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婷,今日宴席为父仔细了解你口中所说的吴志,此人虽不能说文韬武略、满腹经纶,然还是有些许真才实学,待到为父差人了解其背景及其家室之后,再来定夺。”士燮在演武之前从小女口中得知吴志其人,希望演武给予照顾,虽说士燮为吴志相救小女一事想给予相助,而军机大事岂敢儿戏,希望吴志凭借自身努力能顺利入围。
吴志凭借演武场一番出色表现让士燮刮目相看,宴席中石破天惊的言论更让士燮拭目以待。看到自己几位公子一天无所事事,待到自己老去,交趾基业何人可担待。士燮年岁见长,不得不考虑以后的基业何人继承。看着心爱的小女,冰雪聪明,足智多谋。怎奈是一介女子,怎能堪当大任。
“爹,吴志家住小渔村,父母皆为盗贼杀害,渔村吴伯两老人为吴志义父义母。吴志其人为吴伯海边所救,实乃无父无母之人。”士小姐口若悬河,连同义师李浩之事都知之甚详,士燮开始听着不为动容,而看到小女对吴志了如指掌,不免心生疑虑。而作为父亲又不好直接询问,便沉下心来细听小女讲述。待到小女绘声绘色讲述完毕之后,一脸兴奋的样子,让士燮更加疑虑。
“若婷,为何对吴志之事了如指掌,是不是又乔装打扮出去胡作非为!”士燮知晓爱女经常乔装结交江湖人士、书生子弟,平时也不多加阻拦,今日听闻小女如此了解情况,便知晓一二。而士小姐说道吴志暂住于许先生之处,许先生也对吴志非等闲视之。士燮听闻内心便有了一种想法。
“朱大人,末将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刘彦待到手下之人通风报信说朱符怒气已消,便快马加鞭前往朱府献计。
“原来是刘将军,不知将军有何计策尽深夜前来。”刘彦驱使下人先行下去,便上前在朱符耳边低语片刻。
“你当真有把握?”朱符喜形于色,急忙追问刘彦。
“末将有十足把握,尽请放心。”
“好,就依刘将军行事。”说罢刘彦面朝朱符缓缓后退至门口大步离去。朱符面露狰狞之色自言自语道。
“此计虽好,但还动不了士家根基,不过计策倘若稍加变化,来人,速请虞褒将军来见。”朱符冷笑着。
翌日,一纸文书送达士燮府邸,士燮召集官员及吴志等人商议。第一次商议要事,吴志等人不敢大意,便匆匆收拾行装前往士府。士燮跪坐于大厅上位,两旁官员武将依次按顺利排列,吴志等人看到座位居于末尾,也不多加计较,毕竟在他人眼中只是一介家奴。气氛凝重而沉闷。待到众人到齐,士燮便拿出一纸文书。
文书乃朱符行文:“骑都尉刘彦领南下诸部,日南郡贼盗猖獗,诸郡即以百姓为先,悉数派遣部曲跟随南下,已报国恩,如不应准者,当拥兵自重而论。”
“刘彦挂帅,差附近诸郡派遣家兵跟随,一则可保存朱符正编部队实力,二则可消耗各郡自守兵力,此乃一石二鸟之策,诸位有何对应计策,可当众说来。”
“朱符致使各郡内乱不止,盗贼猖獗,此时出兵南下,吾等只可保存实力,派数百家奴前去即可,不可大动干戈。”
“合浦,苍梧等郡必须假道南下,途中变数难测,为恐有变动,当加强守卫,以保郡城周全。”
原来是桓邻、桓治两将军首当其冲为士燮献策,桓邻乃桓治之弟,被交阯太守士燮举为郡吏,桓治乃士徽之大将,士燮为保士家根基,差治乃士徽随身家将。在士燮眼中,除去女儿身的若婷足智多谋,灵机善变以外,只有士徽在才艺平平的众兄弟中,较有见地。士徽好武,自有私兵上百可保周全,其余众兄弟虽好武,却无长进。
“桓邻、桓治两将军所言极是,其老夫已有计策,吴志听令,令你差五百家兵前往演武场武训,自此跟随刘彦将军出征,只可为后援,不可冒然行事。南下平定后,自当论功封赏。”
士燮明白吴志不能不出战,兵力损失太多,根基不稳,差家奴两百,只为后援,可最大程度保全实力。其余兵力可沿途加强戒备,亦应不测。吴志听闻自己即将出战,只为后援,深感意外,便上前领命。
“吴志留下,其余人等先行退下。”桓邻、桓治两将军不知何意,心怀嫉恨大步离去,其余官员未经思考,也满揣疑虑纷纷退下。
“不知士王有何指示?”吴志看到大厅空无一人,在末尾跪坐抱拳行礼。
“此事只可一人知晓,现今朱符差刘彦为帅南下平乱,虽无指名老夫出战为援,却另有深意。老夫听闻刘彦与志有旧,此次出战须谨言慎行、莫骄莫燥而引发内乱,只可为援不可力敌。麾下黄轩似有假意,切忌于大事之高谈,许你的兵士可从前日演武场征募者中选取,至于练兵之事可寻两位桓将军商议,不知志是否还有不明之处?”士燮言之谆谆,言辞诚恳。
吴志知晓此事事关重大,而自己对于行军之事一窍不通,不可能就像玩三国志一样搞个什么自定义属性和技能的,现如今被委与重任,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
“谨遵士王令,志必当谨言慎行,避其锋芒、只为后援,早日凯旋而归,不负士王恩德。”不知不觉间吴志发现自己出口成章,俨然已经渐渐融入现今的社会,倘若在现代吴志说出此等言语,估计不少人会觉得这人是不是看古装剧看多了,神志不清。
吴志勉强应了士燮的军令,气定神闲与府外李浩等人同往演武场。而后厅士小姐促局不安,看到前厅人都已经散去,便急忙上前与父亲理论。
“爹爹,吴志毫无从军经验,此间只带百人为后援,明知乃朱符诡计,为何还要附和南下。新招募家兵乃一介武夫,如何才能在短期达到军令统一。爹爹有点太为难人了。”看到爱女一身青色齐胸襦裙,两鬓长发秀丽搭肩,士燮不由黯然神伤。
“若婷有所不知,吴志乃不俗之人,此间正是一次试炼,他日成事如何,在此一举。”士燮语重心长的跟爱女解释。
“爹爹,欲速则不达,希望此事能达到爹爹目的,否则即是折损墩梁之才。”看到爱女百感交集的神情,士燮无奈摇头道。
“女大不中留啊。”
“吴志只是一介武夫,爹爹舍得让我委屈下嫁吗?再者,若婷只是报答救命之恩罢了,丝毫没有个人情感,请爹爹切勿胡思乱想。”士小姐涨红的脸颊赌气解释道。
“罢了罢了,吴志一介武夫也罢,将军也罢,提他作甚,若婷陪爹后花园散散心吧,你个丫头好久没有时间陪你爹走走了。”看到父亲没有再次刁难便挽起父亲的手臂,缓缓走向后院。
吴志一路沿着演武场方向行去,此间一言不发,时而停顿,时而疾走,一直低头不语。李浩三人不知吴志今日因何事变得如此怪异,不断的询问而无果,只得一直跟着吴志前往演武场,行径中大小街道的百姓,不少也认出吴志等人,三三两两不断指点观望和谈论着。除了吴志毫无察觉之外,其余人都觉得倍感荣幸。走了半晌终于走至演武场,鼓声震天,呐喊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演武场内将至上千人在列阵操练,尘土飞扬。吴志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古时操练和现代有些类似,起初都是操练阵型和队列,按照身高比例整齐排列队形,之后跟着演武台旗手的旗号变换阵型。吴志只有在电视里看过此等操练,如今亲眼所见,兴奋不已。稍等操练停歇便连忙上前跟一外围小兵说明来意,演武战鼓即可停止。
随后一家将打扮的人上前行礼,吴志再次说明来意,李浩等人才知晓缘由。吴志看着和自己同台竞技过的些许武者也在参与其中,不免想打亲情牌。而随之脑海中出现自己以前招聘面试被所谓的关系、后门阻在门外的事后,便即刻清醒,不由分说便大步登上演武台。
“今国有难,亦是家有难,国破家难安,志授士王重任,即选拔五百人随之南下平乱。吾等部曲,兵器粮草实难周全,士王即引为后援。而战事风云变化,不可轻敌。今占人造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己私利,而霍乱百姓,致使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妻儿老小怨声载天。今吾等只享今日之乐,不念后日之伤,来日方长,烧吾等之屋者,杀吾等之妻者,抢吾等之子者,皆为今日之敌。吾等怎可袖手旁观,怎能坐以待毙。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吴志抑扬顿挫、慷慨激昂的致辞,使得台下士兵群情激奋。李浩等人也听的心潮澎湃。黄轩知晓吴志此乃可谓出战前的致辞,自己虽有心理准备,而内心却也充满激情。此时擂鼓重新响起,众人不约而同大喊起“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战旗随风摇摆着,阵阵秋风夹杂着地面的尘土和大海的腥味,整个演武场显得异常隆重,每个士卒都精神抖擞等待着希望能被选中,虽然有很多人只是能混口饭吃,而听闻吴志之言,很多人打消了坐享其成的念头,纷纷希望随之出战。看到众人的表情,吴志知道自己的措辞还是起到了作用,便示意鼓声停息,继续说道。
“各位兄弟中有很多是和在下同台竞技过的,在下不才此幸能站在此处。此间只选数百人南下,所以要进行一次简单的选拔,而所选之人,是必须能成为真正战士的人,所以选拔通过之人无论多少即可跟随之南下,哪怕只有百余人,因为这是战争,不是儿戏”。众人听闻吴志之言,寂静的演武场内众人交头接耳、不明所以,互相询问。而李浩等人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互相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