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前半段都没什么问题,就是镜头有点晃,显得自己像个怂逼。
快进过去,很快到了关键时刻。
只见画面正一点一点向棺椁内照去,吕良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沾染着暗红血迹的盔甲,古朴的盔甲正面,一张狰狞骇人的凶兽头颅宛若活物,鲜红如血的线条藏于甲缝之间,腰部一条玲珑狮蛮带勒紧盔甲,下方鳞甲下摆泛起幽幽冷芒,盔甲两侧两只苍劲有力的大手虚握,一杆通体寒芒闪烁的方天画戟置于棺侧,戟身上暗金纹路遍布,画杆处似有八荒火龙之灵。
“手...人手!?”
吕良浑身的冷汗唰地冒了出来,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后脖颈,这尼玛里面还真有具尸体!?
这种诡异的事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
但事到如今,吕良决定还是硬着头皮把视频看完再说。
“死人而已,没事没事,怕个毛!活人我都不怕!还怕死人?”
镜头抖动间微微向棺椁头部移动了一些,片刻后稳定了下来。
只见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庞出现在镜头内,刀锋般的双眉下,一双狭长双目紧闭,笔挺的鼻梁好似玉柱,线条分明的脸颊英俊又不失硬朗,乌黑的头发如丝般束于三叉紫金冠内,两束烈焰般红艳狭长的翎羽从紫金冠内伸出,划过两道弧线贴于棺侧。
吕良不自觉的上下牙关乱磕,心说这也太邪门了吧,光天化日给我空投来口棺材,里面还有具尸体!一会警察来了不会怀疑我杀了人吧?
正在这时,屋内有了动静。
“哗啦--咚”
正抱着手机发呆的吕良吓得一激灵,手机脱手而飞。
“佛祖在上,观世音菩萨保佑,耶稣大哥保佑,满天神佛可怜可怜我,这不会是诈尸了吧!”
吕良这会是想跑又舍不得,这稀罕事八辈子也碰不着一遭,不看看总觉得可惜。
再说他可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内心深处还是不相信鬼神这一套的。
“看一眼就走,应该没啥事。”
本来想用手机再伸进去拍一段视频,却发现刚才手机已经被摔的黑屏了,不得已只能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小心翼翼把头伸了进去。
这一看不当紧,想后悔却是晚了。
“何方贼人!”
只听嗖得一声,还没等吕良有所反应,刚才棺椁里面那杆方天画戟带起阵阵狂暴的破空声奔着他咽喉激射而来。
“噗”
一声振聋发聩的激烈撞击声在耳边炸开,等吕良回过神来,那杆一丈有余通体散发着森寒冷芒的画戟正斜插在他面前的水泥墙内,婴儿手臂般粗细的戟杆伴随着嗡嗡声正徒自晃动,锐利的戟尖透墙而出距离他的咽喉不过指许!
“啊!!!饶命啊!大哥别杀我!”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吕良哪里见过这场面,顿时吓得亡魂皆冒,魂不附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心里却是祈祷有人听到动静来救他一命。不过也算吕良倒霉,他住的这个板楼本来就没几户人家,大中午头闹出这么大动静竟然没人发现。
“呱噪!”
眨眼间,那名宛若天神下凡般威猛的男子疾若闪电出现在吕良面前,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抓小鸡般掐着吕良的脖子把他从地面提了起来,冰冷的双眸微眯,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眼眸流转间打量了吕良一番,鼻子不自觉地耸动了一下,眉头微皱。
“小乞丐,此乃何地?”
吕良脸颊发紫双脚悬空拼命挣扎,把从小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想要把掐住喉咙的大手掰开,然并卵。
“.....”
“本侯问话为何不答?”等了半晌不见回答,男子有些不耐烦。
“嗯--啊”
吕良挣扎的更厉害了,脸色红里透紫,心里早就骂开了花,可无论吕良心里如何咆哮咒骂,如何拼命挣脱,掐着他脖子的那双大手都纹丝未动:“这个傻大个把老子掐这么紧,小爷我倒是能说得了话啊!”
又过了片刻,眼见吕良面色越发青紫,眼白逐渐上翻,男子这才意识到了什么,手上略微放松。
重新涌入肺部的氧气让吕良有种重生的感觉,活了二十多年可从未有过如此刺激的体验,吭哧吭哧喘了半天气才恢复过来。
随后就是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一股热血上涌“你....你他...”
刚想对面前这位男子家人表示一下亲切问候,猛然一激灵,眼角瞥见那杆还在微微颤动的方天画戟。
“都是误会,大哥...有话好说,先把我放下行不,我绝对乖乖的。”
形势比人强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说棺材的事,眼前这位可是一言不合动刀子的主,惹恼了这位爷说不定今天就有血光之灾了,想到这里吕良果断选择苟住不浪。
“哼”
男子冷冷的瞥了一眼吕良,有些嫌弃,铁钳般的大手猛的一松,吕良身体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
直到现在吕良才有功夫仔细打量眼前男子。
虽不见此人有何动作,可单单随意往那一站便令吕良呼吸有些急促之感,一个简单的眼神就使人手脚发麻,自己一米八多的个头在他面前显得却是有些渺小,吕良知道这是对方从心理上带给自己的压迫感。
“呃..大哥...哦不,大侠这是我家啊。”
“本侯问的是此乃何地。”甲胄男子眉头一皱,面露愠色。
“大侠,有话好说,此乃ZX市xxx路xxx号啊。”眼见甲胄男子又想动手吕良赶忙道。
“这他妈哪蹦出来的神经病,警察呢!妈的警察再不到老子快挨不住了!”
“ZX为何地,本侯从未听闻,你这小乞丐莫不是欺瞒本侯?”
只听男子略带怒色的声音传来,吕良不敢耽搁,赶紧达道“天地良心!我哪敢忽悠大侠您呐,这真的是如家包换中州zx市。”
甲胄男子听后眉头皱的更深了,喃喃道“中州?”
眼看这位爷不是妖魔鬼怪,吕良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总这么被动也不是个事,干脆先试探一下看看反应。
“大..大侠,您这是要去参加cosplay?”吕良小心翼翼道,话虽如此可有哪个神经病cosplay会用真家伙啊!
看着自家那被一戟洞穿的墙壁欲哭无泪,要是房东看到他把房子折腾成这幅模样,保准让他卷铺盖卷滚蛋。
“你这小乞丐满嘴胡言乱语,什么烤死铺雷,信不信本侯砍了你?”甲胄男子横眉冷目。
“带本侯去本地官府。”说着一脚把吕良踹下楼梯。
吕良也没想到眼前男子一言不合又动起了手,毫无防备之下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呢,回过神来的吕良怒气上涌,脑子一热就要回身拼命。
“你..你欺人太甚,小爷我跟你拼了!”
刚冲到一半只听男子一声冷哼,也没见他使力,轻飘飘一脚踹向吕良腹部。
下一刻只见吕良腾空飞起,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砰的一声撞到墙壁才停了下来,脚上那双相依为命两年多的人字拖却留在了原地。
两眼一翻,头一歪,竟是靠着墙昏死了过去。
.....
昏迷中,吕良感觉左脸被一个冰冷的物体不断拍打,半晌才幽幽转醒。
“哎呦,疼死我了!我..我..呕!”
眼神才刚有了焦距,吕良浑身上下便传来阵阵钻心疼痛,胃部更如翻江倒海般来回翻涌,刚想说两句硬气话,却顶不住胃部急剧收缩,扒着墙根捂着肚子干呕了起来。
“前面领路。”甲胄男子见他缓的差不多了,也不废话手持画戟前方虚点一下便不再言语。
“哎,好嘞大爷,咱这就走。”吕良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抬眼瞅见那露出森寒光芒的画戟,瞬间便认怂了。
.....
领着甲胄男子步出院门,吕良边走边往后偷瞥,走没两步竟咧嘴无声傻笑起来。
却看见后方甲胄男子刚开始还面色如常,可刚出院门没走多远,一辆疾驰轿车呼啸而过,甲胄男子浑身一激灵,惊的虎腰猛坠端戟于前,一副惊疑的神色,眼神中也第一次有了波动。
甲胄男子刚想大喝,不经意瞥见前方吕良在那咧嘴偷笑,面色一凝,兴许是不想在这小乞丐面前失了威严,沉吟一阵竟是收起架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偶像包袱还挺重。”
吕良小声诽腹着,这会功夫吕良也是慢慢冷静了下来。
结合之前家里发生的种种诡异事件,在加上后面这货的一身行头,特别是那杆两米多长的方天画戟,吕良路上可是小心观察过,那家伙可着实不像cosplay用的空心道具。
废话,一个道具能把他家水泥砖墙扎个对穿吗?
结合之前种种迹象看来,虽然荒诞,但是吕良却还是止不住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这憨货该不会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再也止不住了,就说那方天画戟还有头上的三叉紫金冠,特别是那两根嫣红的翎羽,这可不就是三国里吕布的打扮嘛。
再加上那一戟能洞穿墙壁的非人力量,吕良越看越觉得这货没准真是穿越来的,就算不是吕布,也是不知道哪个朝代的猛将兄。
毕竟现在谁还没看过几本穿越小说啊,虽然人家都是现代穿回古代称王称霸,这从古代穿过来能干啥吕良也是一脸懵逼。
听上去挺新鲜,但仔细想想,好像并没有啥卵用啊,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太平盛世,可不是三国时代人命如草芥,别说杀人放火了,就是打个架斗个殴下手重了点,轻则赔的你倾家荡产,重则牢底坐穿。
吕良思索片刻下定决心,与其自己在那胡思乱想不如索性问问,这光天化日之下他还真能砍了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