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君子之自行也,动必缘其意
这时的紫眉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不间断的长途跋涉也终于在汝南郡,所以决定在一个小客栈里进行短暂的休息,小佗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不得不说紫眉还是深受他的照顾了,他一路上采着草药赚足了盘缠,不过即使跟着她没怎么住客栈,那个小家伙也没有半点怨言。
“二位,要定几间房?”掌柜的见两人一大一小走了进来忙问道。
“两……”紫眉正要开口。
“一间!”小大人一个上前,昂起头就对着掌柜的说道。
“厄,这……”
“这什么着?你也有口吃还是怎么样?劝你还是多转移一下注意力,建议用心理治疗方法,经常对着镜子说:你是最棒的,不然你就真的没救了!这是钥匙吧,你慢走吧!”小佗说完就从掌柜的手中拿走了钥匙,掌柜的摸摸自己的头,慢走?这不是我的店吗?
进了房间。
“这个房就是有些旧,其他还不错,娘子请放心住吧!”紫眉听着他颇有大男子的话语觉得很是好笑。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跟着我吗?”紫眉笑着问小佗。
“那当然了,从坟墓里把你挖出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女人了,这一点你永远都别忘了。”小佗鬼灵精似的跑到紫眉身边,一张正色的脸好像自己说的是一件多么严肃的事情一样。
紫眉没有立刻说话,一只手摸了摸小佗的头,他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虽然是个小神童可是他的救治方法还有他小小的年纪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我的妹妹大概小的时候也是那样过的吧,真是,是我从没有尽过一个姐姐的职责,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对你说句对不起,“唉,好了,好了,我真是服给你了,你这个小鬼头。”
紫眉笑着,仿佛当他是个小弟弟一样,这可叫小佗有点不开心。
“我才不是什么小鬼头呢!虽然我没有那位王爷地位高,可是现在他也不过是阶下囚了嘛,按说我才更厉害些!”小佗有些骄傲地说,可是紫眉在听着的时候明显哀默了一下,随即又笑笑。
“对啊,你个小小人最厉害了。”她又摸摸他的头。
“别动我的头啊,你这女人!”小佗故作生气状,而紫眉捂嘴笑得很扎眼。
好像自己以前从没有真的笑过一样,天色一黑,小佗也累了,早早地便睡下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紫眉看着睡梦中的小佗,我还是不能带着你走,在这个还算繁华的城市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紫眉不禁暗自想到,还将自己身上不多的盘缠全都留了下来,随后随着出了客栈,独自一人继续向着百越前行。
在长沙外的庄园之中,伊鲁师牙从随从手里拿过的白鸽,又思忖了片刻,他想到那个终日不苟言笑冰冷示人的妻犹豫了,她何曾在意过自己啊?那封信握在手里很久很久。
“哥哥,您这是想要捎信给家里吗?”紫萸从一角落冒出,看见伊鲁师牙便随口问道。
“啊,是弟妹啊,是有这个打算,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伊鲁师牙把手中的白鸽又交由给身边的侍从,紫萸仔细看了一眼那只白鸽,通体雪白,红色眼睛,而脚腕处……
“这白鸽倒是挺特别的,能叫我近处看上一看吗?”伊鲁师牙闻言将笼子递过,紫萸细细看了一眼那个特别的标识,心中一惊,过不其然,竟然和徐吟风给自己的鸽子是一样的。
“能请教一下哥哥,这鸽子有什么来历吗?”紫萸脸上带着微笑,可是心里却五味陈杂。
伊鲁师牙沉默了一会,“是妻子早些年在自己家中养的,据说十分通灵性。”
“嫂子倒还有这般情趣,看来定是自己家教育得好了,哎呦,瞧我竟然还不知嫂夫人是哪个大家族的千金呢?还请哥哥您见谅!”紫萸拂袖一笑,将自己想问的问题进而巧妙地引出。
“哪里,她是宰相家的大女儿,只是嫁到我们匈奴受苦了便是。”伊鲁师牙的眼中有着淡淡的愁绪。
宰相家?当朝宰相是徐衍?徐吟风也姓徐,难道徐吟风是当朝宰相的三公子?那么北寺狱就真的远远超出她的预料了,似乎整个大汉都能掌握了一样。
伊鲁师牙没有察觉到紫萸的一闪而过的震惊只是有些吞吐地问道:“弟妹也是汉人,我还想请问一下,问一下,汉家的女子是不是都待人冷漠?”
紫萸瞧见他异常赤诚的双眼对着自己,脸上的表情紧张又好奇,随即有片刻的了然,微微一笑,看来这四皇子是个痴心的人,“汉语中有一句话说:红颜祸水,想必哥哥你也有所耳闻吧,我想一个冷漠的女子应该也是聪慧的女子,这其中的意思不知道哥哥你懂否?”
紫萸自是一派安然的笑,伊鲁师牙愣了一会,也笑了开来:“弟妹你也是个聪慧的女子啊!”
“承蒙皇子夸奖了!”紫萸福了福身。
待紫萸走后,伊鲁师牙最后还是从写了一封长信绑在信鸽的腿上放飞给远方的她,然后自己总算是安心了。
还没走到自己房间的紫萸却看见木心匆匆赶来,“冷姑娘,王爷他,他在等你!”
“等我?那就便叫他等就是了,你急什么?”紫萸的步伐并没有因此加快。
“不,不是,只是您也不应该让王爷等啊。”木心皱着眉头说道。
“木心,为什么你总给我一种感觉是过分关心王爷呢?”紫萸停下步伐微笑着带着些调侃地问道,但是目光里没有一丝玩笑。
木心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地上,看不到她的表情,紫萸也只有作罢。
进了房间,刘青果然还在,端坐在上座的他没有瞟紫萸一眼,他沉静地眸子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是他的气场确实有些不对。
“木心,你下去吧。”平淡的语气自刘青口中,木心福了下身子退出了门外。
紫萸上前,笑意写满了脸上,“王爷,臣妾拜见王爷,叫王爷等是臣妾的失职。还请王爷谅解才是。”虽然是请求谅解脸上一点恳求的意思也没有,但是一张笑脸也叫人无可厚非地欣然接受。
“看见你和牙倒是玩得很愉快,但是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即使你是名义上的王妃,也请你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刘青这样说着,紫萸先是一怔,然后笑得更厉害起来。
“呵呵,王爷,我想您也了解我的,怎么竟说出这样的话?”紫萸到刘青的面前,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侧脸完美地展现在刘青面前,她似朵会吐着香气的罂粟花一样,“您忘了您说过我是贱货的?”
一声“贱货”在她的眼神里看不出一点低贱,反而叫她愈叫人欲罢不能,她有着独特的清凛,干净。
“还是说,”紫萸一低眼,然后透亮的双眼又抬起,“您为我这个贱货吃了醋了?”
“滚开——”刘青大手一挥将紫萸的手打下,“总之,你不要拿你在妓院里的一套放在这里来!”
“您真奇怪,我就是一个妓女,即使是王妃也是妓女,况且不过是个挂名王妃而已。”紫萸清淡地笑,好像什么都放不到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