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黄蛮儿的无理取闹,女妖精鱼玄机真的是受够了,一个人的忍耐总是有限的,女妖精自问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三番五次被黄蛮儿蔺龙象寻衅,她能够宽容对待。可是,今儿个黄蛮儿对她拔刀相向,这已经超出了她能够容忍的限度!
“嗯!”
龇牙咧嘴的忍住疼痛,黄蛮儿蔺龙象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稍微查看了一下身体情况,体内经脉完好无缺,只是双腿被这强大的冲击力弄得有些变形,分明是骨折了,除此之外,并没有内伤。见只是皮肉之伤,黄蛮儿这才稍微舒了一口气。女妖精虽然语气不善,出手之间还是很有分寸的,蔺龙象看起来很是凄惨,可是受伤程度也是有限的,只要静下心来好好调息,加上从天目山中带出来的丹药,三五几天也就能够复原。
黄蛮儿心里稍安,这才向女妖精拱了拱手,道:“山水有相逢,今天多谢你手下留情。不过,既然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好好谢谢你今天对我的照顾!”说罢,黄蛮儿又朝女妖精鱼玄机拱了拱手,龇牙咧嘴,一瘸一拐的就要离开!
女妖精彻底无语了,这小子怎么就这样油盐不进呢?难道他他以为姑奶奶刚刚说的都只是耳旁风?难道他真的以为姑奶奶不敢把他斩杀?
“小子,你给姑奶奶站住!”
女妖精鱼玄机见黄蛮儿说完话便把夏雪刀归鞘,拄着夏雪刀一瘸一拐的就要回去,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朝着黄蛮儿的背影张牙舞爪的吼道:“姑奶奶今儿个和你没完!”
可惜,黄蛮儿蔺龙象似乎打定主意不再理会鱼玄机,任由鱼玄机在那里大吼大闹,他依旧岿然不动,双腿因为骨折,走起路来颤悠悠的,但饶是如此,这小子走起路来却十分淡定,完全把张牙舞爪,就快要抓狂的女妖精鱼玄机给忽视掉了!
女妖精鱼玄机行走江湖多年,虽然每一次出行都注重装扮,积累人气,但天资过人的她从来都是一个骄傲得不得了的人,何时被人这般忽视过?但是,这小子却是她未婚夫李浮屠的小师兄,那位跋扈天下的老人家的徒弟,女妖精哪怕恨得牙痒痒也确实拿这小子没有办法!
“哎哟!”
狠狠的跺了一脚,女妖精身形一闪,只见一道白色身影闪过,女妖精已经回到了青龙区天字号房。负气的把手中的红牙板扔在桌上,绝顶一览众山小,颠倒众生的女妖精气呼呼的倒在了床上就睡去。行走江湖十年,从来没有哪一次向今天这般憋屈,打不能打,杀不能杀,她实在是受不了。真希望这一切都是梦。
不提负气离开的女妖精鱼玄机,颤悠悠的回到了朱雀区十四号房,看起来十分淡定的黄蛮儿似乎所有力气都耗完了一般,一屁股坐在床上,口中喃喃自语道:“这就是第九重天神变境界高手的威势?今儿个实在是冲动了。要是女妖精真的不顾一切向我出手,恐怕小爷就只好跪地求饶了。扮猪吃老虎果然不是一件轻松地事情。装逼果然要被雷劈呀!”
“嘶嘶!”
嘴角牵动,抽了几口冷气,道:“这女妖精实力也实在是太强大了。小爷现在还疼得受不了呢!不管了,先恢复实力,再疗伤!”
说罢,黄蛮儿勉强盘膝而坐,开始回复真元,体悟人刀天道四法合一的真谛!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稷下学宫龙盘虎踞于清凉山,流沙河环绕穿插,千门万户,极土木之盛,作为王朝一等一的江湖门派,跋扈气势惊涛骇浪!这等江湖门派,煌煌大气,有吞天沃日之气魄。
一夜无话,李浮屠睡得十分香甜。在这个新的环境,自然不用黎明即起洒扫庭除,也不用疲于奔命,应付那无尽杀机,悠然自得的生活,让奔四的古怪少年获得了离开十八里铺之后难得的安宁。这样的日子,不得不说才是他这般平凡人物所喜欢的。
伸了一个懒腰,李浮屠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略微洗漱一番,便到隔壁叫起黄蛮儿蔺龙象,两人一起去食堂吃饭。李浮屠知道夏河图是一个特例,在这稷下学宫,无论是哪个教习传授知识,只要那老小子愿意去,没有哪位教习会赶他走,当然,要是那老小子不愿意去,自然也没有哪位教习会神经质的特意叫他,而且,夏河图很少会住在朱雀区地字十二号,除非他 实在是闲得无聊,或者有什么事儿要处理,李浮屠自然不会去叫他,再说,叫他也不一定在。一夜不见,黄蛮儿似乎有点儿不同了,脸上的瘀肿依旧没有消散,走起路来更是一瘸一拐的,就像一只瘸了腿的鸭子,给人一种十分滑稽的感觉,自然没有了往日那一份超然物外,事事不上心的超然感觉。
李浮屠看见黄蛮儿这般,顿时有些关切的道:“小师兄,没事儿吧?”
黄蛮儿蔺龙象看起来对什么事情都不是太关心,可是对于这个愿意给他擦口水的小师弟却打心底的维护,闻言顿时觉得一股暖流从心底流过,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问题,昨天晚上练功出了点儿岔子,走路的时候也不小心绊了一跤,过几天就好了。”
“哦,这样呀!”
李浮屠闻言稍微松了一口气,道:“我这里有点儿跌打药水,要不我们先擦一擦一会儿再去吃饭,参加早课?或者干脆今天我给你向顾惜朝教习请一会儿假,你好好在宿舍里休息一下?看你这样子,估计今天也没有办法练功。”
黄蛮儿自然摇了摇头,道:“走吧,吃饭去,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这点儿小伤就打退堂鼓,你也太小看我这小师兄了吧。”
李浮屠闻言也不再和黄蛮儿蔺龙象争论,两人一起去食堂吃了饭便朝剑舞坪走去。虽然经过昨天那般闹剧,今天还是必须到这里修习的。稷下学宫有稷下学宫的规矩,自然不会因为李浮屠和黄蛮儿两人有丝毫的改变,除非黄蛮儿和李浮屠能够达到祭酒大人那番修为。
李浮屠和黄蛮儿吃了早餐来到剑舞坪,顾惜朝早已经站在那里了。这位女性教习依旧挂着她那招牌式的笑容,给人一种亲切温和的感觉。不一会儿,着新的一批内门弟子也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顾惜朝让所有人集合好了之后,笑了笑,道:“昨天晚上有位学员不是太安分,居然在内院和另一位学员打了一架,我希望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大家记住,门派鼓励大家私斗,却静止弟子在门派因为私斗而私斗。想要解决私人恩怨,学员提供了专门的地方供大家解决问题!如若再犯,可要被逐出门派的呢!”
“哗!”
“谁那么大胆,才刚刚到门派就开始挑战门派的规矩!”
“这人胆子也肥了一些吧!”
李浮屠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一瘸一拐,鼻青脸肿的黄蛮儿,毫无疑问,昨天晚上和人争斗的那位应该就是黄蛮儿了,可是黄蛮儿为什么会和人争斗呢?能够让黄蛮儿拔刀的又是谁呢?李浮屠满肚子疑惑,给了黄蛮儿一个疑问的眼神,黄蛮儿却闪躲的避了开来。毕竟,昨天晚上和他交手那位可是李浮屠的未婚妻,朋友妻不可欺,而且,被一个女子完虐,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黄蛮儿自然不会四处张扬。见黄蛮儿这般表情,李浮屠也只好把满肚子的疑问生生压抑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黄蛮儿不想讲,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好了,跟我走!”
强调了应该强调的事情,顾惜朝领着李浮屠等所有新的内院弟子走入了溪水旁的草庐。这名爱笑的温柔教习将所有的新生带到了一截断裂的廊桥上方,廊桥下,就是悬崖。
一根拇指粗细的银色滑索和一根同样银白色的锁链并排通向远处的一个山谷,银色滑索上有一个个活扣,下面连着拉杆,堪堪让人双手吊在上面。
“如果你们不算太蠢的话,想必你们已经从师兄师姐或者家族长辈的口中知道了这是我们稷下学宫的银丝滑索。朱买臣,出列!”
这位似乎有点儿来都的矮瘦少年略微有点儿惊慌的从队伍里面挤出。
“用力抓紧了,然后滑下去。”爱笑的教习看了一眼手中的册子,看了朱买臣一眼,记住了他的某些特征,简单明了的说道。
朱买臣虽然有点儿来头,可是年纪毕竟还是有点儿小,小脸唰的一下白了,看着前方数百米高的悬崖不敢动作。
“啊!”的一声尖叫,爱笑的教习毫不留情的在朱买臣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后者直接沿着银丝滑索飚了出去。
“就这样下去?…万一抓不紧掉下去怎么办?”朱买臣凄惨的尖叫声中,一名新的内院弟子双腿发颤的后退了一步。
“那就摔死。”爱笑的教习依旧笑着,可是那笑容却让李浮屠等内院弟子有几分胆寒,她毫不留情的看了一眼这名新生,讥诮道:“如果这都抓不紧,摔死在这里也可以省得将来给门派丢人。你叫什么名字?”
“涂晓梦。”
“好,现在轮到你。”
“噗”,看到这名新生又被一脚踹在屁股上,脸色发白的飞滑下去之时,李浮屠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叫什么名字?”爱笑的教习顾惜朝的目光随即停留在了李浮屠的身上。
“李浮屠。”
随即,李浮屠第三个站到了悬崖边上,不等爱笑的教习有什么动作,李浮屠就已经很自然的滑了下去。
李浮屠的心情轻快而兴奋,完全自然的巍峨风光和山谷间林林总总的殿宇使得在这滑索上飞速滑行比起他所熟悉的过山车之类要更加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