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子桓的叙述后,霍去病站了起来,悄悄地来到雪姬的床前。他蹲了下来,端详着她那熟睡的面庞。那两排密密的睫毛垂在波浪形的眼脸下,排列在白中透红的肌肤上,竟是这样的柔美与宁静。高高的鼻尖上,还残留着一滴水珠,不知是汗还是泪。红红的嘴唇给整张圣洁纯美的脸庞带来了几分艳丽感。曹襄和子桓正想进来的时候,霍去病抬起手制止了他们。
他站了起来,悄悄地退了出去。他掩上房门后,轻声地对曹襄道:“别打扰她,让她多睡会儿。我明天再来看她。”
十多天后,雪姬的伤慢慢复原了。这十多天来,霍去病只要有空闲,都会来看看她。时间充裕些的就会与她下上两盘棋,时间短的就与她聊聊天。霍去病明显感觉到她的转变。她的心情变开朗了。那种忽冷忽热的情绪荡然无存了。这让霍去病大感欣慰。
这天,霍去病来到平阳府,平阳公主与曹襄出门串亲戚去了。这平阳公主,只要看到霍去病来探望雪姬,她不是借故出门,便是故意避而不见。有时候甚至把曹襄也强行带走,刻意给他们留下两人独处的空间。
霍去病悄悄地来到雪姬的房间,看到雪姬正坐在床上在看什么东西。他走了过来府身看去,原来是雪姬为自己画的一幅画,画上是自己弯弓搭箭骑在一匹前蹄高高扬起的战马上。后来她告诉他,这是在他救她的时候她所看到的情境之一。射虎少年图的题目正是他帮她题上去的。
霍去病从后伸出两手捂着雪姬的双眼,雪姬立刻把自己整个人向后一倒,倒在了霍去病的怀里,霍去病的双手从她的眼上移开,捧起了她的脸,看着她那双美得让人动荡的黑眼睛,这双黑眼睛正以深深的柔情在回望着他。
一种让他无法控制的冲动,有如江海翻腾,一种要征服万物的原始野性,犹似熊熊烈火,迅速地蔓延着他的胸腔,汇合着那奔腾的冲动,让他与那尤美的躯体,在她那深深的温柔注目交融中,共同普写了一曲生命的凯歌。
之后,他轻抚着她背上的那三道疤痕,然后把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用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深情地注视着她,道:“以后不准你不顾性命地为我挡刀,不准。再有下次,绝不饶你。”
雪姬那美丽的脸庞绽起了灿烂的笑容,道:“就是关心我,也是这般横蛮的口吻,不理你了。”
霍去病把脸贴在她的脸上,轻声问:“看到这疤痕,让我想起一事。你是怎么知道那野店有问题的,又怎知那汤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