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泽澈宫里出来,我上了返回大殿的轿子,颠簸在轿子里,我观赏着一路,迷人的夜景,心思却全都乱了,不知道大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冰烈还会不会在那里等我呢?!那个女人会不会已经把他完全迷住了呢?
想着想着,我的泪水就不争气的涌了出来,难道一穿越成了皇上,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轿子终于平平稳稳的落在大殿之外,我掀开轿帘,快步走了出去,看到大殿依旧灯火通明,可惜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一片宴会过后的狼藉景象,几个宫女正在仔细的擦抹桌子和收拾残局。
我的心不安的咚咚乱跳,龙冰烈怎么没有回来呢?难道……
还有那个自视甚高的西域美女和她的特使哥哥,怎么都没有了踪影?
一位宫女看到了一脸茫然的我,向我微微施礼:“梨美人,您回来了!”
“嗯。皇上去哪了?”
“这个……”宫女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很难开口么?”我的预感果然不错,他难道背叛了我??
“说了,梨美人您不要生气。”宫女轻轻咬住了淡红的唇,怯怯的望着我。
“不会的,又不是你的错。”
“唉,皇上怒气冲冲的回来,吓了我们一跳,还以为他又要拿鞭子打人呢,吓出了我一身冷汗!没想到皇上只是冷冷的一笑,朝着一脸惊恐的丽莎公主说,今晚你别走了,我赏赐你琦月院,从此你就是丽嫔了!你先去,我稍后就到!”
小宫女顿了顿,悄悄地望着我的表情变化,在发现我不为她的言语所动容时,才敢继续说下去:“丽莎公主早已被皇上吓住了,也不敢回答,还是她的特使替她谢的恩典。最后,皇上吩咐给她准备新衣服和洗澡桶,丽莎公主听了并没有感到荣幸,而是吓的抖成一团,像是真的害怕皇上的龙威了。最后还是在特使的劝说下随太监进了轿子,去了宫里的嫔妃居住的琦月院。”
“那,那皇上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拼命掩饰自己内心的难过和震惊,平静的问道。
“皇上在大殿的书房里批了会奏折,像是十分的焦躁不安,不停的往外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又批阅了一会儿,才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坐上龙辇,直奔琦月院。”
宫女说完后,不安的看着我掩饰不住的失落和心痛,连忙安慰道:“梨美人,其实我们都看得出,皇上最喜欢的是您,你可千万不要伤心才好!”
“我没有。皇上爱宠幸谁,是他的事情。”我努力压抑即将决堤的泪海和变得暗淡的眸光,淡淡的说道。
“梨美人,您,真的没关系么?”小宫女颇为担忧的望着我,一脸关切。
“你不要管我了,去忙你的事情吧。”我的心已经凉透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人说话了。
小宫女很懂得察言观色,见我一脸憔悴落寞,利落的行了礼,退了下去,继续清理起桌上的杯盘狼藉。
李翰喆真的变成了贪图美色的龙冰烈了么?我不禁在心里反复的自问,就算是为了气我,他也不能真的做出临幸她的姿态啊,赐衣、浴桶……这些昭然若揭的举动,说明了他想要他的决心!而这赤裸裸的表白令我伤心欲绝!
他口口声声说多么喜欢我,我多么重要都是虚伪的谎言,一切都敌不过初见面的新鲜美人一颦一笑的诱引和软玉温香的诱惑。
我缓缓走进他的书房,桌子上四散着凌乱的卷折,显然他根本没有真的看进去,心里一定想着出浴美人的绝美风姿而心猿意马。
我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只银毫御笔,上面刻着云淡风轻四个字,笔意洒脱,如行云流水。
御笔脱离了人体,不再沾染人的一丝体温,笔身早已经恢复了凉意,而我却想要感受他握着的温度,更近的贴近他,我心中只是属于我的他。
泪水随着心底汹涌的恨意和苦涩潸然而下,御笔上的朱砂般炫艳的颜色涂抹在手上都不自知。
泪水在光滑的桌面渐渐的氤成了透明的光圈,边缘随着泪水的密度不断加粗,直到滴沥为溪流般的水注,顺着桌子流淌下去,我的心也渐渐的冰凉,不再温暖。
想我花小容生性活泼开朗,却在遇到这个恶魔男人之后,变得越来越敏感,甚至伤春悲秋,实在是一种无奈!而现在,我的心已经破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无法用情丝缝补,就像散落在大地上的月亮的碎屑,破碎支离……
如同游魂般无所依傍,我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大殿,来到殿外的苍松下,软弱无力的依靠在它苍翠的虬枝上,凄冷的残月孤零零的要挂在苍穹,散落一地烟灰色的迷蒙,仿若我失却了心魂的躯壳,一片幽暗无光。
李翰喆,自从你附上了这个龙冰烈冷酷好色的男人,连你的真心也变得冰冷而狠烈了吗?现在,你是不是正在温柔乡里,细数美人的秀发,撩拨美人的春情,挥洒你男人的狂放,已经把曾经沧海的我,抛诸于脑后,网的一干二净了呢!
这一刻,我的心停止了跳动,身子失去了温度,只有泪水,这唯一的语言,一遍遍洗刷我脆弱的心灵……
这厢我在痛饮凄风冷月,那厢也是一片萧瑟的冷意。
龙冰烈慢悠悠的来到了琦月院,大手无情的推开了沐浴间的木门,守门的宫女慌慌张张的跪下,回禀道:“皇……皇上,丽莎公主,不,丽嫔正在沐浴,请您稍后再……”
“怎么,既然要做我的女人,还假装出这一副欲迎还拒的矫揉造作干吗?我可不喜欢虚伪的女人!给我闪开!”
隔着两道屏风,澡桶里的丽莎公主已经惊吓的抖若筛粒。
她已经在里面洗了很长时间,娇柔的白肤都快跑皱了,可就是不敢出来,因为她怕门外的男人,似乎,他是凶猛的狮虎,而她避之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