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白皓文”,在之前四班和大家关系不佳并非他所愿,而是源于黄翔那处于报复的嘲讽性的三个字‘公鸭嗓’。而现在他想在新班级中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而同桌便是他首先的攻略目标,他低声对旁边的男生说道。
男孩身体微微抖动,缓缓转过头来,眯着睡意朦胧的双眼说道:“怎么来了一个人”。
原来向阳此时单手撑头是在偷偷睡觉,白皓文之前忙着低头和方涵发短信并未注意。这下不好,扰人清梦是大忌。于是慌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刚刚在睡觉”。
男孩却露出一丝微笑,睁开的双眼也逐渐变得有神。“没事,我叫向阳,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男孩正如他的名字,露出的笑容让人如阳光般温暖。
白皓文此时定睛看去,记忆也被眼前的脸庞唤醒,他依稀记得向阳是当时他读高中时隔壁班的一个同学,当时他也曾经迷恋打篮球,而向阳则是他们两个班中篮球打得最好的那个,再加一米八几的身高,甚至校队也曾投去橄榄枝,但向阳似乎生性懒散,并未同意。见向阳并没有介意,他这才放下心来:“我是刚刚转班过来的,请多指教”。
“这下好了,终于有个同桌了,你记得专心听课,我睡觉的时候老师叫我回答问题记得帮我”。向阳笑着说道。
这个请求着实让白皓文有些为难,他自己也从不听课,但也只好硬着头皮答道:“我尽量”。
“好困,我先睡会,你帮我盯梢”。向阳说罢便继续睡去了。
但老师似乎也和后排的男生们达成默契,极少叫他们回答问题。第二节课间时分向阳这才悠悠醒来。
而白皓文则叫上方涵一同前去小卖部买东西去了。
“方小涵,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惊喜?简直是惊吓,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呀”。
“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本来以为你会很开心,唉,没想到...”。白皓文故作失落。
方涵明知他在故意耍宝,还是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傻子,你转班过来我肯定开心呀,不过你这么大的事情事先居然一点都没跟我说,我很失望”。
“知道了,下次再也不瞒着你了,多喝点牛奶,好长身体”。白皓文给两人买了牛奶以几块巧克力,还给向阳带去一些零食。他主动前去付钱,方涵也不推辞。付钱时柜台里站着收银的女孩对白皓文露出灿烂的笑容。
电动车店生意一直平稳发展的结果就是白皓文的零花钱逐渐增多,每周张兰都会给他至少两百左右的零花钱,吃饭所花的钱并不多,而且他也并不节省,为了长个子不吝啬购买各种牛奶之类的营养品。
回到教室白皓文才注意到方涵的同桌依然是陈雅兰,只是陈雅兰这时正趴在桌子上,恬淡安静,似乎教室内的嘈杂和她完全无关。
来到这个班级的第二个小时,他变感觉到了和四班完全不同的氛围。在四班时,不论下课还是上课教室内总是一片想和宁静的氛围,而转到八班教室内则是一片群魔乱舞的景象。
男生在教室后方的空旷地方扎堆玩耍,门口走廊处几个男生在嬉戏打闹,无论前排还是后排的学生都在前后交头接耳地说话,整个教室宛如养殖场一般,各种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
就连看上去不太爱说话懒散的向阳这时也在和前面的同学激情聊天。白皓文满头黑线回到座位,把自己购买的零食递给向阳。向阳也不客气,道了声谢谢便拿去吃了起来,还不时跟前方的同学分享。即使白皓文在嘈杂的环境下能够安心写东西,但显然这样混乱的环境他还是难以静下心来,于是便听着向阳和前面同学的谈话,一来二去几人便聊了起来。
“白皓文,你是从哪转过来的呀”。向阳把薯片抛向口中,一边问道。
“我从四班转过来的”。
前方的同学却有些惊讶,“四班不是重点班吗,你怎么跑到我们这普通班来了”。
“哦?还有这回事,我真不知道”。
“你中考多少分”。
“不算体育有快600分吧”。白皓文喝着牛奶淡淡地答道。
“我靠,你tm的就差几十分就满分了,为啥要来英才高中,还转班到咱们这普通版,真的是...”,前面那位同学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仿佛自己放弃了绝佳的机会一样。
“嗨,在哪学不是一样,咱们学校也有高考考的很好的”。
“就是啊,在哪学都一样”,向阳也应和着。
“放p,咱们学校连续好几年没有考入那两所名校的人,肯定不一样”,那人不屑地说道。
向阳正要说话,讲台上传来了敲击黑板的声音,“咚咚咚”,几人停止争论,讲台上一个面容可爱的女老师说道用力说道:“上课两分钟了亲爱的同学们,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上课”。
白皓文看到可爱的年轻女生,以为是班里的班长之类的,于是对向阳问道:“这是谁呀”。
“这是咱们英语老师,怎么样可爱吧,我从来没感觉自己学英语这么有动力过”,向阳满脸痴汉笑地说道。
而随着英语老师的发飙,班级中的众人也停止了吵闹,在一阵桌椅响动的声音过后,教室内恢复了平静。
“今天咱们来学习第二课时...”,老师好听的声音着实悦耳。他环顾四周,发现就连懒散的向阳都在认真做着笔记,然而作为常年沉浸在科研中的人来说,英语能力是他必备的基础能力之一,连专业性极强的英文论文他都能顺畅地阅读下来,而且他也经常和一些外国留学生共事,英语交流更是家常便饭。这种程度的英语对他来说太过于简单,他也实在提不起听课的兴趣。从向阳口中他得知英语老师名叫秦珊凝。
于是索性把课本摊开摆放在一旁,拿出自己的写作笔记本,继续着他的写作。
向阳听课听到一半,发现旁边的白皓文从上课开始手中的笔便从未停止过,于是好奇地凑了过来。
但看了半天,却没看懂他在写些什么东西。不止英语课如此,所有其它课也是一样。他甚至看到白皓文在纸上画画。
是的,写作对于白皓文来说虽然能够消遣,但长时间的写作也让他有些无聊,于是不时停下来给方涵发一发短信或是在纸上画着心中的她的样子。
晚自习时向阳再也忍不住了:“你真的中考考了这么高分吗,我怎么就不信呢?你以前就这样吗?”
“我就考了这么多啊,骗你干什么,而且我不喜欢听老师讲课”。
“那我真的是太佩服你了,我都觉得自己够不爱学习了,没想到你比我更过分”。
‘更过分的还在后面的’,白皓文心里这样想着。
然而第二天向阳便体会到了更过分的事情。
早上第一节课便是英语课。英语老师秦珊凝和蔼可亲的为人以及孜孜不倦严谨认真的教学态度深受学生们的喜欢。于是晨读课结束英语老师提前赶来上课时,讲台上同学们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小卖部中微波炉热好的面包以及牛奶。
秦珊凝想要拒绝却不知道是哪位学生所买,在同学们关切的眼神下,她在讲台上吃了几口。
上课前她感慨地说道:“我本来和男朋友是异地恋,他在南方的Z市工作,本来我每天都挺煎熬的,但有你们这么友爱的学生,我真的是感觉人生充满色彩”。
“应该的老师”
“老师祝你们早日修成正果”。
八班的男生十分大胆,他们大声地在台下和秦珊凝互动着。
秦珊凝全情投入工作,虽然不是班主任,但一周时间过去她却对班级里的所有学生都能认识个大概。今天上课班主任何友青给他新名单时,他注意到了一个新来的同学。于是在今天上课前便决定要好好关注一下。
“白皓文,你来把这一句念一下”。
白皓文和往常一样神游物外,有些不知所以,站起来愣了一会。向阳急忙手指着课本中的一段。好在白皓文准备工作充分,事先把课本翻开,这才第一时间倒找他所指的地方。但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句,于是索性把整段都念了出来。
按照常理秦珊凝会选择打断以防止教学进度推迟,但白皓文的英语念的极为流畅,断句连读十分标准,甚至她这个英语专业毕业的都暗自较好。便不做打断,任由他念完。
白皓文快速地念完后只觉得班级中静悄悄的,下意识地说了了一句:“老师,我念完了”。
“很好,白皓文同学读的非常标准,我们来看一下...”,秦珊凝面露喜色,然后尽着教室的义务继续教了下去。心中对白皓文这个转班而来的学生更加感兴趣了,她清楚班级中英语第一不出意外肯定是这个看上去年级很小的男孩的囊中之物,只是她有些好奇为何白皓文英语会如此之好。
班级里的其他同学之所以一片寂静,其实是一半因为震撼令一半时因为听不懂,白皓文念得有些像录音机中的听力题目一样标准,同时也令他们听不懂。
向阳更是凑了过来悄悄说道:“太过分了,没想到你不听课的原因居然真的因为成绩太好了”。
白皓文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继续低头构思着自己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