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以南依旧五点多就醒了。她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坐起,借着房间外的灯光,看清了房间的摆设,没有红木桌,也没有笔架和砚台。她又迷迷糊糊的躺回了床上,但再也睡不着了。她就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她突然发现,好像跟澎时一起睡的时候不会醒那么早。
澎时真身会不会是个安眠药精?
她睁着眼睛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结果天刚刚擦亮的时候,她听见自己房间的门锁被扭动了的声音,她立马闭上眼睛装睡,耳朵却尖尖的竖了起来。
澎时也起了一个大早,想想自己隔壁住着自己心尖上的人,就抑制不住的开心,感觉心脏都被填的满满当当的。所以,他怎么也睡不住了。
看着天刚刚要亮的样子,他就悄悄摸摸的进了她的房间。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大床的中间,呼吸很浅,黑色的头发软软的铺在枕头两侧,秀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还有那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的肌肤。
他轻轻的走到她的床旁,余光忽然瞥见了她放在被子外的左手,他的动作一滞,心口忽然开始钝痛。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着轻触上了她的伤疤上,温柔的滑动了几下。然后又倾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
起身离开后,他又故意使坏的捏着了她的鼻子。
“还装呢?”
本来还打算接着装睡下去的林以南,这会儿也不得不“醒”过来了。她烦躁的把捏在自己鼻子上的手打开,眼睛气鼓鼓的盯着始作俑者,
“你干嘛啊,大早上偷偷摸摸进我的房间,还偷亲我?”
澎时轻声一笑,“姐姐,麻烦你清醒一下,这是我家,不是‘偷偷摸摸’的进你房间,是光明正大的。”
他这话一出口,林以南也确实反驳不了,她干脆闭口不说话,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了被窝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看着她小孩子气的行为,澎时也是无奈,但脸上仍挂着无比宠溺的微笑。干脆单膝跪在床上伏身将她整个人都卷到了被子里,然后将她一把拉入了怀了。
两个人的距离又变得很近,澎时戏谑的看着她不知是因为热的还是害羞的变得很红的小脸,轻轻笑了笑,又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她秀挺的小鼻子。
“还早,我在陪你睡一会儿,好不好?”
他都把她卷成这样了,她现在说不行难道他能把她放开?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又乖乖的把眼睛闭上了。
林以南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而把她卷在被子里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了。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更加确定了心中的那个猜想。她本来就是浅眠的人,而且醒了就再也不可能会再睡得着的,反而,每次只要他一在自己身旁,自己就会睡得很熟。
等她收拾好自己下楼的时候,澎时刚好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橙汁,看样子应该是刚榨的。
一看见她下了楼,立马眉眼带笑的看向她。
林以南简直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还差点从楼梯上滑了下来。
“姐姐,你快下来吃早点呀。”
啧,姐姐?她在此之前可没有在什么正常的情况下听他喊过自己‘姐姐’,俗话说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家伙肯定又在憋什么坏。
她默默走到餐桌旁坐下,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突然有点无语。谁能告诉她,桌子上那个用番茄酱画着爱心的三明治是怎么回事?
“这.......”不会有毒吧?有了上次的胡椒粉红糖水,她也真的是怕了,还是先喝口橙汁压压惊。
“没错,这就是我给你做的爱心早餐。”澎时一脸无比做作的笑着看着她。
“噗,”林以南直接将自己刚喝进口的橙汁喷了出来,还大部分都喷在了一旁正看着她的澎时脸上。
澎时没想到她的反应会那么大,她无奈的用手擦了一把自己脸上被喷的橙汁。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来给她,
“这是激动的?还是故意的?”
林以南看着他的那个笑,怎么看怎么奇怪,当然不敢说自己是有故意的成分的,所以赶忙抽了旁边的纸边给他递边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哦?”澎时明显是不相信的,他的眼睛眯了眯,把她递纸的手拉到自己面前,
“你帮我擦,你自己弄的。”
林以南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只能照做呀。结果没擦几下,那个阴晴不定的人又自己起身去了浴室。
她看他离开以后,自己默拿起了桌子上那个“爱心”三明治,轻轻咬了一口,嗯,味道还是不错的,起码没有她想的那么恐怖。
等她吃的差不多了,那人也换好衣服出来了,看样子还洗了个澡。
“我想回学校。”她喝完最后一口橙汁说道。
澎时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所以一点也不惊讶,反而自顾自的走到玄关处换鞋。
“我们现在就走?”林以南朝他走去。
“我先带你去逛超市,去买点菜和零食回来。下午在家里吃了饭再回学校吧。”澎时手上动作没停,很快就站在了一旁,静静的等她换鞋。
“你没课?”她好奇的看向他,好像也没怎么见他去上过课,他才开学,难道没课?这也不太可能啊。
“嗯,你也没有。”他在一旁的柜子里挑车钥匙。
“你怎么知道我没课?”林以南懵了,她记得自己没和他说过呀,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我有你课表。”澎时挑到了自己想要的车钥匙,站在一旁示意她可以走了没。
“我课表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她更好奇了,他怎么什么都能弄到。
“你猜,”他当然是不会告诉她,她的课程表是他花钱在校园网上买来的,这么蠢的事情他才不会承认是他做的。
你猜,你猜,你猜.......
林以南史上无敌最讨厌的两个字就是‘你猜’,要是她能猜到还问他干嘛?难道她有病啊?
“爱说不说,要出门就快点吧。”
“呵,”究竟是谁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