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苏霁月刚刚起床,浅碧在替她梳洗,浅草替她整理床铺。
“小姐,您知道吗,昨夜祠堂着火了,还有寿康院居然闹鬼,把老夫人都吓晕了”,浅碧一边替苏霁月梳头,一边说道。
“祖母可有事?”
苏霁月担忧的口气让浅碧一阵不适,老夫人又不疼爱小姐,小姐担忧她干嘛。但是心里这般想,嘴里却还是说道,“听说昨晚喝了安神汤,好多了。”
“浅草,一会随我去给祖母请安。”
“小姐,奴婢刚让蓝衣拿了吃食,您吃点再去。”,说着浅草已经摆好了碗筷,一碗翠玉粥,两个小菜,几个包子。
吃饱了才有力气看戏嘛,苏霁月并没有拒绝。等她刚刚吃完,外面便有吵杂声。
“巧儿姐姐先等等,我先去通报一下。”,院门口的蓝衣拦下了气势汹汹的巧儿,而巧儿正是大夫人林芸的大丫头,素来眼高于顶。
“滚开,就你也敢拦我,误了夫人的事小心你的小命。”
蓝衣固执的不肯让开,巧儿一把将她推到在地,直接闯了进来,浅草要去拦,被苏霁月阻止了。
倒是浅碧直接走出去,对着巧儿说道,“巧儿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巧儿并不理会她,但对苏霁月却不敢,礼数还是很周全,“九小姐,老夫人跟夫人在寿康院等着呢,请您随奴婢走一趟。”
见苏霁月还在不紧不慢的喝粥,巧儿便有些不耐烦,却也不敢催促,“九小姐,让老夫人久等怕是不好吧。”
苏霁月缓缓的喝药最后一口粥,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这才起身,接过浅草手里的外衫套上,这才看着巧儿说道,“巧儿姐姐,前面带路吧。”
巧儿愣了一下,苏霁月什么时候这么尊重下人了。还有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慌张,这让巧儿心生疑虑。
寿康院里,老夫人,大夫人,连苏格也在,因为今天是苏格休沐,除了二少爷苏景钰和十二少爷苏木勋以外,其他的小姐姨娘都到齐了。
苏霁月进去见礼,“霁月见过祖母,大伯父,大伯母”,又向姊妹们问好,“五姐姐好,四姐姐好,六姐姐好。”
众姨娘和庶出的姐姐也纷纷向她见礼,只有五小姐苏霁茗笑着说,“九妹妹也好。”
整个厅堂里,苏格与老夫人坐在首位,大夫人坐在苏格下首,苏霁茗坐在老夫人下首,其他人依次做着,倒没有给她留位子。
“丑丫头,这是唱的哪一出?”
这么多人,苏霁月自然是不可能回他,而他说话这些人也听不到。
“孽障,跪下。”,老夫人是见她难得知礼,才等她见完礼。
苏霁月并未跪下而是说道,“霁月今日并未闯祸,祖母这是?”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也罢,秦嬷嬷告诉她。”
等老夫人说完,秦嬷嬷将怀里的玉佩拿到苏霁月面前,“九小姐,这玉佩您认识吗?”
苏霁月一脸坦然,“自然是认得的。是周岁生辰母亲送我的。”
“这是在西南角院发现的,你还有什么话说”,老夫人一脸怒气,其他人也一言不发。
“哪又如何,指不定谁偷的,然后嫁祸我,我不服。”
“跪下,谁让你跟祖母顶嘴的。”,苏格突然说道。
苏霁月这次倒是乖巧的准备跪了,只是她刚屈膝,却没有跪下去。
“放肆,敢让本尊跪。”
“跪的是我,你别管了。”
“敢让本尊跪的人还没出生呢。”
苏霁月无奈了,只好站着说道,“大伯父,霁月只是被冤枉,一时心急,并不是要和祖母顶嘴。”
“没有顶嘴,那为何不跪。”
她倒是想跪呢,可那尊那佛不让啊。
“若是霁月真的错了,自然会跪下认错。”
“好,嘴倒是挺硬,让那丫鬟进来。”
这丫鬟刚被带上来,就扑向苏霁月,喊着让她救命,“小姐,都是您让奴婢做的,您救救奴婢啊。”
苏霁月仿佛受了惊吓,一把推开那婢女,“你是谁啊,脏死了。”
“霁月,她可是你院子里的婢女,你不认识了?”,说话的是大夫人林芸。
苏霁月疑惑的看了看浅草,浅草才答道,“小姐,这是院子里的三等丫鬟,负责浇花的,没在您跟前伺候过,您不记得也正常。”
苏霁月平静了下来,“浅草说是那就是吧,可我干嘛要让她烧西南角院。”
“小姐,您烧了西南角院是不想三夫人回来,您不喜欢三夫人。烧了祠堂是因为…是因为…”
“吞吞吐吐的,说!”
“是,老爷。是因为小姐怨恨老夫人偏心五小姐,就想要烧了祠堂,还让奴婢请外面的道士,说五小姐是不吉利的人,让老夫人不喜她。这里是小姐给我的信。”
苏格接过信,看了一眼,直接甩在苏霁月面前,苏霁月瞧了一眼,与自己的笔迹一模一样,真是煞费苦心。
“祖母,茗儿哪里做错了”,说着就低着头抽泣起来。
“混账,你心肠如此歹毒。今日我就替三弟好好教训教训你。”,苏格站起来,愤怒不已,“李毅,请家法。”
“老爷,月儿她是小孩子心性,您饶过她吧,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大夫人立马跪在地上求情。
苏霁茗也立马跪下来说道,“九妹妹许是与我闹着玩,祖母,爹爹,您饶过九妹妹吧。”
“够了,都是你们惯的,再求情连你们一起打。”
苏霁月看着这群急于给自己定罪,恨不得自己立马消失的人,还有大夫人和苏霁茗伪善的面庞,有些恶心的想吐。
“大伯父真的就听信一面之词就要打我?”
“一面之词?那玉佩,还有你给丫鬟的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苏霁月只看了一眼。
“哼,你就是太娇惯了。”
“请家法”
那么粗的鞭子,苏格虽是一介书生,到底是个男的,下手自然不轻。一鞭子下去便见了血,苏霁月却一声也没哼。
“敢打本尊,死定了。”
苏霁月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她不能让黎君安动手,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我日后必百倍讨回来,你信我。”
黎君安到底没动手,苏霁月结结实实的挨了三鞭子,此时已经倒在地上,额头满是汗。就在第四鞭子快要落下的时候被人抓住了。
“呦,苏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呀。本公子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来人正是萧家小公子萧凌岳,同行的还有三房嫡子苏景昀。
“苏老爷,你最好祈祷我妹妹无事。”,苏景昀说完,抱起苏霁月准备离开。
“孽子,你怎么说话的,你是苏家人”,苏老夫人气的差点吐血。
“从你们打了我妹妹,我便不是了。”
“苏老爷,老夫人,好自为之哦,我萧家小公子可是睚眦必报的人。”
林芸不知道苏景昀怎么会回来,更不知道萧家凌岳也在这里,这下怕糟了。
“丑丫头,你做戏就是为了这个?”
苏霁月已经快疼晕过去了,没精力回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