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安贞弹琴的咖啡厅,我一个人走了进去,做到了角落那个位子。人不多,安贞此刻也没在这里弹琴。我看着玻璃外的车流,越发觉得内心空荡荡的。发着呆,大脑一片空白。
“先生!您需要喝点什么吗?”,服务员很职业的双手递给我一张饮品单。
想到自己不知道要在这里坐多久,于是我看了一眼饮品单后说:“来一杯冰拿铁吧!”
“好的!您还需要什么小食吗?”
“不用了,谢谢。”
“好的,您稍等片刻,马上为你送上。”说罢,她转身离去。
不一会咖啡来了,我浅尝了一口。说实话除了苦和透心凉的冰,并未品出一些什么特别。看着咖啡厅里的其他人,有的拿着笔记本电脑码字,有的看着杂志,有的轻声耳语……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咖啡厅里的人都换了一波,安贞还没有来。我按捺不住,拿出手机再一次拨通了安贞的号码,“嘟”了两声,还是被挂断了。我等一会不死心的再一次拨了过去,最后还是被挂断了。
“还在上课吗?我在咖啡厅了,等着听你来弹琴哦!”,我编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依然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此情此景不由想到张学友的那首《咖啡》:“太浓了吧否则怎会苦的说不出话每次都是一个人在自问自答我们的爱还在吗……”
也不知具体过了多久,钢琴声响起了。我想一定是安贞来了,热切的眼神望去。就见她今天穿的一件红色长裙,背对着我,一曲弹完便站了起来。
我想,“难道今天不要弹满一个小时吗?”
等她站起转过身的时候,看清了那张挂着一颗泪痣的脸,我才发现弹琴的不是安贞,而是唐韵。
我看向她的时候,恰好她也看到了我,四目相对,她头一歪,瞪大眼睛盯着我。这反倒让我觉得有点虚,低下了头。就听就她“噔噔”踩着高跟鞋几步就走到了我这里,坐到了对面。
“好巧啊!”,躲是躲不过去了,我硬着头皮送给了她一个姨妈笑。
“巧什么巧!我在寝室睡觉,你一个又一个电话吵死了!”,她嗔笑的说。
“啊!我不是打的安贞的号码吗?”,我问道。
“安贞上课去了,今天手机忘记带。”,她说。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追问道。
“我们寝室都知道安贞在这弹琴呀!”,唐韵撩了一下头发说。
“噢!你要喝点什么吗?”,我知道了安贞原来只是没有带手机,顿时觉得咖啡也不苦了,恨不得马上抱着唐韵的脸亲两下,觉得她太可爱了。
“没兴趣,快点走,姑娘我肚子饿了,要吃大餐!”,唐韵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饿了赶紧去吃啊!关我什么事!”,我怼道。
“你把我吵醒了,不需要补偿吗?”,她嘟起了嘴巴说。
“那走吧!”,买完单,走出了咖啡厅。
阳光温柔,清风拂面,唐韵走在我前面半个身位的,戴着昨晚的假发,没有用香水,而是简单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
说实话几次见面下来,唐韵愈发让我琢磨不透,有时像大大咧咧的阳光女孩,有时又像妖媚精灵。而她所谓的大餐也只是一家酸辣粉,店面普通,价格实惠,但味道正宗,直接把我辣的眼泪汪汪。她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说“哥子不能吃辣子噢!”,一听就知道她是四川人。
其实我也是从小吃辣椒吃到大的,但和她一比,我立马怂了说:“是的,是的。”
我就这么断断续续地吃着那碗粉,辣椒这东西有时和女人有点像,让人欲罢不能。
就在这是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了,拿起一看是安贞打过来的,我毫不犹豫地接了,于是出现了我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讲着电话的一幕。
安贞讲的大概和唐韵说的一样,她今天起晚了,忙着去上课把手机落在了寝室。
可能是安贞听出了我讲电话的状态有点异常,她问:“你在忙什么呢?”
“我能忙什么呢?想你呗,我刚吃了碗酸辣粉,辣椒给多了,辣死我了。”我回答道。
“和谁呢?”,不知安贞是有意还是随口这么一问。
我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唐韵,太此时单手撑着下巴,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还能和谁啊!一个人呗!”,我没给安贞继续追问的时间急忙转移话题道:“要不我以后每天打电话叫你起床吧,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迟到了!”
“好啊!好啊!”,安贞高兴地答应了。
“我现在要去咖啡厅弹琴了,你要来吗?”,安贞说。
“当然要啊!”,我不假思索地说道。说完才看到对面地唐韵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
和安贞通完电话,叫来老板说买单,却被老板告知单已经被唐韵付了。
我疑惑地看着唐韵说:“不是说好了我请吗?”
唐韵说:“是说好了你请,但说的是大餐,这算大餐吗?”
我一阵无语,说:“这不是你选的吗?”
“我不管,反正你还欠我一顿大餐!”,她把头一转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火之舞自顾自的点上,刚深吸一口吐出,就见唐韵看着我,把手伸了过来。
我以为她要抢我的烟给灭掉,忙又抽了一口才说:“不好意思,烟瘾犯了。”
刚要灭烟,谁料到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说:“你干嘛呢?快给我一根呀!”
我这才反应过来,把烟又叼回了嘴里,然后掏出一根烟,跟她点上了。她翘着小手指,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夹着烟嘴末端,浅浅地放在了嘴角部位,没有涂口红,淡淡的纯色显得有些轻微的苍白。深深吸了一口,酝酿了一会才吐出,说:“看不出来呀!辣椒吃不得多辣,烟抽得还挺呛鼻。”,明显一个老烟枪。
“纯、香、给劲!抽了它,别的烟没那种感觉。”,我笑呵呵得说。
她点点头表示赞同。
两个人一起吞云吐雾一番后,我站起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什么有事啊!?去听安贞弹琴就直说!”,唐韵直接拆穿了我说。
她低头玩着自己得假发,见我不说话,不耐烦地说:“去吧!去吧!别等下电话又打过来了!”
我起身,还没走两步,就听见她喊:“等等!跟我再留一根烟!”
我忙回头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烟丢到了桌上,就听见她说:“帮我点一下,我没带火!”
最后离开时,唐韵坐在那里抽着烟,神情有些寂寥。
没过多久,我又一次地走进了咖啡厅。坐的还是那个角落,喝的还是一杯拿铁,服务员也还是那个服务员,从她的眼神里我读出了“奇怪”的意思。
安贞还是穿的眼神很素的长裙,披着长发,已经坐在钢琴前弹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安贞的时候,听到她弹琴的时候,都会让我变得很宁静,安稳。
安贞弹完了几曲坐到我对面,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摩卡。我明显的从服务员的眼中读到了一丝鄙夷的味道,很明显她发现我刚在这里约会了一个女生,现在又在这泡安贞,渣男就这样落实了。
“昨天送完我回寝室,怎么跟你发短信也不回啊!?”,安贞埋怨的说。
“别提了,红颜祸水啊!昨天送完你回去的路上我被欧阳他们堵了!”,我一脸无奈的说。
“啊!”安贞捂着小嘴,又问,“没伤着吧?”
我撩起腰间的衣服说:“你看伤痕累累!”
就见安贞眼眶瞬间湿润了,但她仔细看了下伤口后,疑惑地问:“这伤口怎么像女人抓的啊?”
“女人?这可是货真价实那死胖子抓的!”
“那他怎么抓的到你么多地方?”
“衣服都被那禽兽撕破了!”
“他把你衣服都撕破了?那你人没被什么吧?”,安贞说着用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从她的眼神中我才发觉到了不对,忙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被他们拉着打篮球的时候抓的!”
“噢!”,这时安贞才露出理解的表情。然后我绘声绘色的向她描述昨天的那场球赛,昨天的那场酒局,但关于唐韵只字未提。
“你是不是说掉了一些什么?”,安贞说着身体前倾,胸口露出一大片,看的我心猿意马,吞了一大口唾沫才平静下。
“啊?什么?”,我装作糊涂的说,其实心里很忐忑,怀疑她已经知道我送唐韵回寝室的事。
“你脱欧阳裤子的事啊!”,说完安贞坐在对面笑的花枝招展起来。
听到此处我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说:“这个事你都知道了?”
“何止是我?我们整个班都知道了!胖子今天上课逢人就说欧阳昨天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神秘人脱了裤子,我一追问才知道原来你就是所谓的神秘人!”,安贞笑嘻嘻的看着我说。
“好你个安贞!明明知道我昨天被他们拉去打球了!还装作不知道!”,我说。
“哼!我就想看你诚不诚实,有没有背着我干坏事!”,安贞解释道。
“干坏事?什么叫干坏事?”,我盯着她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