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陌秋心想:“完了,这下真是瓮中捉鳖了...,我才活十几年啊,不想就这么把命丢在安陆了!”
“连锦衣卫都敢杀的,你们到底是谁?”高金铎厉声道
“高大人,这才半日的功夫就不认识了?”晚娘终于撕去脸上的一层皮...
没错,确实是一层人皮...
“果然是你!”
赵陌秋和陆松看着面前这个语气张狂的人原来就是今日白天在府衙的那个柔弱的女子,那这今日跟着的推官自然也是他们伪装的。
宋推官也是你们杀的吧!
“可不是嘛!这宋推官最喜欢我们酒楼的烤鸭了,隔三差五的就会买一只回去,自然我就要满足他咯!让他在我这后厨的烤鸭炉子旁多待一会儿...”
“难怪宋推官的尸体腐烂的那么快!那他的家人呢,为何也要杀了,连几个月孩子都不放过,”陆松责问道。
“死人是最安全啊!”晚娘满是不在乎的样子。
“你是在找些什么吧,只是正好碰到陆大人他们前去所以才灭了口以绝后患,”赵陌秋也只是猜测...
“赵姑娘,你真的很聪慧,我都有点舍不得杀你了,今日在府衙姑娘接近我的时候我就发觉你是否发现的什么,果不其然你就来打听了,你舅父把你教的很好。”
赵陌秋说道:“你们这般训练有素,杀人对于你们来说怕是家常便饭吧!刘余的银子花的太不值了,你们连他这个主雇都杀了,不是有违你们江湖中人的规矩吗?”
“哦?你竟然能猜到刘余是我们的主雇的确不简单,但是我们还有一个规矩就是谁的价开的高便为谁做事!”
刘余那花了的银子也是不少的,我想应该不会有多少人能出几万两银子雇你们来杀这些锦衣卫,刘余要那些无常薄和牙牌并没有什么用处,想必是与你们真正的主雇有关吧?让我来猜猜是谁呢?
赵陌秋看到晚娘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的期待但是更多的还是嘴角的冷笑,想是说到她在意的东西了。
晚娘挑着她那柳叶眉冷笑道:“顺天的,应天的,也有可能是江西呢?”
赵陌秋心里想着这些地方都会有谁,不过眼下重要的是要出这酒楼和保护好老师,但现在看来恐怕难得很,这十几个黑衣人之前在驿站的手段自己是见识到可的,如果拿出那亡水自己不是要尸骨无存了嘛;还是得想个法子引开他们的注意...,也不能太指望这外面的锦衣卫探子了!
“晚娘,你真的是江湖中人?这会是谁有这个能力动用在江湖中有声望的香罗门呢?”
“我是真的不想杀赵姑娘了,既然能猜出我们是谁,不如你弃了这些人与我一起如何?我家主子定会十分赏识你的。”
你家主子?不妨你说说你家主子,我或许能考虑下...;反正我和我家先生是不想死在这里的,条件开的可以说不定我可以告诉你他们锦衣卫的一些事情,这两日我跟他们也是时刻在一处的,自然知道一些事情的,赵陌秋转头看了高金铎一眼,心想:“高大人啊,我只是在拖延时间内,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家主人虽最是稀罕人才,但想想赵姑娘你的身份有些尊贵了,恐怕容国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啊!”
“你们背后的那位主人真是神通广大啊!当然我说的可不是香罗门的主人,是你们真正的主人。”香罗门赵陌秋是知道的,但人家不可是什么杀手组织,虽然也是拿人钱财办事的,但绝不会惹锦衣卫这些人更不敢杀锦衣卫,这个晚娘分明是在撒谎。
“那人是不是宣府的?”高金铎问道。
“宣府!高大人你是想说那位江大人,他有这个本事吗?”
这么狂妄?虽不说江彬现在在河北的势力,那可是皇上身边最亲近之人了。难道是钱指挥使,高金铎此时心里想到这个自己的上级,可是这一次让他出来查案不就是钱宁派遣的吗?这也不可能啊!
晚娘刚刚说的江西,江西有谁能用此番能力?难道是他?这号人物前些年不是和刘谨还有钱宁走的挺近的嘛,虽瞒着众人,但是锦衣卫的眼睛他还是低估了,高金铎心里也在想只有把这个人是最有可能的,内阁那些言官根本不可能他们也不屑做这些事。
赵陌秋说道:“你们刚办完刘余给的任务怕是正好又接了一个活儿吧,那个人知道刘余的目的所以顺便借刀杀人,完了你们再将他灭口想要拿走无常薄,还有那几十万两的银子,这次是你们最终的目的吧!”
取财还要索命的那定不是内阁和江西那位会做的事了,那就只有江彬是最有可能了...
晚娘连忙冷笑拍手叫好,“要不说郡主聪明的很呢!那你猜猜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说着眼上的神情变得狰狞起来,退到后面指示十几个黑衣人动手...
高金铎连忙护着身后的赵陌秋和薛已二人,但他没料到赵陌秋从腰间拔出自己送的短刀,将薛已挡在身后。
赵陌秋靠近高金铎说道:“高大人,我对他们不那么重要,他们最想杀的是你还有陆大人,你恐怕这回真要拔出你那绣春刀了。
“今天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十几个黑衣人加上晚娘和掌柜的,一旁的小二哥早就被吓晕倒在地上了,而锦衣卫加上高金铎和陆松才八个人,正面厮杀恐怕很难有胜算,还有自己这个三脚猫功夫和不会功夫的薛已想逃出这酒楼也不是容易的。
对了,二楼和三楼...
高大人!赵陌秋往楼上的方向看去,暗示高金铎等下要是不敌对方就从二楼逃走,最重要的是自己和老师可不想死在这安陆府。
“陆大人,多久没活动筋骨了,今日让我见识一下你陆百户有几斤几两...”
“好啊,高大人不是一直都质疑我这百户是怎么来的嘛,今日您就瞧着吧!”
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还能一来一去的说笑...,虽现在身处险境赵陌秋心里还是期待锦衣卫集体拔出绣春刀的阵势,也是值得以后在表哥们面前吹嘘一些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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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杀了半个时辰,双方都死伤惨重,晚娘他们都低估了高金铎的能力,不说以一敌十,一个人干掉四五个黑衣人不在话下,这些黑衣人虽轻功都是了得的,但是论实战还多身经百战的锦衣卫更是杀起来手下不带一丝犹豫。
赵陌秋尽量护着身边的薛已,老师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大夫,一丁点的功夫都没有的,自己好在跟舅父学了些在身,没想到这就应验了。
晚娘一直在一旁没有动手,只是看着黑衣人和锦衣卫厮杀,突然带着杀气看向一旁的赵陌秋和薛已,这两个正好是个很好人质嘛!
“赵陌秋小心!”高金铎提醒道。
晚娘手上的剑离赵陌秋只有几寸的距离...
对付我就不用偷袭了吧!赵陌秋拉着薛已一个回旋身闪过,直接准备奔向二楼。
老师,你去二楼,我马上去寻你!赵陌秋挡住上去二楼的台阶处说道。
“你且小心些!”薛已在赵陌秋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没想到郡主也会功夫啊!”
我会的可多了,赵陌秋笑着将手里薛已方才给的东西撒在晚娘脸上!
“什么东西?”瞬间晚娘捂着眼睛惨叫...
就是些辣椒面而已!赵陌秋趁着黑衣人没反应过来快速跑到二楼,打开窗户看了看四周没人准备跳下去。
“小心!”薛已挡在赵陌秋身后...
原来是这酒楼的掌柜的拿着刀准备刺向赵陌秋,结果薛已替赵陌秋挡了!
老师...,赵陌秋一脚踹开要在背后捅刀子的掌柜,即刻拿出腰间的短刀飞跃而起将刀子直接插在了对方的心脏的位置,要说做大夫最厉害的就是熟知人体最致命的地方,何况这个人伤了薛已赵陌秋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老师,你怎么样?
无碍,没伤到要害,赵陌秋看了看伤口处,还好这躺在地上的掌柜的身手不似楼下那帮黑衣人手段阴狠...
老师,我先给你止血!说着拿出腰间袋子里的止血丸。
楼下的厮杀还在继续,必须此时有人从外面把门打开...
“你速下去想办法将楼下的门打开,不然陆兄和高大人恐怕都会受伤,那帮黑衣人很明显是死士,他们到最后定会拿出那亡水,那就麻烦了!”
可是老师你...
“放心,我会将自己藏好,你且快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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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到了这酒楼的后门,真是乌黑的一条道啊..
借着酒楼的烛光依稀见地上还躺了穿几个人,赵陌秋用手探了一下鼻息,已经都死透了,手里还握着无常薄,看来就是高金铎说的探子了,难怪酒楼里这般厮杀也不见人来营救。
怎么才能绕到酒楼前面呢?
“谁在那?”
赵陌秋听到前面突然有人说话:“你是谁?”再走进了看原来是那个卖茶的老伯
“你不是晚间那姑娘吗,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呢?”
我...
“你看到有人被杀了?卖茶老伯一脸惊讶道。”
赵陌秋可不想吓着这卖茶老伯便能谎称道:“我没看到,只是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尸体...
老伯,你可否帮我一个忙?,这酒楼的正门在哪可否带我去?只有赵陌秋自己知道黑暗是自己唯一害怕的,方才也是硬着头皮跳下来的,从小到大晚上睡觉油灯都不灭的。
“好...,姑娘你一人在这做什么,你是不是也听到酒楼里面有厮杀声,我晚上看到你跟那些锦衣卫和官府的人一起进了聚丰楼,你也是官府的人?”
不是,老伯...,只觉得背后被猛地打了一下,赵陌秋倒地的那一瞬间依稀看到卖茶老伯直盯着自己,随后便晕了过去。
“他爹,这姑娘一看就是有门户家的孩子,配辽儿那是最好的了;她这是会睡多久啊?”
我给他灌了一杯药,会睡个大半天了吧!她的确是个心善好姑娘,还是个大夫...
“你咋知道她是大夫的?”
“猜的,如果不是你让我做这些她也我们这种人家攀不了的,你看她这腰间防身用的东西都是值钱的,手指纤细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那又怎样,我辽儿要不是没走那也是要考功名的,可怜寒窗苦读十几年如今却永远的躺在那冰冷棺材里,要不是去年摊上官司被屈打成招,我的辽儿还在我身边,说着妇人便开始哭起来。”
“好了,现在人已经弄回来了,喜服你给她穿好便是;还有几个时辰等那千阳湖的花灯游行开始,便将她还有辽儿生前的衣物一起送到命婆那里。”
可是她的生辰八字我们不知道啊,会不会相冲啊...
“人都已经弄回来了,这会儿就不要管什么生辰八字了,我跟这姑娘见过两次,看上去就是个好人,辽儿会喜欢的,你放心吧!”
好好好...
陌秋...,陌秋...
只见外祖母坐在吴县的家中的榻上叫唤自己...
快回来苏州吧!我让人备了你最喜爱的赤豆薏仁羹,还有核桃酥饼,,你那两个表哥都是没有的...
赵陌秋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外祖母了,打五岁起便一直在她老人家身边;因为自小没了母亲,外祖母是既心疼但对自己又很严厉,教自己女子本应有的琴棋书画和女工虽然自己也没学多少,但外祖母也是极开明的,男子的骑射读书自己一样都没落
隐约觉得后颈处真是疼的厉害,头也是晕乎乎的...
“老婆子,还有差不多四个时辰便到亥时了,马车我已经雇好了在门口了,等下我自己驾马车,我们赶紧将这姑娘送到命婆处,别耽误了时辰不然等会儿天黑了人就多了。”
赵陌秋因为背后被狠狠地打的那一下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来,再加上这几日几乎没怎么休息更是疲惫不堪,眼皮沉重的很但便听出这是卖茶老伯和一个妇人的对话。
什么命婆,马车的,这是被人准备送去哪?只感觉的自己被人架着抬到一个空间很小的地方,是马车...,看来这两人是要将自己送去哪里了。此时如果突然醒来恐怕自己讨不到什么好处,等下到人多的地方再找机会逃脱。
“走吧!对了,那些金银纸铂还有辽儿最喜欢吃的绿豆糕带上没?”妇人问道。
“都带着了,放心吧!”
“那便好...,走吧!”
赵陌秋心里在盘算着何时动手,现在这里面只有自己和一个妇人,自然机会是比较多的,耳边也在听着路边的动静,等些变得嘈杂了再找机会逃脱。
“姑娘对不住,我们只是借用下你的身体,好让我那死去的辽儿不那么寂寞...”
什么?死,死去的...,这是要干什么!要活埋我?赵陌秋听到这些心里也是咯噔了一声。
这俩人是疯了吗?还有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头饰怎么变得这么重?看来衣物是都被换了,不行,不能等了...
赵陌秋微微的睁开眼,只见一个四十几岁的夫人坐在自己旁边,手里拿着一个男子的衣服,在小声哭着!
赵陌秋迅速拔出头上的钗子架在妇人的脖子上说道:“想活命就别出声!”
妇人见此情形吓得半死,紧闭着嘴点头道。
赵陌秋撩开布帘想看下这马车驾到何处...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赵陌秋小声问道,伴着外面的嘈杂声驾马车的老伯根本没有注意到里面的情形...
去...,去安陆寺附近的一个命婆处,妇人支支吾吾的挤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