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准备去哪儿?”
今日艳阳高照,不过天上一片云都没有。
欧阳子敬准备出门恰巧被华菱和欧阳轶看到,他们两人成婚已经有了半月,倒是成了杭州城里令人羡艳的夫妻,人们都以为欧阳轶不喜华菱,却都被他的所为给震惊,没想到欧阳轶竟是位宠妻成瘾的人,一改之前的榆木脑袋。
“有些事情要处理,午饭不用等我了。”
“二伯慢走。”
欧阳子敬脚下一顿,不知什么原因回头看了一眼,欧阳子敬和华菱都在门口目送他离开,两人的眼神中还有些奇怪,不过事情紧急欧阳子敬没有细想就赶紧上马车离开。
今日不同,来了书信,若是其他地方的书信他自然不会如此紧张,问题是书信来自京中,竟然是来约他相见的,这让他受宠若惊。
欧阳子敬早早来到相约的地方,地方僻静,少有人烟,他在哪儿静静等待。
时过半天,都不见人影,欧阳子敬也不敢离开。
“欧阳家主真是听话。”
熟悉的声音与身影,是秦蘅。
“你究竟是谁?”
欧阳子敬睁大双眼,满脸的不相信,转而又低头沉思,半天不说话。
“别想了,欧阳家主不妨坐下谈谈吧。”
欧阳子敬心中紧张,都没有注意观察周边环境,只知道四周寂静,了无人烟,自以为是因为他不想引人注意,没想到却是秦蘅故意安排。
“谈什么?我早就派人查过你了,京中鼎鼎有名的蘅姑娘,你以为把我困在这里就行了?家中有轶儿也不会乱,再说就只有你来这儿,单凭我一只手都能杀了你。”
秦蘅捂嘴轻笑一声,眼中寒光泠泠,但面上还是微笑着。
“那之前的那次刺杀也是你了?”
“什么刺杀?”
秦蘅盯着欧阳子敬的神情见他不想是在说谎。
“不是你?”
“既然都被你查到了有何不能认,但是那次的刺杀不是我派的。但我也曾写信告诉他们。”
“他们?你后面的主子不止一个人啊。”
沈衍从转角而来,手中还端着茶,欧阳子敬看到沈衍反倒不敢嚣张,安静的坐在位置上。
秦蘅看了突然安静的欧阳子敬,又看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沈衍,看来西厂提督的威慑力无处不在啊。
“欧阳家主这声轶儿叫的真是亲切,不知你害他父亲,杀你兄长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也是叫你弟弟的人?”
欧阳子敬神情恍惚,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秦蘅和沈衍,立刻转回头,义正言辞的道:“你瞎说,我这么可能会害我的兄长,没有实证别胡说。”
“有没有证据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想知道我想要的。”
“你私造官银,杀害朝廷命官,私自开矿采买,这桩桩件件哪一样辱了你?”
秦蘅声音温和,但又不失威慑力,听得欧阳子敬直愣愣,
“连追杀道京中都做的出来,私自开矿也神不知鬼不觉,光靠你的脑子还做不出来这些事情。”
秦蘅看了眼欧阳子敬犹豫不决的样子,接着道:
“你应该知道自己横竖都是死,敢不敢拉那个人一起?”
沈衍挑了挑眉看着秦蘅,这个思想有些歪,哪有人劝说别人自己一起死的,都是担保活着诱出背后黑手,难道是聪明人的逆思维?
不得不说秦蘅的话的确让欧阳子敬有些动摇,但是他不敢,背后人可比眼前人都狠。
“看来你不敢拉他下水?你没见过他吧?”
秦蘅紧紧盯着欧阳子敬面上的表情,而他从头到尾没说过几句话反倒被秦蘅猜了个所以然,那人绝对在朝堂之上有重要的地位,而且欧阳子敬从来没有真正见过那人,或者说,那人根本就不屑见欧阳子敬。
秦蘅抬头看静静站在自己身边的沈衍,对他摇了摇头,表示欧阳子敬这条路是行不通的,背后那个人他也没有见过。
“走吧,该回了。”沈衍不再看欧阳子敬,只对着秦蘅轻声道。
闻言秦蘅起身,与沈衍并肩而走,转角看见站在此处已久的欧阳轶,侧头道:
“剩下的我也问不出,不过也知道了大概,可以回去了。”
“接下来是你们的家事我不便插手,欧阳公子自行处理。”
早在欧阳轶第一次去客栈找秦蘅一行人的时候,他们就制定了这样一个办法,其实欧阳轶从他父亲死后一直在调查,查了大半年才查到欧阳子敬身上,他不信,他二伯从小就疼他,家中母亲早逝,父亲独揽家中大权,一年到头上下奔波很少在家中,但平常也是兄友弟恭,家中和睦,更何况欧阳子敬眼中的疼爱不似假装,走到如今这番田地也让他疑惑。
“轶儿……”
欧阳子敬看到走来的是欧阳轶面上顿时黑下来,坐在位置上局促不安。
“我很好奇,为何你要这样做?”
欧阳轶坐在欧阳子敬对面,两人都是目视前方,一个愧疚不敢看,一个怕心软而不看。
“利欲熏心罢了。”
“利欲熏心?”
欧阳轶侧头嘲讽的笑着。
“利欲熏心你就能杀了疼你的兄长,毁了他多年了苦心,还没有任何愧疚的吗?一句利欲熏心就罢了?”
“我……”
“不用说了,自我知道是你以后,每日与你相处,同在一个屋檐下,你对我好,让我怀疑是否我查到的是假的,但事实如此,你我也无话可说,你好自为之,明年我会去祭拜你,好歹你也是我二伯。”
欧阳轶不想在多言,想离开这里,欧阳子敬叫住他。
“轶儿,不论你这么想,我都曾真心待过你们,有些欲望一旦被人放大,就无法收拾。”
“之后你与华菱好好过日子吧,二伯最后愿你们平平安安,儿孙满堂。”
欧阳轶脚下一顿,等他说完都不曾转过身去再看他一眼,话语一落,他便毫不犹豫的离开。
“不高兴?还是不甘心?”
沈衍和秦蘅并肩而走,沈衍余光中瞥见秦蘅眉头不舒,而刚刚又见了欧阳子敬,从他嘴里可是一星半点的好消息都没有。
“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反正他最后都是一死,我只是在奇怪那次刺杀究竟是谁干的,不过想来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方既然敢刺杀我一次就敢有第二次,我也不愁找不到。”
“还真是心大,知道有人要杀你,还不着急,这要是被秦将军知道了,怕是挖地三尺都要找出来。”
秦蘅轻笑一声,的确,秦淮是很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离开京城一个多月,终于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