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弹,一边望着不远处的雷嘉洛,他挺直了身躯,优雅的摇摆着手中绘着水墨画的折扇,白衣飘飘,神态怡然,实属一翩翩佳公子,没想到蓝色眼眸的他,穿起古代的长袍装束,竟然潇洒俊逸的难以置信!
他笑意盈盈的望着我羞涩的粉脸,一边鼓掌,一边向我一直竖起大拇指,以示夸赞。
得到了他的赞许,我谈的更加卖力,曲子也随着旋律到了高潮,引起了听众的共鸣,接连不断的鼓掌叫好!
演奏终了,人群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而我像是刚刚表演完个人演奏会,微笑的像台下人微笑示意。
“若梨姑娘已经表演完了,请各位大人快点定夺她的身价几何?!”鸨娘的一双凌厉的眼睛含着笑催促台下的众位权贵们,比起上回的围攻和起哄,他们真是太安静了,像是在欣赏艺术品。
台下传来一阵阵轻声的窃窃私语,我听到他们好像在揣测究竟多少钱能够阻止别人开出比自己的价格更高的价位,在动脑筋。
我的心里异常难受,自己像一件装饰精美的商品,没有尊严,被人估量价值,还要被卖给出价最高的买主,强颜欢笑,这种生不如死的境遇令我觉得异常尴尬,刚才弹奏完时的一时快乐消失殆尽。
人群中渐渐响起轻声的纷纷议论:
“真是个色艺俱佳的美人,我看很值得多掏银子!”
“家里缺个歌舞伎,买回去倒可以装门面。”
“好美的人儿,难怪是宜春院的第一花魁!”
“虽是青楼的娘们,却生的的气质不俗,不似寻常的庸脂俗粉。”
……
我焦急的等待着第一声喊价,怎么迟迟没有人喊呢,难道我只是有价无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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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最后一排一位胖胖的财主模样的男人,打破了持续很久的沉默,闷闷的喊了一声我出20两!才打破了沉闷的格局!
话音刚落,就遭到了众人不约而同的耻笑,对于这些出手阔绰的达官贵人来说,二十两实在是拿不出手,以二十两的低价来买一个绝色佳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被嘲笑的男人红了脸,闷不做声。
接着有人又不甘寂寞喊出100两银子,才使聒噪的人群略微安静下来,这个价格虽不算高,却勉强能够接受,不至于丢了这群富贾贵胄的脸面。
“120两。”
“150两。”
“200两。”
“300两。”
“500两。”
……
当价钱一路飙升到1000两,人群沉寂下来,很久没有人喊价,直到……
屠大少如同晴空霹雳一般,出人意料的粗声喊了一句:“我出一万两!”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的望着他,嫌他为一个不值得出身低贱的青楼花娘出价太高,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他。
几个自知没有机会的人悄悄退席了,留下几个空荡荡的座位。
我的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走的人越多越好,那么说明我落入别的男人的怀抱的机会就减少几分,离雷嘉洛就更近了一分。
屠大少得意的看到身边的人都无声无息,好像都用奇怪而不解的眼神望着他,那意思是在说,那个女人,值得花那么多的银子来买吗?
“在没人说话,秋梨可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额!”
“嘿嘿,大少,你先等等!”雷嘉洛不慌不忙的笑着喊他。
“怎么,雷公子,你觉得吃味了?没办法,就我了解你自己两袖清风,失去了朝廷的俸禄,能凑够两千两就不错了,你是别想和我抢夺我心中的美人秋梨姑娘了!”
他火辣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丰满挺拔的胸部,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
我这才明白,他这出戏不是为了记恨我,故意给我们出难题,而是借这次“竞拍”,争取必胜的筹码,轻松的再次得到我的“归属权”!好狡诈的家伙!
我气愤的怒瞪他,口中轻轻骂着:“臭猪猡,你做梦!”
“小美人,你别恼,谁叫我这么喜欢你,连你被这个姓雷的破了身都不在乎,我都不嫌你了,你也别再矫情了!嘻嘻!”
可恶,这混蛋怎么当着这么多人就这么说我,我真的羞得恨不得立时自尽才好,一张脸又红又热,想反驳又没法把事实讲出口,就这么羞愤难当的瞪着他,不敢再看别人。
绛衣男子看着他们唱作俱佳的表演,听到耸人听闻的事实,气的几乎要蹦起来,他怒不可遏,腾地站了起来。
拳头握的咯吱咯吱的响,脸上青筋暴露,一张脸红里泛青,青里透紫,好像一只真人版变色龙,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幸好他坐在最后面,否则所有人都能看到他反常的失控了!
身边的曹大人纳闷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青楼的女子有几个还是黄花大闺女,又不是和大家闺秀一样真的是待字闺中,中规中距,只有一个男人的还算是好姑娘呢,为什么会这么气愤,那不成还想讨回个清纯的处子才甘心?!
曹大人不明白了,以往的“龙公子”生性好色,对女人从来都是求之若渴的,素来喜欢微服逛花楼,软玉温香,左拥右抱,风流快活,只图一时之欢。
可是自从这一两个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但严肃正经了很多,从来都不提上花楼喝花酒的事情,仿佛已经忘了自己最得意的嗜好,已经令他十分奇怪,他不禁对自己投其所好的“马屁奇功”感到有失灵的危险。
以往他替龙公子寻觅到好的货色,带给他温存一夜,第二天总会得到丰厚的奖赏,可是现在……
如果不是今天接到屠大少的字条,经过他的一番软磨硬泡,才勉强答应,他—龙公子根本不肯来,更别提和宜春院的花娘寻快活了。
可是现在的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一副好死不活的模样来的,现在却像是打了兴奋剂,气的只差冒烟了,瞧他那一副像是死了亲娘般的难受,真是让人打心眼里觉得奇怪啊!
那个女人真的对她那么重要吗?可是他确信龙公子并不认得她啊,这个女人以前从未在花楼出现过,他为什么情绪会这么过激?!心里打了几十个大问号,百思不得其解。
雷嘉洛已经被他得意忘形的德行弄得一点耐性也没有了,他收起了以往的优雅自若,带着报复的快意,嘲弄的说:“一万两就想得到若梨,我看你是痴心妄想了!”
“咦?难道你会有更多的钱?”屠大少不屑的反唇相讥。
“那当然!”
他转头对我说:“若梨,不要怕,我会把你安全赎走的!”
“嗯。”
我一脸甜柔,感激的望着他。
他是我的救星吗,抑或是天使?为什么总会出现在我最痛苦无助的时候,虽然我不爱他,可是我承认,我很依赖他。
“我出五万两!”
雷嘉洛的话一出,语惊四座。谁也没想到,他会出那么多钱,买一个小小的花娘,真的值得吗?
屠大少一张嘴几乎咧到耳朵根,不相信的睁大了不就不大的眼睛,结结巴巴的问:“你,你哪来这么多钱?偷的?借的?”
“这你管不着,这是本公子的事情,与你无关!”
雷嘉洛根本不看他,一双好看的冬日海水般澄澈的晶瞳满怀柔情的望着我,他所希翼的幸福似乎唾手可得,他的笑好绵好软,甜甜的令人心动!
“五万两,还有出的更高的吗!”
鸨娘激动的连话也说不清,说话的声音都发抖,没想到这个惹人讨厌的屠大少竟然意外的给她带来了福音,五万两,这可是宜春院给姑娘赎身所创下的最高纪录,别说一个已经被破了身的女孩,就是清清白白的处子,也难以出到这个高价,这可真让她赚到大发利市了!
“五万两一次,五万两两次……”
“再不出钱我可要拍板了!”
处于道义和物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