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许大人,您......刘大人!下官...王大人......”吕弘昌还想多认识几个高管大臣,谁成想众人一见到他皆是点点头便走了,连话都不愿意听他说完。
他不傻,宫宴前那一番事,本以为只是小女儿家之间的打闹,没想到这群势利小人,这么快都跟他划清界线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之首是那个被他女儿玩弄于手掌的草包!
吕弘昌站在角落,淬了毒的视线穿过层层人群,直射到沈晚秋的身上,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自从重活一世,沈晚秋各个感官也都敏感许多,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能很明显地感受到。
她也回望过去,刚好看见正死盯着自己的吕弘昌,她莞尔一笑。后者似乎是没料到沈晚秋能看见他,还对着他笑,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瞬间将目光转移到了一旁。
沈晚秋收回视线,笑容未曾落下。
没想到,这个吕弘昌这么耐不住性子,胆子还小,不过是阻断了他认识高官的路,就对她这么怨恨。
吕弘昌啊吕弘昌,你们父女两个欠下的那么多债......可怎么有命还啊......
“喂,你倒是很会说话啊!”一道女声传了过来。
一个姑娘从人群中走到沈晚秋身边坐下,看了看四周,很是嫌弃地说:“你人缘可真差,周围五步内都没人。”说完还撇撇嘴。
沈晚秋一时有些好笑,“你不是人?”
姑娘愣了一下,脸上顿时浮起怒气:“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刚刚还提醒你,你现在却骂我不是人!”
“啊,”沈晚秋一脸无奈,“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周围五步内都没有人,只有你在这五步之内。”
姑娘送给沈晚秋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那是看你一个人太可怜,好心来跟你聊天,免得你闷死!”
沈晚秋这才正眼看自己身旁的姑娘,皮肤不算很白,但是很健康,一双忽灵忽灵的大眼睛着实是让人惊艳,脸还有些肉肉的,看得她忍不住想捏一捏。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真闷死在这了。”沈晚秋笑着说。
眼前的姑娘没有恶意,虽然她不认识,但在经历了刚刚的事情之后,还愿意同她讲话的属实是令她意外。
那姑娘随意摆摆手,说:“这没什么,哦对,我叫任知夏,我父亲是大理寺卿。”
“沈晚秋,父亲是沈毅将军。”
沈晚秋对眼前这女孩很有好感,不只是因为帮了自己。
前世,她不曾认识任知夏,却知道大理寺卿。大理寺作为朝廷最高审判机关之一,任父身上的担子最重,因此也导致出了大问题,第一个被拉出去的就是他。
任父一向公正不阿,判案从不因为对方位高权重就手下留情。然而,这样的人最不受长孙怀待见,更何况后来任父直接掌握了长孙怀贿赂官员、拉拢结派的证据。无奈他一个人没办法将长孙怀伏法,反而把自己栽了进去。
任父死后,任家落魄,好像是听说任家女儿都被送进了军营,做了军妓,结局着实悲惨。
“嘿,我发现你很爱发呆啊。”突然一张大脸伸到沈晚秋的眼前,吓了她一跳。
沈晚秋不自然地咳咳两声:“是任姑娘长相太美,一下子看呆了。”
任知夏撇撇嘴,显然不相信,“你可别把应付皇上那套应付我,我可不吃!”
“难道我说实话也有错吗?”
任知夏一把搂过沈晚秋,另一只手勾起怀中人儿的下巴:“那倒没错!算你眼光好。”
明明是知书达理的官家小姐,怎么给人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
沈晚秋又呆了,活了两世,任知夏是第一个如此对她的。
任知夏砸吧两下嘴,“怎么?是小爷不够帅?竟然对着我还发呆!”
“任小姐,我们…”沈晚秋下意识有些抗拒,不是她敏感,而是经历了那么多,她没有办法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这么接受别人。
“我们什么啊我们,你,沈晚秋,现在就是我的人了!”任知夏第一次见沈晚秋,本来对她还有些不屑。她从外面听说沈晚秋生性愚蠢、不知廉耻,为了一个男子不惜牺牲自己,任知夏看不起这样的女人。在她的观念里,身为女子,虽不能同男子一样上阵杀敌,但也不能被束缚,更不能每天围着男人转,因为一个男子就要死要活。
任知夏不给沈晚秋反应的时间,用下巴示意她看向一处,“你那好妹妹人缘可真好。”
目光所及之处,正是吕娇娇和沈玉洁同一些官家小姐在一起聊天嬉戏,完全没有私底下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沈晚秋眼神移向那边,眼神淡淡的,似是毫不在意。
“与我何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古人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任知夏哼笑一声,“看你这样子,是很不喜欢你妹妹啊?”
沈晚秋歪头看她,笑着说:“我有表现的很喜欢她吗?”
“那外面不都传你对这个异姓好友甚是喜爱,还对外宣称她是你的妹妹。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关系是真的好呢。”
任知夏拨弄着沈晚秋的头发,倒是真有一股浪荡子弟的气息。
“谣言不可信。就像人心一样,谁能知道哪天那颗心就变成黑的了。”
任知夏不置可否。
父亲作为大理寺卿,那种为了自己少受牢狱之灾,转个脸就把同伙卖了的人一点都不少见。
两人说说笑笑,倒也开心。
贺文轩胳膊肘戳了戳身旁的好友,“你看那,任家大小姐跟你妹妹坐一块儿了!”
不用贺文轩主动说,沈凌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妹妹,对周围的动静自然是一清二楚。
“那又怎样?我妹妹也是要交朋友的。”
贺文轩仰头喝了杯酒,眼中兴趣十足,“我就是很好奇啊,之前去沈府找你,你妹妹表现的胆小懦弱,与现在眼前的这位可以说是完全不同。怎么短短几个月,变化这么大?要不是脸长得一模一杨,我都怀疑人是不是被调包了!呃,沈凌!你要不要这么狠!谋杀好友啊!”
沈凌收回拳头,看都不看正在哀嚎的某人,“我妹妹我能不认识?再说,经历了那些事情,人总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