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之中,双脚把楚富贵带进了熟悉的小巷。
这里是位于郊区的一个棚户区,城里住的那些人叫它平民窟。然而,这里却是楚富贵的富贵温柔乡。
楚富贵看着手机破碎的屏幕想起刚刚老婆对他说过的话,怒火仿佛在从屏幕碎裂的细纹中嗖嗖地往出蹿。
走进一个吵吵嚷嚷的破烂的院子,他看见了很多或干净或堆满杂物的小房间,他轻车熟路地打开其中一扇门倒了进去径直扑上床。
嗯……是熟悉的潮湿发霉的味道,这令他感到放松了不少。
“大叔,你怎么来了呀?”一个看起来不满20岁的姑娘一边皱着眉头一手扶着楚富贵问。
她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厌恶之情仿佛从眼中喷薄而出,然而对楚富贵说话的语气却仍然是娇滴滴的。
“来吧,小宝贝,果然只有你才是我的小心肝啊!”楚富贵露出一口黄牙,笑容极其猥琐,脸上泛着油光。
正说着楚富贵那冒着酒气和韭菜气的带有口臭的大嘴便凑了上去,手也顺势伸了出去……
虽然楚富贵已经来过姑娘这里几次了,但他对这姑娘其实并不了解多少。
只知道这姑娘原先是山里那种善良淳朴又老实的女孩子,后来被一个城里已婚男人搞大肚子骗到了城里来,卖给了这里的老鸨,还是老鸨出钱帮她打的胎。
由于本来没有受到过多好的教育,仅有几分姿色,所以也接不到什么高档的客,放到店里也上不了台面。所以干脆就把她放到这儿接一些大字不识一箩筐每次只给几十块的低档客。
这姑娘原是不愿意接客的,打胎之后日日以泪洗面,盼望着旧情人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打骂无用,就连老鸨手下的人平时用的那些“驯化”新妓的方式在此也失了效,傻姑娘被人卖了还口口声声永远忠于那人非那人不嫁。
直到老鸨告诉她:“别自作多情了,人家早就结婚了,孩子都生仨了!说老实话还是他把你卖给我的呢!你不如好好接客……”
自那以后她才开始接客,那时她才19岁多一点。不过她讨厌接待一切已婚男人,每次听说哪个客人已婚了还出来玩就会当场拉下脸,为此也挨了老鸨不少的打。
后来不知怎么,她又慢慢喜欢上了接待那种有家室的男人。
就像现在,她躺在楚富贵身边软糯地哼着:“大叔好厉害呀,像是二十岁的小伙子!看来下次来的时候我要叫你哥哥了啊~”
楚富贵难掩嘴角得意的笑容。
“柳儿啊,还是你懂事,我家那老娘们儿都肥成个球了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嘴还那么毒……”楚富贵开始向枕边温柔解意人抱怨自己老婆。
柳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
“老子就说老子能找个年轻的,那老娘们还不信,呵呵,老子现在旁边睡的不就是大姑娘吗?”楚富贵越骂越气,干脆吐了口唾沫,“呸!”
柳儿皱了皱眉,看得出酝酿了一会儿,终于眉开眼笑地向楚富贵说道:“想她干什么?我们再来一次啊~哥哥~”
楚富贵听到怀里人儿叫他哥哥,瞬间笑得连眼缝儿都看不见了,又开始动手动脚暴殄天物。
厚着脸皮子对柳儿说:“我没钱了,今天给不了你钱……”
他还没说出那句“你又不能拿我怎么样”,嘴就被一片温柔的唇覆了上去。
他还以为她会生气呢,没想到她却对他愈发温柔,她的吻愈发缠绵。
为了附庸风雅,楚富贵学着那些所谓多情风流种的样子问:“你不在乎我有老婆吗?”
其实答案并不重要,不过柳儿还是很配合地逢场作戏了:“没事,我不在意,我喜欢的是大叔你啊!”
楚富贵鼻子一酸,说:“等我离婚了,我就娶你。”
柳儿被恶心得胃酸上涌,只好把头靠在楚富贵胸前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楚富贵被这么一靠,便更觉得柳儿对自己情深意重了,不然为什么会在自己面前这么小鸟依人呢?
柳儿趴在楚富贵胸前娇嗔无力:“哥哥当真?”
“当真!”又听到这小姑娘叫自己哥哥,楚富贵觉得腰都挺了。
柳儿赶紧从床上跳了下去翻找,找了半天才拿出了一根针,二话不说就扎了自己一下,白皙的胳膊上渗出了一个鲜红的圆滚滚的血珠。
“你在干什么?”还来不及反应,楚富贵也被柳儿用同一根针扎了一下。
“我要与你永结同好,血液交融。”柳儿娇笑着,顺便将自己胳膊上的那颗血珠蹭到楚富贵被针扎过的伤口处,两人的两颗血珠碰到了一起染红了各自皮肤的一小片。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可爱的人,就连那些奇奇怪怪永结同好的仪式都是天真可爱的。不像自己家那老娘们……”楚富贵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一个小小的针眼,有些幸福地微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