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嚣张,那又怎么样?你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我们认识的时候还没有你呢。”林旖旎的话句句都在伤害这里的每一个人。
“你有完没完。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威廉的心情变得更糟糕了,或许在糟糕也糟糕不到哪去了。
“哈哈,凭你也要赶我出去,你这个凶手,还不知道是谁前几天要死要活得求求我。”
林旖旎的话句句在理,听得慕容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切地想知道事情的究竟。
“你这个凶手,要不是你答应了人家,然后又嫌弃人家丑,人家能半夜自杀嘛。”
每个人的承受都有一个极限,只是有的人会冷静的面对,而有的人就是不能静下心来想想,事情的缘由到底是如何的起因,或许只需要简单的思考,一切谜题都可以揭开,只是威廉的心里早就变得成为萦绕不开的团。
威廉不再说话了。
林旖旎见状,更是得意,“心虚了吧,杀人凶手。想清楚去自首去吧。”
林旖旎说完了这些话,她都不敢相信刚才说了什么,那可是威廉呀,就这样的毁掉吗,可想起那恩爱的情侣,为什么不可以呢。
“你不要在这里满嘴炮火车,你滚。”慕容遥见到仿佛受到巨大撞击的威廉一言不发,便实在忍不下去了开口道。
“你他妈算老几,跟人家睡觉的,婊子。”
那个字眼总是萦绕在她的耳边。
口中含着一根可以刺穿任何血肉的针,那是防御的暗器。当敌人侵犯的时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杀敌人来保全自己的安全。可有没有想过自己不小心吞下,那杀人的利器成为撕裂内脏的屠刀,虽然你想尽办法,最后希望呕吐可以把它带出来,可惜无济于事,你注定了要死亡。
慕容遥实在忍不住的恶心,急忙的跑出教室,还未到洗手间的时候,就听见“呃,”的干呕声。
“呵呵,该不是有喜了吧,恭喜呀大帅哥。”
说完这句话,林旖旎离开了,而荏苒也不多待停留,立刻闪身出了教室。
正在呕吐的慕容遥,心里已经凉成了一片。
想到那个已经两个月没有来了,看来是真的了。
威廉急忙跑到慕容遥的身边,“你怎么了?”
慕容遥能在这个时候说自己怀孕了?况且还都是孩子,“没什么,就是恶心,不舒服。”
“那就好,要不等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看见远去的那两个人影,并没就将此事完全的结束。
“心虚了吧,杀人凶手。想清楚去自首去吧。”
“心虚了吧,杀人凶手。想清楚去自首去吧。”
……
占据了威廉的思想。
周末,威廉在家里无聊的看着天空,再想下去只能增添那份不能再更深的悲伤。
与慕容遥约定好了的,今天就要去陪她检查,如果真的要是……
威廉想着后果的严重性。
剧痛,那腿伤的痛楚,伴随着天气的严寒再次袭来。
“妈,我的保险快到期了,我想去多拿点药。”威廉的腿痛刺激他想起关于保险的事情。
韩彩霞看到儿子这样憔悴,心里很是不好受,虽然他每次回家都不说出来,但是那日渐的消瘦也是都看到眼里。
韩彩霞从抽屉的一堆纸条里找,大多都是,存折,保险,家电保修卡之类的东西,最后找出来一张卡片,“嗯,是呀,还有一周就到期了,快去吧。”她把保险单放在了桌子上。
威廉拿起保险单,就往外走。
正好也去陪慕容遥看医生。
虽然,威廉一直没有放弃与慕容遥的交往,也没有再想过与这个可怜的女孩断绝关系。但是韩彩霞不清楚犯了什么邪,同样俊俏的女子,就是瞧不上眼,好几次还与威廉争吵一番,最后都是没有结果。
从那之后慕容遥一般也不来威廉的家,威廉也不主动要求她来。
拉开门,寒风几乎要把门带上,一股强大的吸力,带着威廉的手,让他感觉门的外面有一个人拉着外面的门栓。
就在停顿了的几秒钟时间内。韩彩霞说。
“外面那样冷,你多穿点呀,穿上羽绒服。”
厚厚的蓝色羽绒服,严严实实的把威廉包裹到里面,让人感觉这个本来就身体壮实的男生,更是高大了许多。
邻里街坊总是在谈论,现在的孩子认为不重要的事情。
“人看看人家韩寡妇家的孩子怎么长的,那么俊俏,那么水灵。”
“哪有你这样看的,听说呀,她家孩子不学好的,抽烟喝酒什么都做,外面养的小姑娘呀,多的不得了的。”
“那不跟他爸爸一样了,将来迟早要讨小老婆。”
就是这样的话,充斥着威廉的生活。那些黑色的肮脏,白色的圣洁,都沉淀在他的眼睛里。
威廉都强忍着,只要自己活得好,别人说什么对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还不能死,因为自己还有韩彩霞,她还指望唯一的依靠带给自己幸福。
威廉的心变成了石头,就是要那样,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鬼。
过了年,就要19岁了,青春都要过去了,他就是一个大人,没有人再可以擢这对可怜母子的脊梁骨。
走过那车站,干枯的玉兰枝杈,没有了一片叶子,终于就要再次绽放了。真是期待那种圣洁,那种香气。就算整天都坐在花下,也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呀。
流水声,再次的想起,他就是不肯放弃使用这首悲伤的曲调,或许那就是他的旋律。
慕容遥的电话。
“我现在已经到医院了你什么时候到呀?”传来慕容遥的声音,好像她很期待威廉的到来。毕竟是这样的事情。
“我还要等一会吧,今天我要去一个保险公司指定的药店去买点药,还有一周就过期了。”听筒那边传来威廉的声音,似乎很急躁。
“好吧,那我先在这等你。”慕容遥无奈的声音。
“嗯,也不是很久,等我一会就好了。”
“拜。”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威廉好不容易来到这个药店,真是够远的。
“你好,麻烦你,我要这些药。”一张药单,摆在了药房的销售员那。
“好的,还真不少,你有骨伤,好多年了一直没有痊愈吗?”
“嗯,还有就是保险快过期了,要不找谁报销去,这个东西满贵的。”威廉说。
看此情形威廉与这个卖药的早就是相识。包好了药。威廉终于开始向医院赶了。
医院里。
“慕容遥,慕容遥来了吗?”医生开始叫她的名字,可是威廉还没有来。
眼看后面还有长长的队伍,这次再不进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来了。”
挤过了那拥挤的队伍,最后进到医生的诊室。
临进门前,那门口的护士说:“来看这个病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叫了半天也不出来。”
后面竟是男男女女在后面同样是来看这个的,要么有的人给她怨毒的眼神,要么就是刚刚有说有笑的表情以下就阴沉了下来。
“慕容遥?”那女大夫看了看慕容遥然后在病例上乱画着那种让人看不懂的字体。
“嗯。”慕容遥低下了头,好像是范了什么错误。
“多大了。”
“18。”
“平时都有什么不适的症状。”
“看到油腻的东西就干呕,没有食欲。”慕容遥低下头,甚至都把头埋到了自己的怀里,“我有两个月没有来了。”
“嗯,那先给你开一个验孕棒,你自己看着说明书,检测一下,但是意义不大,我们医院做这个很划算的,你考虑一下吧。”
在一张药方上不清楚划拉了什么东西,圈,线,钩,都是天上文字。
“去交钱吧,然后,去厕所试一下。”
慕容遥就这样出去了。
交过钱。得到一个密封包装的很好的小盒子。
里面有一根验孕棒。
结果出来了。
即对照线和检测线都显示颜色,就是怀孕。
三分钟,三分钟。
那小小的棒子开始变色了。缓缓地上升。紫红的颜色,蔓延到了心脏承受的极限,心跳不见了,心里凉的像是一片水,积攒在了那寒风呼啸的路边,成为一面可以照出人影的镜子。
同时出现了两个颜色。
站在医院门口的慕容遥心里乱成了麻团,等待着威廉的到来。
举起电话,静静地听着那流水的旋律,仿佛自己就是那浅浅的水迹,立刻就被这寒风变成冰片,然后再太阳的照射下不再变会原来的样子,升华不见了。
“等等,我就到了,我在医院门口呢。”威廉急促的喘息声,他正在努力的往这里赶。
“我,我怀孕了。”
这样的话在威廉的心里一冷,这下应该怎么办呀。
就是伴随着这思索的片刻,威廉的身体在汽车疾驰的公路上做稍稍的停滞。
划破天际的刹车声响,引来了路人的目光。
就在这里,这边是威廉,对面是站在医院门前的慕容遥。
他们在最近而又最遥远的距离对望着。汽车撞击到他的身体上。发出‘砰’的响声。
紧接着是女子发出的叫喊声,“不要啊……”同时刺耳的声音划破天际。
像是威廉小时候居住的胡同,雨后到处都是水迹,看着地上的水迹倒映着天空的那种蓝色,那些高压电线的纵横交错,把天空划得支离破碎。
就在那一刹那。
威廉看到了对面爱人的眼睛,她穿着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裤子,白色的毛衣。因为她知道他不能看到更多的颜色,这样在他的眼睛里才是最美丽的。他第一次一真彩的眼眸看着她的美丽,他的惊惶。
那小时候的胡同。
那被父亲无情的踢出家门。
那母亲在那个封闭空间的哭泣。
那初中黄昏的女生开心的挎在胳膊上。
那马路对面哭泣的少女。
那白色的玉兰花,随风凋谢。
花瓣打着转的飘落,最后无声的撞击大地。也许沉闷的声响只有自己才可以听到。
他想起夏羽绯坠落江底,与江面接触的一刹那,看到水面上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那些黑色的印记。
最后是,蓝色的眼眸,黑白的世界。单色的旋律。
周围的人都叫喊着。
慕容遥疯狂的跑到威廉的身边,使劲地摇着威廉,让他不要睡着,自己永远都爱他,不要放她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威廉看着慕容遥在笑,鲜红色的血液把他洁白的牙齿染的鲜红。
“我可以看到颜色了。你真美。”那是最无力的喘息,“给我妈说,对不起。”他都不清楚慕容遥是不是听见了。
太吵了。太累了。他缓缓地闭上眼睛。这个世界的事情在也不用他去操心了。
慕容遥,从地上跃起,拉着路边的行人,行人纷纷的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她喊着,咆哮着,抓狂着,指甲深深嵌入头皮。
一遍又一遍,六神无主的。不知所措的。
跳来,蹦去,黏浊的腿也都拉出长长的水线。
直到再也没有了力气。
直道救护车的到来,她演绎了一场无声的电影,那再也不是黑白的真彩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