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烧的行动队伍动作很迅速,顺便捡起了地上的魔盅,有序一致地退出房间,还把门轻轻关上。
夜元扶额,疼痛让他撕裂,他摇着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意识越来越弱,疼痛也随着减弱。双腿不自觉的弯曲,倒下,倒在地上,依稀间,他看到了站在墙边的梨木。梨木在喊着什么,表情有些焦急,像极了那些曾经关心他的亲人。这种感觉真好!
疼痛越来越弱!上下眼皮也越来越重,他闭上了眼,他现在只能依稀地听见。
“公子,公子,公子...”
依稀还有木烧这个崽子的声音。
门外,木烧恼羞成怒,一巴掌就拍在了黑布袋蒙住的脑袋上。
“你个王八羔子,瞎咋呼!害我白高兴一场,信不信我拍死你!”
“你它喵看看这是什么啊!”木烧捧着魔盅,一把揭掉黑布袋,他三连拍对方的头,“还说它会去找什么魔子!放你个屁。”
黑布袋下露出一张左侧一条刀疤的中年男子的脸。这男子本来格外平静的脸,好像发现了惊天噩耗,逐渐变形到扭曲:“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我绝不会弄错的!”
中年男子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周围,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才终于死心。如果有仙基学院高手出手,魔盅被截,并无可能,那就非他力所能及的了。
可是,这里并没有这样的高手。难道他为魔子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他惶恐,他不甘心。
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他努力寻找对方的破绽!对,越是没有破绽,越是说明对面心虚,对面在演!
慢慢,他又开始坚信自己!
他开始自言自语。
“哈哈哈!”
“我知道了!”
“哈哈哈!”
“它一定是找到了魔子!”老王说道。
“疯子!闭嘴吧你!”木烧大怒,可是九连拍也没让老王停下来了。
“对,当时它已经被魔引激活,去寻找魔子!”老王继续说道。
“对!魔子就在这间房子里!”
“是的,没错,是的!这乃是魔将设下的魔引,仅凭你们几人,怎么可能将它拦下。”
“哈哈哈!”
“魔子,我是魔主最衷心的奴仆。请您转告魔主,吾名洪王。”
“魔主,我是你最衷心的奴仆,我愿为你的重现付出生命的代价。魔主即是我的一切,魔主将佑我于魔池永生!”
隔壁老王没想到有这么一个霸气的名字,洪王。原来隔壁老王可能不信姓王。
“木哥,木哥,你快看一下这小子!”
“是啊,他好像不行了!”押送老王的两人最先发现异样。
老王如痴如狂的表演完,一股深渊黑暗魔气从左胸弥漫而起,他竟然破了自己的魔脉,缓缓低下了头,从此闭上了嘴,再也开不了口。
“不是吧!”木烧冷不丁地抓起老王的右手,摸了摸“大姐头,大姐头,他透透的了!”
......
夜元终于连声音也听不见了。
好黑,好安静,终于又到了一个人的世界。清清静静地,一个人,很舒适。
不,一个人太久了会有些孤独。如果两个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的精神念力,在被窍灵空间的变化束缚中,仍有丝丝缕缕在游走。
他感觉胸膛有一双手在抚摸,时而温柔,时而用力。他忽然醒来,看见了叶雨澜,她已经长大了。却还是想小时候那样,亲密地贴着躺在旁边,贴着他。
是她在抚摸胸膛,是她么?
夜元再仔细一看,竟是梨木。
......
舒服地,夜元醒来。像是受尽了无数的修炼摧残,他感觉身体并不受自己的支配。不过,他听得很清楚。
“茗姐,你怎么来了。”
这个有些殷勤的声音,是左项!
“嘿嘿!当然是来看看我们的一夜风流大才子。啧啧啧!这好猪都被白菜带走了!”
夜元吞了吞口水,茗姐怎么会这么说呢?
他打量一下房间,这里竟然是仙基学院第二大女子社团,“花无间”的驻地。这偏粉偏女性化的房间色彩布置,还有房间淡淡的花香味。
墙壁上贴满的宣传花无间的标语。
“夜元这小子,竟然敢跑去仙城交易会找乐子!最后竟然是让人家给扶着回来的!还被人送到这里,真是太丢人了!茗姐,你可不要误会,我跟夜元不熟的,从来没跟他出入过什么不良场所!”
左项对荀茗菡说道。
“安啦,安啦!你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百花丛中过,偶尔摘两朵嘛!”荀茗菡摆了摆手,在房间里找了找,又翻了翻夜元的床边。
“这...这,这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误会啊!纯属误会!”左项一心解释,根本不管夜元是否会被打扰。
“左项啊,那个女子送夜元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一只黑乎乎的小东西?”荀茗菡叹了口气,没找到,插着腰问道。
“黑乎乎的小东西?没有啊!茗姐,你说的是什么?不会是什么段子吧!”左项疑惑道。
“去你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你好好想想,真的没有看见么?”荀茗菡不甘心说道。
左项挠了头,说实话,他光跟那个叫梨木的聊天来着,其实也没太注意。难道真的有小小的黑乎乎的东西,他暗道,不行我得好好查查。
“茗姐,你放心,不管有没有,我来给你好好找找。”
左项跑到床前,一把掀开了夜元的被子。腿上没有,胸前没有,脑袋也没有。
等等,这两个黑色大眼珠子好像是!
“我靠,夜元,你小子醒了!”左项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