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急火燎的涌了过来,可顾言儿已经慢慢的沉了下去,她好像突然感受到了轻松是什么滋味。
除了顾楚北和易月的哭声之外,有些年长的长工感叹着:“二小姐这么年轻,可惜了。”
“我们看着她长大,却又看着她死去。”
“可怜人啊!”
......
顾言儿闭着双眼任身体下沉着,回想着曾经过去。
“言儿~”
“顾言儿”
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她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一个和顾言儿模样一般的女子出现在她眼前,她拉起顾言儿的手,深深的看着她,似乎能把她的心底看穿。
顾言儿有一种仿佛在照镜子的那般感觉。
她又说:“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她好温柔,她的眼神又是那么的坚定。
顾言儿心想着,我这是已经死了?出现幻觉了?
“顾言儿!报仇!”她猛然间抓着顾言儿的肩膀,晃了晃顾言儿的身体。
“顾言儿,你要替我报仇!”
她像被什么拉开的一样,不得已的松开了顾言儿。
顾言儿的心猛的揪紧,她捂住心口,闭上了眼睛。
......
忽然惊醒。
“你干什么!想吓死人啊!”顾雪儿大喊道。
顾言儿拍了拍脑袋,“我怎么在这儿?”
只见顾雪儿狐疑的看着她,结结巴巴的开口:“娘,顾言儿是不是撞傻了?”
许轻月没有言语,只是怔怔地看着顾言儿。
顾言儿觉得脑袋好痛,伸手摸了摸,居然有血迹?这怎么回事?她有点楞。
突然看见桌子上的小盒子里放着一支碎掉的玉簪,一惊!
心想着,我...我这是...时光倒流?不不不,我分明已经死了,那...这是?重生!
她的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样,左右看着。
刚准备起身,顾雪儿的丫鬟过来给了她一脚,又跪在了地上,她转头狠狠的盯着那丫鬟,那丫鬟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顾雪儿见状:“你知道我那玉簪有多贵重?那是父亲赠与我的成人礼!”
再次听到这句话,顾言儿感觉有点奇妙。
抬眸冷冷的看着顾雪儿,嘴角抽着笑了一下,既然上天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就不会放过她们了,顾言儿誓要为死在湖里的顾言儿,报仇!
许轻月见她笑了,“笑?你还敢笑?目中无人!”说着,就要往顾言儿脸上扇巴掌,她可不是以前的顾言儿了,乞能等着许轻月欺辱?
顾言儿一把抓住了许轻月的手腕儿,站起身来,理直气壮地说:“夫人,您这么欺负我,这可有损您的地位啊?”
众人诧然,觉得顾言儿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反了你了!”许轻月觉得面子挂不住,又想出手。
这时,传来顾楚北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许轻月像之前一样,慌乱的收手,正想说些什么,顾言儿才不会便宜她,抢着说道:“爹!雪儿姐姐自己摔碎了玉簪却偏要怪罪我!大夫人偏袒自己女儿,还要打我!”说着便假装可怜的“呜呜”哭了起来。
她们以前不是老说顾言儿装可怜吗,这下好了,顾言儿现在如她们所愿,装给她们看。
这一下,气的许轻月脸都绿了。
“你!”气的颤抖的许轻月捂住心口。
一个踉跄,在她快摔倒的时候,顾言儿假意伸了个懒腰,直接绊倒了许轻月,顾雪儿被连带着拽倒了,母女俩摔的那叫个狼狈啊!
顾言儿捂嘴偷笑着,顾楚北见状,宠溺的刮来了下她的鼻子:“怎能如此?快道个歉。”
顾言儿不情不愿的撇嘴,说道:“对不起啊,没想到伸个懒腰还误伤了您。”
“还不快扶起夫人和小姐?”顾言儿朝着丫鬟喊道。
“是。”吓得她赶紧上前扶起二人。
她退下的时候,顾言儿指着她的鼻子,乘机说:“就你,刚是不是踢了我一脚?”她眼神不知道该看向何处,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说!”顾言儿一声呵责!吓得连许轻月她们都抖了一下。
那丫鬟赶忙跪下,连连给顾言儿磕头:“二小姐,奴婢错了,是奴婢对您不敬,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婢吧!”
“废物!”顾雪儿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顾楚北看了眼顾雪儿,生气的说:“混账东西!夫人,你该好好管教管教了。”说罢,带着顾言儿往外走。
许轻月急切的喊着:“老爷!你怎能这般...”
顾楚北头也不回,和顾言儿一路说笑着回了庭院。
易月还如之前那般,扑过来就关心的问道:“言儿,哪儿受伤了,是为娘不好...”
没等易月说完,顾言儿便插嘴:“娘,你把我保护得很好,我日后自己也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们!”
易月和顾楚北怔怔的看了看对方,问道:“言儿,你是不是发烧了?我怎么感觉你不太一样?”
顾楚北迎合着:“是啊,夫人,我也觉得言儿有些不一样了,变坚强了。”
“哪里哪里!”顾言儿开玩笑般的说道。
他们三人嬉笑的玩闹着。
待顾楚北和易月离开后,顾言儿才落下了忍了许久的泪水。
顾言儿暗自发誓:女儿不会像以前一样那般被人侮辱,那般被人欺凌,我会让他们加倍的还给我。
这一晚,顾子云“如约而至”的来到了顾言儿的庭院,她坐在凉亭边,看着湖里的鱼儿游过来游过去。
“呦,言儿妹妹有闲情赏鱼啊,若是喜爱,哥哥在给你买来些便是。”顾子云还是那般笑着走了过来。
不过这次可不一样,顾言儿没有急着起身给他行礼,而是反问道:“子云哥哥,你来了?”
“妹妹若知道我要前来,便知道我来所为何事吧。”
他的好哥哥样貌总是收的很快,顾言儿不屑的笑了一下:“为雪儿姐姐报仇?”
顾子云见她这般态度,脸都快拉到地上了:“听闻言儿妹妹像变了个人一般,如此一看,果真如此呐。”
顾言儿站起身来,高傲的盯着他,也不说话。
“言儿啊,你真是太不懂事了,今日就让哥哥来给你讲讲大道理。”目光阴冷的朝她走了过来。
顾言儿想都不用想,便知道他又要拿那拿扫把虐待她了,她可不傻了。
抢在他的前面拿起了扫把,一把把扫把掰断了,只留下了一根棍子,其实是早就命人给扫把割出了一个口子。
顾言儿才不想像他一样傻,落得自己一身灰。
他惊愕的看着顾言儿。
“哥哥是想拿这个?”顾言儿举起那根棍子朝他示意。
他立马收起他错愕的表情,脑袋歪了一下:“有意思。把棍子给哥哥,哥哥就不教训你了。”他伸出了手。
才不信他的鬼话呢。
顾言儿故意站的比他高一个台阶,慢慢的把棍子朝着他手里放去,他刚想抢过去,顾言儿顺势一把抡起棍子,敲在了他的手骨上。
他疼到手抖得不受控制了,捂着手骂道,“贱人!居然敢打我!”
看他要冲上来,示意两边的丫鬟拉起准备好的绳子,他仰头向后栽了下去。
两个丫鬟怕他看见,赶忙跑了。
而顾言儿,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抡起棍子就打,一棍又一棍,就像之前顾子云那般对她一样,让他也感受她当时的痛苦。
“别打了,别打了!!”听见他的求饶,顾言儿心里觉得很可笑,当时她也是如此求饶,顾子云却变本加厉。
顾言儿打累了,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他一个人在地上挣扎着。
路过的下人看见了,赶紧去通知了顾子云的随从。不一会就来人把他带走了。
后来的几日都未见过顾子云,听说在房里躺着不能动,顾言儿心里那叫一个爽快。
自从她们觉得顾言儿变得不一样了,顾府的人对她都客气了许多,不敢来与搭话。
唯独那个曾在柴房给她送过水的丫鬟。
在与她在交谈中了解到,她叫晴天,原来她和顾言儿一般大,曾经也是一个庶出小姐,后来家族落寞便被卖了出来。见她也是个可怜人,便不自觉地和她亲近了起来,收她为贴身丫鬟。
这日,晴天打听到许轻月那边有了动静,“小姐小姐,大夫人往咱们这边赶来了。”
“走,会会她去。”
她们在过道里相遇。
“大夫人”。顾言儿向许轻月行了礼,便不再停留,向前走去。
“放肆!”许轻月脸都憋红了。
顾言儿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言儿做错何事,惹得夫人如此生气?”
身旁的顾雪儿喊道:“你个死丫头!居然敢打我哥哥。”
顾言儿没忍住,“噗嗤”的笑出了声,身旁的晴天楞了楞,惊惧地看着她。
“我说何事呢,原来是这事。”
“那日哥哥独自前来妹妹庭院,想来为姐姐报仇,不料却被当做了匪徒。”
“你说说这事儿,哥哥夜晚独自来我这儿怕不合适吧。”
顾言儿脸色一沉,趾高气昂的转身离去。
只听见身后的两个女人像泼妇一样谩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