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昱抹了把眼泪抬头定定地望着他:“太子哥哥可否指的是左相家的千金刘丽珠?”
“怎么,你也知道她?她们果真长得如此相似吗?”太子却一下子直起了身,眉头也皱了起来。
王昱却认真地点点头:“当我知道她就是傅大人的千金的时候,我就查清了她所有的事情。她被白千羽退了婚,心情一直不好,在江南舅父家散心的时候落进了水里,醒来后便失去了记忆。回到京城,常常女扮男装,我还跟她喝过酒……她的母亲与左相夫人是亲姐妹,听说她们的关系一直不好,在皇宫的酒宴上我也曾见过刘丽珠,确实与叶雨长得异常相似,只是她蛮横娇纵,一点都不讨人喜欢。青龙国的皇上对她很不一般,对她宠得很。”
“如此说来,他们说得倒是真的了。”太子思索着喃喃地道。
“太子哥哥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今儿我奉旨去驿馆见西南王,他的王妃竟然跟傅叶雨长得一模一样,虽然她叫刘丽珠,可我就是觉得她根本就是傅叶雨……她给人的感觉和气质不会有错,淡泊中透着高雅,钟灵神秀的美水一般的润泽空灵,根本不是你所说的蛮横娇纵的样子。不过,她与西南王似乎异常的恩爱,那份甜蜜不是装出来的,所以,”太子说着不觉长长出了一口气:“我虽疑惑,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因为一开始他们就对我开诚布公坦然相告没有丝毫的隐瞒,所以,我也只能把她暂且看为是刘丽珠。”
王昱一听,似乎才明白过来太子的话,立时欣喜地从书桌后站了出来,他急步走到太子的面前,呼吸急促,脸有惊喜:“皇兄,你说你见到了叶雨?”
“我只是感觉她就是傅叶雨,但她现在的身份却是西南王妃……”太子目光意味地盯着王昱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不是在靖康王叔的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了。”王昱欣喜着又傻傻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傻?她若真是傅叶雨,又是西南王妃,那你怎么办呢?还竟然高兴成这样,傻呀你!”太子眼睛瞪着王昱低低地吼道。
王昱却摇了摇头:“太子哥哥你知道吗?自从我知道她又遭了不测,我的心就一下子不一样了,不管她在谁的身边,只要是幸福着,那就比什么都好了。”五昱说着,眼中竟涌满了泪水。
太子却一把推开了他,随后阴沉着脸说:“你可有办法分辩出她们俩?我听说,连她们的舅舅都无法分辨她们呢!”
王昱抹了一把眼泪:“办法是有,但我已不想说。”
“呸,看你矫情的,先别太高兴了,”太子一下子气得站起来:“到现在还不能真正地确定她就是傅叶雨,若不能真切地分辨出她们俩,说不定傅叶雨此时还在靖康王府某个旮旯里窝着呢!难道你忍心看着她再落入虎口?如若西南王妃她就是真的刘丽珠你该怎么办……”太子望着王昱有些惊惧的眼神点了点头道:“你也应该知道了,昨儿个靖康王叔也出事了……”
王昱一下子踉跄地靠在了书桌上:“太子哥哥……”
“所以时不待我,今晚皇祖母在太和宫摆宴要为他们接风洗尘,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若再错过了,你也知道,郑燮是个什么人?他恐怕比靖康王叔还要可怕,想从他手里头拿人,只有做梦去吧!我们每拖一分钟,傅叶雨就会有着一分钟的危险,该怎样做,你自个思忖吧!”
王昱一下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好吧,我告诉你。”
当轿子已经穿过了太和门,西南王依然还握着傅叶雨的手不放,他轻笑一声,目光灼灼地望着傅叶雨:“怕吗?”
傅叶雨心里立时想说:“只要有你在,千难万险都不怕!”不过,她还是微微一笑,认真地道:“怕。”
“不怕,有我在,千难万险都不是阻碍!要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西南王握着她的手一紧,立时信誓旦旦地说道。
“扑噗,”一声,傅叶雨再忍不住一下子笑出来,没想到他说的竟和自己想的一样:“我知道了,有你在,千难万险都不怕。”说完,她自己竟先格格笑起来。
西南王闻着她身上阵阵幽香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也禁不住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个碧绿的药丸就递了过去:“吃了它。”
“这是什么?又是阮良玉研制的丸子?”傅叶雨望着那莹润的绿丸不由皱紧了眉头道。
“嗯,良玉特意为你配制的。”西南王说着,就把手凑到了傅叶雨的面前。
傅叶雨倏地把头转向了一边:“不吃,阮良玉根本研制不出什么好药来。”
西南王不由抿嘴一笑,用手猛地抓过她的下巴就把药塞进了她嘴里,紧接着手一抬,傅叶雨便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去,她立时气愤地踢了他一脚:“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
“这粒药丸可保管你今晚千杯不醉。”西南王好笑地说道。
“骗鬼呢!我才不信。”傅叶雨嘴里嚷着,接着身子一闪就钻出了轿子。此时轿子早已停在了‘太和宫’的宫门前,轿夫们正低头恭敬地侯在一边。
西南王也不由畅心一笑,接着也掀开轿帘走了出去。
太和宫,红灯高挂,金碧辉煌,西南王站在傅叶雨的身边倒背着双手目光幽远地盯着‘太和宫’三个大字不觉遥想联翩:“当年母妃说得最多的便是朱雀的‘太和宫’的故事,那一年,青龙与朱雀结盟,父皇亲自到朱雀签订和平共处互不侵犯的款约,‘太和宫’懿仁太后设宴款待父皇,就是在那场宴席上,性情率真的母妃对父皇一见钟情,条款签定后,母妃与父皇就在‘太和宫’举行了婚礼,此后母妃毫无怨言地就随着父皇来到了青龙国。从此,‘太和宫’在母妃的记忆里成了一种象征,她爱父皇至情至性至死不渝,以至在她被毒死的那个晚上还依然握着我的手,让我永远都不要忌恨父皇……”西南王说着,眼眸里竟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