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六人越过鬼门,满城百姓有人看好,有人看悲,是侥幸还是变革且看今朝。
另一侧出六人,眼色所见黑线分割地平线,橘阳盘剥大地,灼烤出青烟散发焦土味,几人面色相聚,发现那日疯癫的中年男子也在其中,竟然真的自称为神。
见他盯着小A,眼袋疲色半悬,嘴唇带着下颚巨颤,好似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突然跪倒紧紧将其抱于怀中。
“我的儿啊,你还活着......”
“哎,哎......”
“真好,活着就好,爸爸会保护你的,我们所有人都会保护你的......”
“哎”
尘埃也未去阻止,思绪中带过神未来的可能,最重要的是这次鬼笼战,他需要稍微露上一手,好让自己的计划得以实施。
鬼笼彼岸,异种整齐排开,行成军列,迈出统一步伐,嘴露森森獠牙,口吐阵阵白烟,翻过连绵山丘,石子被震的在焦土上颠簸跳舞。
不知不觉,远处泛起浓雾,缭绕如仙山琼宇上的缥缈绸带,地面则黑影重重与大地浑然一色,闻得声声不知是狼吼还是犬吠,指挥十万雄兵,朝着人类鬼门进军。
尘埃远观,黑影窜动,一眼便认出其来。
“原来是托尔伯特。”
一种嗅觉特别灵敏的种族,尖牙利齿,身手敏捷,最为喜欢成群结队捕杀猎物,对于尘埃来说是非常理想的牺牲物。
冷吸口气,独自一人迈开脚踝,如流星踏步,朝着千军万马飞奔而去,使其身后留下一道灰色残影。
鬼门阁楼不少人都期待着妄言人会如何完成他的诺言,望着黑土辽原,仅仅一人的冲锋,托尔伯特完全没把来人当回事儿,依旧有序前行,可他们却不知,此人曾经翻手间便可灭国。
“呼呼嗷呜~~”(敌人只有一只,碾碎它。)
黑潮与灰点如江潮碰撞船锚,指挥官本以为能将其不费吹灰之力掩埋过去,最多掀起一小片波澜,但是......
所有经过尘埃的托尔伯特均化为朵朵脏尘,无一幸免,整支军队被其撕扯两瓣,更是在万军丛中肆意游走,所经之路化为虚无,直至定于大军正中,却没人敢再迈进半步。
偶尔有几只族内骁勇之辈,想要拿下战功,亮爪冲击,最终连身都未近便消失无踪。
黑潮内一点圆心尤为显眼,尘埃不做停歇,双手深陷大地,在周围画下一个圈环图章,阵阵阴风无中生有,吹散周遭石粒,拂过异种面容使得浑身一颤,忘却灼日烘烤,将心脏冰冻。
作为兽类,第六感极为敏锐,瞬间理解到自己与眼前人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吓得他们出于本能四处逃窜,阴风所到圆心所至,军队被分割成无数块,不断后撤。
尘埃闭眼静如水,心生愧疚,为其祷告一声:抱歉,鬼域杀阵-地劫。
阴风消失无踪影,奔逃中的托尔伯特四蹄突然失去着力点,兽瞳瞪的老大,满是惊恐,却发现瞳孔不断上移,随着地平线移出眼框,落入无尽黑暗中。
在鬼门阁楼上的众人算是看的最清楚的,却也只是瞬间的事,眼前大地仿佛突然消失,成为直径十里空洞,瞳中仅剩黑暗深渊,望不见底,十几万异种如脚边蚂蚁,悉数坠入其中,其临终惊吼撕心裂肺,响彻苍穹。
只得抬手遮盖耳畔,搅的大脑眩晕,连同地面都开始晃动,当然,最终所有的一切都将消失,可声响依旧徘徊在生者脑海,这辈子都无法忘却。
战场上独留一人,身戴灰色披风,站于地狱正中,那人便是不久前口辞猖狂的二大天-尘埃落定。
只是看的久了那么一丁点,地狱仿佛离自己又近了一步,仿佛就在跟前,一个不小心连同自己都会跌入其中,越是这样,双脚便越是不听使唤,终得瘫倒在地,吓得全身发颤,不知该看向何处。
三百年来Z城的人类从未获得过胜利,可此时仅凭一人半响,便将千军万马毁尸灭迹,这就是吕浩时期的大神,望眼整个人类方原又能有几人做的到?
城内胜利凯歌欢呼雀跃,空中必然飘下胜利硕果,疯狂占据了行为的第一位,但远远还没有结束。
尘埃越过人群,来到鬼门内一侧空地,撒下无数蓝票,构思心中所想,大地颤动,轰隆作响,一座闪耀着银光的宫殿拔地而起,透过残阳余辉,一道道红光折射笼罩整座Z城。
城内早已陷入无休止的狂欢中,举起双手迎接财富,妄想着今后每时每刻的疯狂,但这是不现实的,这只是井底之蛙的狂想罢了,方原的残酷这才要展现在他们面前。
红光中泛着白晕,新起的高楼引来人群目光,其塔尖寒风沥沥,拍打灰色披风,颇有大侠风范,扯着嗓门让它响彻方原每个角落。
“红光所过处,皆为我所地,凡挡我路者,碎为天下尘。”
人群中不断有人跟着呐喊,一位传一位连绵不绝,欢庆又一位王的诞生,却不想吕府大殿中,一人端坐王位上,手中把玩玉石被红光映的通红,对着底下跪拂的众人,笑谈起来。
“有趣,有趣,红光所过处,皆为我所地......实在太有趣了......”
而万通教堂中一座高百米,宽五十米的巨大梵钟旁,一光头和尚,使劲挥舞着自己的拳头,敲打出阵阵浑厚巨响,回荡于整个万通教会。
不久后人们给这座银色城堡取名为大天银殿,但是除了一些无依无靠的普通重生者,便再无他人加入其中,人们心中还是非常明白,吕府必定会有动作,现在加入还为时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