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片混沌黑暗中渐渐苏醒,林竹仰面朝上陷在淤泥里,她以为她死了,可她又有了意识。她坐起身,站起来,淤泥没有任何阻拦,她感觉意识很混沌,有很多东西交杂在一起,让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幻。
一个中年妇人提着半桶淤泥走过来,停在她身边,问她“你是谁?”
“林竹。”
“为何在这?”
林竹摇头,她也不知道,她的脑海里模糊的记得她又三个极好的朋友,其他什么都不记得,脑袋像浆糊一样。妇人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沉默的从淤泥中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穿上吧。”
林竹低头,这才发现她是赤身裸体的,而周围的淤泥之上,飘着无数和她一样被淤泥包裹着身体的人,有人在苏醒,有的还在沉睡。
她穿好衣服后,被接引的宫人带到一个宽敞的房间,一统在里面的还有另外三人,见到记忆中熟悉的人,林竹的记忆缓慢的复苏,她想上前打招呼,看到盯着他们的侍女,又站在原地,彼此交换一个熟悉的眼神。
宫人带着他们走进陌生的皇宫,皇宫岔道极多,随着踏入进去,又有熟悉的记忆苏醒,按照那些记忆,四人准确无误的前进,本来走在他们前面的宫人不知何时落后,林竹发现了这点,在又一个岔路口,林竹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宫人,宫人似笑非笑的看似随意指了一个方向,林竹坚定的走过去,其余三人也发现了这点,在下一个路口分道扬镳。
换了一个新的宫人带她前进,走到一个荒芜的地方,宫人指着一个破旧的箱子“那是你的家。”林竹不易察觉的抿了下唇,不疑有他的走过去,宫人和身后的宫人相视一眼,宫人拦住要钻进箱子的林竹“算了,我给你换个新的地方。”
两人一路前进,林竹在身上随手摸出一把匕首,疑惑的看着它,她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得到的匕首,仅存的对现世的记忆中并没有它。宫人指着一个浅蓝一个深蓝的宫殿说“和匕首一样颜色的房间是你的。”
林竹看着深蓝色的匕首,看看深蓝色的宫殿,本能的畏惧,可在宫人逼人的目光中,不得不去。门口的侍卫看着她手中的匕首,并未阻拦,让她最后的奢望落空。
宫殿极大,空旷无人,林竹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张铺盖,直觉那是她的床,走过去,把匕首放在胸前,她很困,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在一阵抚摸中惊醒,一个英俊的男人蹲在她身旁,专注的看着她,林竹并无害羞的感觉,她忘记了很多东西,连某些感觉也变得迟钝,男人越发放肆,不知不觉来了感觉,一把拉起还在躺着的她,生拉硬拽的来到浅蓝的房间,走廊上的侍卫侍女目不斜视的站着。林竹想逃,她抓起手里的匕首还没来得及刺过去,就被男人推倒床上。
终于结束了,林竹头发凌乱的靠在墙上,看着眼前只微微凌乱的男人整理好自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他走后,守候在外的侍女走进来,把她带到浴室,一顿洗刷。从此林竹被困在这里,有时男人高兴了会带她出去走走,大多时候,她都是在宫殿里。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只在偶尔一闪而过的记忆片段中捕捉到一点信息,她想知道和她一起的三人怎样了,去了哪里。她不敢问,只能坐在窗前看着外面,一坐一整天,不断回忆着那些遥远的恍如隔世的记忆片段,让她不至于完全迷失自己。
男人近来来的不如以往频繁,她想她大概是要失宠了,她开始想象失宠以后的生活,不至于日子太过无聊,想着她会不会和那些侍女一样,伺候下一个得宠的女人。
男人又来了,在白天,这很罕见,除了第一次,他皱着眉,更加罕见的对她说话了“我叫薛哲,有印象吗?”
她愣了愣“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吗?记得齐芝祝显熊谦吗?”
林竹的脑海中出现三个鲜活的生命,同时出现的还有一长串的回忆,一起压马路,一起去食堂,一起打水仗,等等等等,林竹有些痛苦的捂住脑袋,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薛哲拉开她的双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他们叛逃了。”
林竹露出一个笑容,薛哲狠狠的甩开她的手,大步流星的离开。
又有好多时日未见,林竹一个人呆在宫殿里,时不时拿出匕首把玩,她想过自杀,可匕首划在手上,不留任何痕迹,得了薛哲元阳的她逐渐同化。某天,薛哲又出现了,他脸上带着微微可见的笑意,一把抓住林竹的手,不由分手的把她带出宫殿,那架势好像林竹通奸一样。
地上躺着三个残缺不全的尸体,薛哲松开林竹的手,背着手说“他们叛乱,被我杀了。”林竹眼泪蓄满眼眶,心疼的难受,突然一个反身扎向薛哲,众目睽睽之下,薛哲眼露凶光,反手夺了匕首扎向她的胸口,林竹解脱的倒在地上,目光看向那三人,最后听到的是匕首掉落在地的声音,她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