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我什么都不知道。”
“诶!”胡洲想伸手阻拦,但是男人砰的一声把门摔的山响。
被拒绝的两人一时间有些懵逼,胡洲差点还被门夹到手。
回到栅栏处,盘狗子正在蹲着抽烟,看到两人后幸灾乐祸道:“嘿嘿,我就说吧,就是一头倔驴,不听人说话的,所以好多人不待见他,要不然他会住这么偏僻的地方?”
白风走到盘狗子跟前说到:“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他和管平不和?”
“没有不和啊,甚至他们还是最好的朋友,我跟你说啊,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不愿意见什么记者。”
胡洲略微沉思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爹知道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关于管平的事情,但是他因为是管平最好的朋友,所以不愿意对外界说这些事情。”
盘狗子挠挠头说到:“倒也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啊,还是当年那些个记者在管平大红大紫的时候疯狂往这个镇上挤,都是来问些杂七杂八的。管平老家当时的遭遇和莫言差不了多少,甚至更惨。”
白风接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外来人员太多之后带来了许许多多不一样的思想,这镇上的人,有样学样,搞起了城里人那一套,自信的很,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能火,于是就跟记者吹牛逼,各种和管平攀关系,不惜扭曲事实,说假话。再后来就只有我爹说真话,但是说真话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他就搬到这山里面来了。其实管平小时候的事情年纪差不多的基本都知道,他们管家当时在村里还是挺大户的,要不然能供两个小孩去读书?只不过他们都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胡洲点点头,确实,自己来这里的两天,无论去到那里,那里的人们满嘴跑火车,无论是管平家里人,还是学校的老师,甚至路人,无一例外。整个小镇仿佛被谎言笼罩,而最恐怖的就是他们以为管平对于他们的付出是理所应当的,等到有一天不再对他们付出之后就会觉得他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更何况这背后还有他所不了解的真相。
“再去敲一次门。”胡洲坚定的说到。
白风和盘狗子看着胡洲,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胡洲又拍了拍门,门里面传来同样的声音:“我没有什么要说的,滚,再不滚别怪我动手。”
“盘大哥,你听我说,我来这里不是问管平导演,也就是你发小是怎么成功的,这一次我主要是来问他小时候的情况,我采访了两天,他们都说谎,我知道你不会说谎,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能不能开开门,我们绝对不和其他的记者一样。”
门里面好久都没有动静,白风和盘狗子见状也站了起来,往门边靠过去。
不一会儿,门里面又传出了声音:“就算这样,他小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知道了也不会是什么好的有内容的新闻,你还是请回吧。”
胡洲下定决心似的又拍了拍门,门里面不再传出声音。胡洲提高了声音说:“管平死了你也不管吗,现在有人正在追杀他,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
门瞬间被打开,盘大哥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他看着胡洲,胡洲也死死盯着他。
“你说什么?”
“管平收到了一封信,上面说要杀了他,我是管平委托来调查这些事情的。”
盘大哥上下打量着胡洲,胡洲见状连忙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他。他看了看名片,然后把头探出门外四处看了看,说道:“进来吧。”
白风对着盘狗子说:“怎么样,你进去吗?”
盘狗子无奈的摇摇头说:“我以为你们进不去,谁知道进去了,得了,我在外面喂蚊子呢,硬着头皮进去吧。”
盘大哥看着两人走进门来,然后看到盘狗子畏畏缩缩地走进来,于是狠狠地盯着他,盘狗子被盯得有些发毛。
“你还有脸回来?”
盘狗子默不作声。
胡洲虽然有些忍俊不禁,但是毕竟还是得帮他说说话:“这一次是他带我们来找你的,他不进来也不好。”
“这小子没有骗你们的钱吧。败家玩意儿,读书读书读不进去,把你赶出去当个修车的都能让人给开了,你说你学到了什么。然后家也不回,剩我一个人在这里种田养牛,你呢,成天就混着一些烂仔在街上骗人,你!”说起来扬起手就要拍在盘狗子的脸上。
盘狗子把头转过去闭上眼睛,白风见状连忙上前制止,拉住盘大哥的手说到:“你看他也不是开始改邪归正了吗,我们能找到您也多亏了他。”
“哼!”盘大哥甩开白风的手,指着盘狗子说:“你看看人家,比你大不了多少,就已经有个正经工作了,能在社会上立足,你那叫什么?完全就是混,我看你要混到多久,等我死了你连个家都没有。”
盘狗子有些不满,但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毕竟句句在理,他只能握紧拳头,找了一个最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
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暗的黄色电灯泡照着,有些看不清楚四周,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他的家里十分简陋,电视也是大屁股天线的那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木柜子有许多的破洞,整面墙都用报纸糊着,天花板的横梁木头上结满了蜘蛛网,甚至有些瓦片掉落之后能够从缝隙里看见夜里的天空。
白风坐下来后看着上面,打趣地说到:“还挺自然的。”
盘大哥坐下来,桌上还摆着菜和酒,看样子还在吃饭:“我家里简陋,你们临时来菜也不够,如果你们还没吃饭的话我现在去后面地里弄一些菜在炒两个。”
胡洲连忙说道:“不用不用,我们已经在饭点的时候吃过了。”
“哦。”盘大哥紧皱的脸舒展开来,“那就不好意思了,有什么想问的你们就问吧。”说完话他一口气闷了剩下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