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林以南如约去了商老的书斋。商老的书斋在C城郊区的一座茶山上,清晨的茶山上雾气缭绕,一眼望去都是刚冒尖的茶芽,晶莹剔透的露水点缀在的茶叶上,闪闪发光。耳旁是鸟儿清脆的鸟鸣声,远处还有稀稀落落的采茶人。
沿着弯曲的山间小路行至半山,就能看见商老的喜易斋。此时的山间小路逐渐被青石板代替,一直延伸到喜易斋门前。喜易斋是一栋典型的南方小筑,粉墙黛瓦,颜色淡雅,远远看去就像被整座茶山环在怀里。
林以南走进后就发现喜易斋门口站了一个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男子,看上去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远远的见她走来,就笑着迎了过来。
“林以南小师妹?”男子试探着开了口。
“嗯,我是林以南。”
“师妹你好,我是你的大师兄周亦。”
“师兄好。”
“走吧,师傅在里面等着你呢。”
说完,周亦转身进了门内。看着古朴的小筑,进门后就是一个大大的天井,分别摆放着几口大大的水缸,水缸里种着睡莲,走近了看还能看见水下游着几尾鱼。走廊的墙壁上还挂着不少字画,还有一些似是大家真迹的。
沿着走廊,转进一间屋子。商老就盘坐在一个矮桌旁,桌上还摆放着茶具。她进门时商老真在泡茶,一见是她,脸上瞬间展开了笑颜。
“以南来啦,快来尝尝我泡的茶,这是刚从茶农手里买的今年的新茶。”
“好的,老师。”林以南快速坐下,端起商老给她的茶轻轻一嗅。
“老师,这茶好香啊,有一股兰花的香气。”
“不错,这茶名叫白牙奇兰。因其新萌发出的芽叶呈白绿色,采泡之后有其特的兰花香味。你要是喜欢,等会就带些回去。”
“老师,不用了,我经常来不就能经常喝到了。”
“好好好,你喜欢,我就每天都泡给你喝。”
“谢谢老师啦。”
“你来不来,老师每天都要泡。”站在一旁的周亦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臭小子,说什么呢,你又皮痒了是不是?等会儿我有个朋友要来,你先带以南去书房。这会儿,阿繁应该在书房里,你先带以南过去吧,你们年轻人可以聊一聊。”
“好。”周亦应了一声,然后带着林以南去了书房。
“师兄,阿繁是谁?”林一楠好奇的问到。
“他也是你的师兄,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写书法的。反正,你见到他你就明白了。”
“这样啊。”林以南有点不懂周亦的意思,为什么还会有“不像写书法的”这种说法。
一进书房就看到,书房的地上堆满了宣纸,还有一些插着卷轴的瓷瓶分布在书房的各个角落。一张硕大的书桌旁,站了一个一头黑色蓬松卷发,黑色印花T恤的少年。脖子上还戴了一条像是天使的银色项链,右手纹了花臂。
林以南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直到目光看到他左手内侧的一道道划痕,还有疑似烟头烫过的痕迹,林以南知道了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感。
似乎是感觉有目光在打量自己,少年抬起头来。林以南猝不及防的和他目光相对,两人相顾无言。
“这就是老师说的阿繁,林繁。“周亦向林以南介绍到林繁。
看林繁并没有搭话就有向李以南说道:“别看他这样,他写的瘦金体可是连老师都赞不绝口呢。”
“好厉害。”林以南是很喜欢会写瘦金体的人呢。因为她以前也尝试过写瘦金体,可是这种字体与唐楷晋楷等传统书体区别较大,瘦挺爽利、侧锋如兰,需要极高的书法功力和涵养。她能模仿形,却描摹不出其中的神韵。
林繁没搭理他们,又低下头接着写起了自己的字。林以南走近一看,果然林繁的瘦金体写得极好,他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把它的艺术个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林以南肚子看了一会儿,就走向桌子的另一边,也写起了自己的字。
再抬头,已是傍晚。林以南和周亦说到:“师兄,我想先走了,我先去和老师道个别。”
“好。”周亦点了点头。
林以南收拾好东西,正要往外走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一起。”是林繁。
于是,林以南就跟着林繁走,可是走了一段路后,李以南突然发现这好像不是去找老师的路。正当她想要开口问时,林繁开口了。
“不用去了,去了也是白去。老师这会儿都没来过,肯定是和朋友喝酒去了。”
“那我们就这样直接走了?”林以南有点犹豫,她怕第一次见老师后不打招呼就离开会不太好。
“老头子才不会在意那么多,再说,还有周亦那个话痨在。”林繁依旧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
“话痨?”林以南有点懵
“他本来就是话痨。再过一久就就能体会到了。”
“这样啊。”林以南觉得这句话有点似曾相识。
“嗯。”
之后,两人一路无言的下了山。到了山下,林繁转身就走了。看着周围一张车都没有的山脚,林以南在想要不要让张斯予来接她。正要拨出电话时,一阵轰鸣声响起,一辆纯黑的雅马哈R6停在了她的面前。
林繁从自己的黑色双肩包里拿出了一个头盔,递给了她。林以南接过头盔戴上,然后熟练的跨上车。
半个小时后,车停了,停在黑森林旁边的另外一条酒吧街旁。
“年轮?”
“嗯。”
“你是年轮新来的驻唱。”
“嗯。进去坐坐?”
”可以。”
林以南跟着他进了年轮,然后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林繁看她坐下就走了,然后转身去了年轮的后勤处。
林以南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台上,身后还有他的乐队。他们一上台,周围的灯光全都暗了下去,只留一束光在台上。随着音乐声渐渐响起,周围的女生像疯了一样开始尖叫,感情这少年把驻唱变成了一个小型演唱会么。
但是,尽管尖叫声在疯狂。林繁声音一出,瞬间安静了。林以南也惊了,少年的声音清澈迷人,也的确有让女孩疯狂的资本。林以南听了好一会儿,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有一条微信通知,她点进去一看,是张斯予。上面写着:姐妹,歌好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