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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小烦恼

白皓文自然不知道在他走了之后,方涵家中发生了什么,但她母亲的语气和方涵略带紧张的神情让他感到不安。但令他更为无奈的是自己目前弱小的能力。

叹了口气,生活还要继续。在这个手机并不普及的年代,自己也没有电脑,唯一的联系方式变成了家中的座机。白皓文看了看家中的座机电话,忍住了打电话的冲动,座机毕竟不是手机,打过去接电话的往往不是本人。

周一上学时,一切又都回归如常,上课时白皓文做着自己的事情,下课时千方百计地找到方涵聊天解闷。这样的生活持续几天。

周五上学时,白皓文和往常一样路过张海民的修理铺,这次张海民恰好抬头看到白皓文,他热情的打着招呼,白皓文也笑着回应。一般情况下,张海民总是低着头,专注地修理着东西,但只要他看到白皓文总是给予最真诚的笑容。

白皓文现在更加关注身边人细微的表情了,他现在才发觉这些细微之处往往隐藏着真实的情感。或许是因为以前自己高度近视的眼睛看东西不清晰,但更多的还是毫不在意的心态。现在他摆脱了近视的困扰后,看任何东西也更加清晰了。张海民的表情在他眼中是如此的真诚,温暖。

受到这样的影响,白皓文的心情轻快了起来,一直带到了学校。来到学校,他用一个微笑和方涵打着招呼,方涵也抿嘴羞涩一笑,随即低下头来。

整个一上午,时间都在这种愉悦的氛围中悄然流逝。直到中午,白皓文愉悦的心情被瞬间击碎,否极泰来、乐极生悲一系列成语在他脑中浮现。

中午放学时,白皓文和之前一样独自回家做饭吃。他的眼神也始终停留在人群中的方涵身上。直到目送方涵来到街角一处较为冷清的‘家常菜馆’坐下,他才打算离去。然而下一刻,大约十六七岁的身材高大的少年坐在方涵的旁边,白皓文停下脚步,在街对面悄悄地看着这一切。

那少年亲切的和方涵交谈着,方涵态度依然冷淡。但不知说道什么,那少年略带宠溺的敲了敲方她的头,而方涵却突然抿嘴笑了一下。随即两盘菜端上来,他们一同吃着。

白皓文记下了那男孩的长相,和方涵并不抗拒的表情。

回到家中,白皓文似乎失去了做饭的兴趣,草草吃了点泡面便再无胃口。他的过度关心反而干扰了大脑的思考。他想不明白方涵和那位男孩到底是什么关系。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在他的心中回荡。

回到教室,白皓文却也没有勇气去询问方涵。但这样做的后果便是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

整个教室依然是一片奋斗的场景,似乎没人把白皓文的些许失忆放在心上。

课间时分,突然一阵急促的敲击黑板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身运动装的体育老师站正在讲台上。最近许久由于学校让初三学生全身心投入复习,体育课常常被各科老师霸占,同学和体育老师也都无法生出什么怨言,毕竟中考主要看的还是笔试成绩。

只听体育老师说道:“同学们,这次中考的成绩中,体育成绩还是占了五十分的,虽然大家大可不必担心,基本上人人都会是满分,但是你如果及格水平都达不到,我们也没办法给你满分的。今天大家一起去运动运动,下周三下午,正式进行体育考试,王亮,你带着大家一起去操场集合”。

说罢,他转身离开。王亮则担任起了集结工作。他虽然生性跳脱,但班级工作组织的却一直仅仅有条,同学们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操场上。白皓文全程游离在外,机械地跟着大家的步伐。

跳远、跑步、掷铅球...所有项目锻炼完毕,体育老师便吩咐大家休息了。毕竟这样炎热的午后,他也不敢让学生太过剧烈的运动。

白皓文趁着休息时间,和上次一样去买了两瓶水和纸巾来到方涵的旁边坐下。

炎热的天气让坐下休息的大家不愿意有过多的运动,白皓文大口大口地灌着,方涵则是小口小口的喝着。

不一会,浑身的燥热消去,阵阵凉风袭来。白皓文默默地组织着语言。但仍然不敢直接了当的问出口。

他有过被拒绝的经验。若是现在贸然问出那样的问题,或许自己只能和前世一样和她做永远的普通朋友了。他不敢确定那个男孩在他心中的位置,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失败,他也不愿意轻易尝试。重生给了他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他不愿浪费这次机会再次抱憾终身。

于是片刻过后,他心中酝酿出了一个旁敲侧击的方法。

“你平时中午和晚上是在家吃饭吗”。白皓文开口打破了沉默。

“之前是啊,现在不是”,她的回答简洁。

“你做饭还挺好吃的,一般在家都是你做饭吗”。

“如果我妈在家就是她做饭,她不在家我就自己做饭吃”。

“今天中午我看你在那家‘家常菜馆’吃饭来着”。白皓文有些心急了。

“是啊,最近我妈为了让我专心学习,让我每天去那吃饭,那家饭馆是我叔叔开的”。

“不过我看那家饭馆好像挺冷清的样子,吃饭的人都没多少”。

“嗯,有时候那就我一个人吃饭”。方涵似乎兴致不高。

“那...中午......”。白皓文犹犹豫豫地想要开口询问。

“对了傻子,你会五子棋吗。”正当白皓文犹豫该要不要说出口时,方涵突然转向白皓文问道。

看着眼前的明媚皓齿,白皓文一瞬间呆了一下,即将说住的话也止住了,木木地说道:“会啊,但是这里也没有棋盘和棋子,怎么下呢”。白皓文有些奇怪的反问道。

“呐”,顺着方涵手指的地方,远处两个女生一人手持一支笔正在一张方格纸上写写画画。“我们可以像他们那样用方格纸当棋盘下棋呀”,看着眼前面露微笑满脸期待样子的方涵,白皓文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好”。这种下棋的方法他当然记得,一人用笔画叉另一人画圆,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说罢他便去小卖部买来了纸和笔。两人把纸摊开在石凳子上。方涵画叉先行,白皓文则是画圆后行。

白皓文年幼时有一段时间沉迷于下五子棋,自认为是五子棋当中的好手。而方涵也丝毫不落下风,两人第一局把整张格子纸下满都未分胜负。

第一局以平局告终。第二局白皓文画叉先行,这次他不知为何,不想给方涵留下反击的空间。于是祭出了先行必胜的下法。五子棋之所以被白皓文抛弃,是因为在和一位好友下棋时,对方黑子先行自己总是无法取胜。经对方解释方才知道,原来五子棋之所以不够科学,其中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黑子先行有一套必胜的下法。

一般来说,白皓文是不会用这种必胜的下法的,但今天白皓文心中不快,即使面对深深迷恋的女孩,还是那么做了。结果可想而知,不多时方涵依然败下阵来。她自觉胜败乃兵家常事,于是重整旗鼓再来。

六盘过后,局面成了只要白皓文先下,方涵必输,而方涵先下则两人平局。

第七盘方涵画叉先行,但这次,白皓文越下越惊心,这小妮子竟然把自己的套路学了去,不出片刻,方涵便轻松取胜。

白皓文正想说出要不不下了这样的话,方涵却先一步说出口:“傻子,你让我的生活少了一样乐趣”,他抬起头,只见对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真是个天才,你怎么看穿我的下期套路的”。

“你连续几把就下那几个位置,我怎么下都是输,当然记得了”,方涵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这下好了,以后我都不想下五子棋了”。

“其实只要禁手就行了,禁止先下的那方下在特定的几个位置”。

“奥,原来我在电脑上下棋的时候看到的禁手是这个意思”。

即便这样,了解了五子棋弊端的两人也都有种索然无味感觉。下棋这个活动自然进行不下去了。

“真不好意思,我不应该拿出这个禁招的,这下没得玩了”,白皓文略带愧疚的说道。

“那,就罚你再唱歌给我听吧,最近都没时间听歌”。看着方涵绝美的脸庞,白皓文哪里生得出半点拒绝的念头,满口应了下来,在她耳边轻声地唱着。

这次他想起的是《曾经的你》,他重生的经历让他联想到那部电影,主角正是靠这首歌俘获了女主芳心。

虽然放到此时不算原创,但他的表现也足够打动方涵。

“好听,但为什么你唱的歌我总是没听过呢”。

“...可能是代沟吧”,方涵听罢婉儿一笑:“是啊,代沟有五米那么宽没”。

“嘿嘿,那可能只有一米,要不你唱一首歌给我听吧,我都没听过你唱歌呢”。白皓文说道。

“嗯...那我给你唱一首宁夏吧。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唱完一半,方涵停了下来。

方涵甜甜的歌声让他有些陶醉,他自然是一阵夸奖:“好听,唱的我的心头快要飞出来了”。

两人心情放松地聊着。白皓文甚至忘记了自己刚来时的目的。

不一会集结的哨音吹响。

体育课结束也是一周的结束。白皓文收拾完东西便回家去了,再次迎来一个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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