不由喜上眉梢,简直是天赐良机。方才小丫头来报,知道他们在饭桌上并没有说些什么重要的事,反而是西南王妃把吃进去的东西又吐了出来,她一听,立时叫丫头们备了些新鲜的水果,不管怎样,暂时讨好她是必要的。
当傅叶雨踏入八角亭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小桌上颜色鲜美异常诱人的水果,她不由摸了摸肚子,刚才吃进的东西因急咳都吐了出来,如今腹中空空如也,她真想不管不顾地抓过来一饱口福,但她还是忍住了,目光艰难地从水果盘里移过来,望进了容娜侧妃一双察颜观色得意欢笑的眼睛里,她不由不好意思一笑:“这些水果真诱人。”
容娜侧妃掩着帕子嘻嘻一笑:“西南王妃就别客气了,这些原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是吗?”傅叶雨的眼睛又瞟了瞟面前的水果却远远地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因为她没有忘记阮良玉投来的意味阻止的眼光。容娜侧妃脸上也是一诧,随后想了想,不由脸上又挂满了笑,也没说话,轻轻地就走过来坐到了傅叶雨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