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杨帆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桌上不是放着药吗,我可是学过医的。你得的是癌症吧?”陈晴盯着杨帆问道。
“嗯,是脑癌。”杨帆语气有些低落。
“脑癌也可以治啊,而且几率也很大,你为什么不去做手术?”陈晴有些不解的问道,她以为杨帆只是普通的癌症。
“哎!”
“要是能我也想啊,可是医生说了,这癌压到神经,手术的成功率很低。”杨帆有些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所以你选择了保险治疗?”
“嗯!”
杨帆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晴,仿佛陈晴在医学上的造诣很高,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好像很懂医,可是你不是没上大学吗,怎么懂得这么多?”
“哼!我自小便和我二叔学医了,他可是位名医呢!”提到自己的二叔,陈晴便有些骄傲。
“既然你说你二叔这么牛,那他在哪上班呢?让我见识见识是哪个有名的医生。”
“嗯......二叔已经离世了,是在去往帮助老家的孕妇接生的时候,那天刚好下着大雨,村里的路不好走,又是在夜晚,二叔便在道路上打了滑,滚下了池塘,直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那时候我才15岁……”说着说着陈晴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杨帆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递给了陈晴一张纸巾,杨帆感受的到,陈晴很喜爱她的二叔。
“没事,反正都过去了。”
说着陈晴擦了擦眼泪,然后抬起头看着杨帆说到“:我听我爸妈说,你以前好像当过兵,能不能说说你的过往呢?”
杨帆有些诧异的看着陈晴,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开始了回忆:
“我十八岁入伍,那时候我就是个碌碌无为的人,在军队里怎么看都不起眼,而我自己也认为我只能过着碌碌无为的日子。”
杨帆顿了顿,继续说道: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老教官,他对我们很严格,常以一个兵王的要求训练我们,但是我们只是刚过完一年训练的新兵,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我那时也是年轻气盛,对老教官的行为感到颇为不满。自那以后,这种不满越积越大,其他的新兵也感到不满,于是我们在夜里组织了一次预谟,“偷袭教官”!”
杨帆说到这便笑了起来,或许这是他美好记忆的一段吧。但是陈晴却心里发痒,忙推着杨帆说道“:继续啊,别停,后来咋样了?”
“后来啊,后来我们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们刚进入老教官的房里,想要撬门的时候,谁知道老教官突然从我们身后冒出来,接着便是一拳一个小朋友一样的将我们放倒在地。指着我们说
“就你们这群废物还有脾气了?看来普通的兵只能当普通的兵,上不了台面喽!哼!一群吃白饭的垃圾!”
那时候我听了这句话直接忍痛站了起来,眼里冒着怒火瞪着老教官,老教官就看着我说
“哟,还不服气了是吧?”
说完又是对我一通乱揍,我连抬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放倒了十多次。或许那时候老教官就看中了我,对我进行了魔鬼训练,那段日子,老教官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他很严格但也很照顾我,总是将自己珍藏很久的东西送给我,指导我更高级的军体拳和格斗术,让我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杨帆说着说着又咧嘴笑了,不过又很快转了转神色继续说道:
“当我当兵当了第二年半的时候,上头派了任务给我们团,据老教官说那次的任务有点棘手,即使是他也很难完成,更何况还要带着我们这些拖油瓶。
那次的任务是打击当地的毒枭团伙,他们装备精良,毫不逊色于我们,而且他们人数是我们的两倍之多,但是老教官毅然决然的的接受了,第二天我们便带着100个精兵出去了,其中也包括我在内。”
“那几天里,天空都是灰蒙蒙的。打击毒枭团伙的时候,因为是丛林,所以老教官运用了游击战术。就这样,战斗一直持续了十天,我们伤亡很大,而毒枭伤亡也很大,不过他们却有支援,而我们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只是依旧与他们周旋。
最先发现疑点的是老教官,他发觉敌人人数可能已经超过了500人,且人人装备精良,清一色的M16,发觉了疑点的老教官向总部发出了求救,并快速作出撤退战略,但是谁知道那群人已经摸清了我们的位置,早就已经将我们包围起来……”
杨帆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
“老教官经验丰富,他发现我们被包围了,于是便让我们组成突击阵型,冲出重围,索性的是包围圈还有些范围,于是老教官带着我们向西南方向一直往前冲,整整三天三夜,我们也突出了包围圈,粮食和子弹也用的差不多了,但是后面的敌人还在追着我们,而且有一两百的人,而我们那时只有不到三十人,有的还受了重伤。
老教官知道,我们能逃出的几率很渺茫了,所以老教官决定牺牲一部分战友,带出一部分,不能让整个团的精锐都灭在了这里,毕竟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对我们每个人说
“能逃出去的人,你们要记住,重新编制这个团,为死在这的弟兄们报仇!现在愿意掩护自己战友的人跟着我,掩护他们撤退!”
说完,老教官便第一个站了出来,随后受伤的队员都站了出来,我们剩下的也毫不犹豫的都站了出来,没有一个人愿意用战友的命去换自己的命。但是老教官却摇了摇头,说道
“一团的精神不能丢,一团不能毁在我手里,一团是荣耀,所以我报道名字的出列”我们看着对方,谁也不想被叫到,都往后退了退。
“杨帆,出列”
“叶文东,出列”
“百小章,出列”
“郭豪,出列”
……
老教官一口气报了十个人的名字,而我们被叫到名字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出列,老教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其他人说道
“你们都将会是不凡的人,别葬送在了这儿,活着出去,更好的报效祖国,还有记得一团牺牲的兄弟们,别忘了为我们报仇!”这时,毒枭已经靠近我们了,老教官突然吼道
“走,快走,别让战友们白白牺牲,快走啊,快走小兔崽子!”老教官红着眼看着我,毫不犹豫的转过头,站在一棵树的后面开始射击敌人。
我们知道自己留下来只会让更多的战友牺牲,于是我们十个人便飞快的跑了出去,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着正在和敌人交锋的战友,当我回头时,我看到了老教官扔掉了枪,拿出了一颗手雷握在手里,仿佛是心灵感应吧,老教官也转头望着我,最后对着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并对我微笑,随后……
呼~”
杨帆长吸了口气,理了理快要控制不住的情绪,继续道:
“随后,老教官拉开了环,拿着手雷冲向了还在扫射的毒枭,我大喊着
“不要啊,老教官!”我刚说完,就听到“轰”的一声,老教官带走了五六个毒枭,但是自己的身体也成了碎片.......
我当时就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远处向我们追过来的毒枭,我拿起手中的枪对着他们发泄起怒火。身边的叶文东和百小章却一把将我拉住,叶文东用力拍了拍我的脸,吼道:
“别白费他们的牺牲!回来,等我们回来在报仇!”
之后我们十个头也不会的擦着眼泪跑出了树林,我们知道敌人还在追这我们,我们就一直往西南方向狂奔,那里有我们的部队驻扎着,但是谁知道毒枭老早在那里埋伏好了,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又牺牲了三个!
剩下的我们都很愤怒,早已将老教官的话忘了,我们转身便是一顿扫射,就连一向冷静沉着的叶文东也抵不过心中的怒火,抛弃了所谓的冷静,不打算再跑了。
后来我们子弹也没了,大家都拿出了匕首,等着毒枭接近。虽然他们人多,但我们一点也不感到害怕,等敌人一出现,我们便上前收割。
最后我们打成了一团,我一个人追着一个毒枭砍,后面有三个人追着我,等我追出一段距离后,那个毒枭停了下来,转身朝我打过来,后面三个也是加快了脚步朝我赶来,但是我却不怕,直接上前杀掉了那个毒枭,之后又转身和那三个毒枭打成一团。他们近战并不强,我虽然杀了三个,但是我的身上也全是伤,况且我们也已经十多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体力早已经开始支撑不住。
我摸索着腰上,还有最后一颗手雷,我偷偷拿了出来,放在了背后,等最后一个毒枭一来,我就打算拉开环和他同归于尽。就在最后一个毒枭靠近了我的时候,我也做好了拉环的准备。但是我却听到了一声枪响,那个毒枭倒地了,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但我看到了和我穿着一样服装的人,貌似还是个女兵,正打量着我,但我实在不行了,便昏倒在了地上。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军区医院了,而我旁边还有两个浑身包满纱布的两人,后来我知道这两人就是阿东和百哥,也是侥幸活着的战友。
再后来我也认识了救我的那个人,她叫栖郗,是三团女兵的团长,为了感谢她,我在部队剩下的半年时间里每天都为她送饭,我的厨艺也渐渐好了起来。不过我们活着的三个人却始终没忘老教官的话,帮牺牲的战友报仇。于是最后的半年里我也在拼命的锻炼,挑战了团里所有人。
但是在之后的训练里我开始时不时的无征兆睡着,最后上了军区医院,检查过后得知我有脑癌了。得知我病情的新团长让我退役,但我还有老教官的遗言没完成,于是我拒绝退役。但是新团长却上报了我的病情,上面也批示了同意。最后,我也没办法,只能退役。
最后一晚,阿东和百哥过来送我,问我为什么不去老教官的入殡仪式和授勋,我回答说“:我没脸。”便转身上了大巴车。
回来后,我没回家,来到我被录取的大学,也就是这里租了间房子把自己关在里面。
后来我就遇到了你爸,你爸是个老实人,他和陈嫂见我颓废的样子,便开始开导我,再后来我就做了你爸的员工。
之后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