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的美丽,唯有身临其境才可以尽览其中风采,阳光透过重重云彩,撒在巍峨的宫殿,散发着温暖,几道人影正漫步走来,仿佛在追逐阳光的脚步。
朱椿一行人直奔西华门而去,那里直通大街。
宫中禁卫森严,出宫当然也是很严格的,都是认牌不认人,就是牙牌,朱椿来到西华门就被侍卫拦住了,朱椿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拿出怀中玉牌,众人纷纷行礼。
顺利通过西华门后,朱椿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枣红色马拉的马车,还有五匹马心里猜想那辆马车应该就是我出行的工具吧,这也算有车一族了。
朱椿没有看到老朱,于是问李兴:“李兴,我父皇怎么不在”,李兴回道:“陛下有事,令卑职带殿下在应天府转转”。
朱椿心里有些纳闷:不是说好一起的么,转念一想:“这不是更好,还没人管,可以买点礼物,幸好自己带了点钱”。
明初坐马车的人真的很少见,多半是达官贵人。
朱椿来到马车前,打量了一下,这是一辆很普通的双轮马车,车厢开有窗,做工一般,没什么特别的,旁边站着一位中年车夫,车夫早已准备妥当,行了个礼后,拿出踏凳,请朱椿上去,朱椿也没二话,直接踏上踏凳掀开围帘就上去了。
马车内装饰也极其朴素,除了坐垫没有其它东西,虽然朱椿有些失望,但也没过多在意,毕竟出宫才是重点,想到宫外的世界,朱椿不免有些遐想。
随着马夫的鞭声,马车开始向前行驶,行驶的很平缓,让以为会很颠簸的朱椿松了口气。
马车行驶在青砖铺就的道路上,伴随马蹄踩踏在青石路上的声音,显得清脆悦耳。
枣骝马迈着优雅的小方步,稳稳地拉着马车,驶向西华门大街,四周李兴等人骑着马守护在侧,马车“格拉”“格拉”响着,慢慢的,朱椿听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知道可能已经到大街了。
马车行驶越来越慢,这时马夫“吁”的一声,马车停止了前进。
“公子,到地方了”,马夫恭敬的声音传来。
朱椿有些迫不及待的掀开车窗围布,走了下来,好像晚了就看不到一样。
朱椿漫步在繁华的大街上,只见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大街上充斥密密麻麻,神色各异的人,或悲或喜,不时传来一道道店小二伙计们的吆喝声,客人多少也会进去几位,但一座雅致的酒楼却寂静无声,无人问津,难道是因为没到饭点?
让朱椿有些感叹:“这么好的酒楼,可惜了”。
李兴一听这话,有些不解其义,问道:“公子,这有何可惜之处”。
朱椿指着前面那座雅致的酒楼说道:“你看那”,李兴顺着朱椿手指看去,一座名为太白楼的酒楼屹立在大街最好的地段,但是诡异的是经过酒楼的人都快速过去,看都不看一眼,好似这酒楼是鬼楼一般。
朱椿有些好奇,迈步走去,李兴等人四散开来,把朱椿围在中间,打量周围的环境,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大街上的行人见朱椿走向酒楼,表情各异,有叹息,有幸灾乐祸的,有不忍的,让李兴等人心里有些打鼓,生怕里面有些什么不好的东西,他们倒是不怕,尸山血海中打滚过来的,可是王爷不能有什么闪失啊,不然全家都得陪葬。
李兴硬着头皮说道:“公子,卑职发现百姓看此处酒楼,眼神怪异的很,不知其中是否另有端倪,万望公子不要涉险”。
李兴的话提醒了朱椿,俗话说好奇害死猫,但也会害死人,朱椿转过头低声说道:“李兴,你找人问问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朱椿在大街上逛着,突然,一缕清香悄然渗入鼻间,轻轻嗅了几次说道:“这貌似是茶香啊,还是好茶啊”,于是顺着茶香寻找,来到一条清静的偏街。
一家装饰精巧淡雅的茶馆进入朱椿的视野,一股淡淡茶清香扑鼻,里面传来阵阵悦耳动听的琴声,让朱椿有些沉醉。
一名小伙计远远看见一位客人站在门前,连忙上前着茶楼伙计要的不止是口齿伶俐,手脚麻利,最重要的是一双眼睛,伙计看朱椿虽身着儒袍,但做工精细,由夏布制成,腰佩玉且举手投足间透出贵气,身后跟着几位眼神锐利,腰间还别着武器的护卫,知道遇上大主顾了,连忙上前作揖行礼,笑着问:“小公子,请里面请”。
李兴做了几个动作,示意其余诸人守在周围,自己跟朱椿进去,动作快如闪电,伙计都没看到。
朱椿跟在伙计身后走进了茶楼,细细打量,古朴典雅,安逸宁静这是置身于“茗月茶馆”里的感受,四壁镂空的花格窗,宽畅的休闲空间,可雅集茶友聚会,不时传来清婉悠扬的琴声,让人心神宁静。
朱椿笑了笑说道:“你们茶馆装饰的挺雅致的,闹市之中有这么一处清静优雅的茶馆,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伙计看朱椿心情不错,评价那么好,不失时机的介绍道:“呵呵,小公子,我们茗月茶馆那可是这应天府里有名的,内设雅间,中有各种上好的茶叶,点心,有侍女泡茶,琴师伴奏,当真乃人生雅趣呀”。
朱椿看伙计那么卖力推销,笑了笑说:“看你挺热心的,带我们去雅间吧”。
伙计一看这位小郎君如此爽快答应,也有些高兴,忙躬身在前引路,来到二楼一个雅间。
只见伙计推开门,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室内,一股花香扑面而来,采光不错,再一扫周围的布局,发现真心不错。
墙壁上挂着几副字画,四处下方塌上摆着小桌上有紫砂壶、瓷杯,竹炉与注水器则立于一侧。
伙计看朱椿很满意,连忙出去了。
过了一会一位身着淡青色衣衫,下着月白色长裙,样貌秀丽正值妙龄的女子,轻声慢步走了进来,关上门,冲朱椿行了个礼,羞涩的笑了笑,开口道:“阿秀见过公子”,女子声音如泉水一般,清脆悦耳。
然后转身忙碌起来。
女子开始拿出水壶放置竹炉升起火,才跪坐在朱椿对面,低头不语。
等待的时间很尴尬,李兴都有点坐立难安了,但看王爷还老神自在的盘坐着,不由得有些佩服。他不知道,朱椿这时心里在想:要知道是这样,我才不来喝茶呢,浪费时间。
女子把水注入紫砂壶中,轻轻摇晃了几下,倒入盆中,然后从胸口拿出一包茶叶,放入壶中,每一个节奏都非常标准,优雅,很明显是被特殊培训的。
一系列动作后,女子才斟了杯茶水,恭敬的递给朱椿。
朱椿接过茶,细细品道:“好茶,好手艺,素手调香茶,品人生百味”。
“公子谬赞了,阿秀下去了”,阿秀行了个礼,嘴角却微微扬起,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