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跟我讲这些,难道是因为我姓华?还是因为那未知的烈焰神枪?爷爷曾经在我背后拍过一掌,虽然是剧烈般的疼痛,但事后却没有任何异样,难道是那一掌?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一杆长枪怎么可能在人的体内?
玄月楼议事大厅,两旁坐落着十余名白须老者,每个人的身后都跟着几个年轻人,平时这些人都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子,见了我从来都不会多看一眼。可今天不一样,我站在玄月楼楼主身边,这使得所有人看我的眼神变了,变得是那么的不可置信,他们不明白,一个屡犯戒条的外来者,竟然能够有如此殊荣。
当所有人茫然无语的时候,华东的爷爷从外面赶来,当他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神中并没有什么异样,就好像我的出现,本就在他预料之中。我想,既然他和爷爷长的一样,而且又同姓华,那他应该是我的长辈无疑,虽然他曾出手伤我,但那也是无可奈何,更何况他是留手了,不然的话,我绝不可能恢复的怎么快。
“华长老,那几名受伤的弟子可安排妥当?”
“多谢楼主关心,他们已经好多了!”
“那至于这小子,你怎么看?”
“楼主您又怎么看?”
“我打算收为关门弟子!”
“什么?”玄月楼楼主和华长老的一番对话,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我不知道这所谓的关门弟子代表着什么,但通过他们的表情来看,这一定是个极其重要的角色,甚至有可能关乎着玄月楼的未来。
“他一个外人凭什么?”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厅内立刻一片哗然,说什么的都有,大有一副至我于死地的架势。
“对啊,凭什么?”
“这小子毁了我的西红柿!”
“别看他年龄小,出手可够狠的,我师弟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凭什么?”
“撵他走!”
“对,撵他走!”
突然,华长老一声呵斥,直接登高一步,目光锐利的扫过众人,不等他开口说话,底下已经是鸦雀无声,刚才一个个还是振振有词,现在全都耷拉着脑袋,深怕一不小心惹火上身。
“他姓华,他是我们华家人!”
简简单单一句我们华家人,旁人听了也许没什么,但在我看来,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心头瞬间暖洋洋的,因为自小就被家人遗弃,再加上爷爷又莫名失踪,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我痛不欲生。而此刻,我有了家人,虽然不是特别的亲密,但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总是会接受我的。
“难道是当初叛离玄月楼的华家人?”当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只见他从座位上缓缓起身,捋了捋胡须开始在大厅内来回踱步,众人都迫不及待的等待他的下文,可他却像没事人一样,竟然在大厅里散起步来。突然,他猛的一拍大腿,清脆般的声响在大厅里澎湃,有些人被他搞的忍不住一阵激灵,纷纷举手指责他老不正经,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此子体内必有非比寻常之物,那日他受华东一脚而安然无恙,如今又与华长老一战,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就算是我杨老头也未必做得到,等等,既然他姓华,如果真是当年叛离的华家后人,那么他体内的必是……”
“烈焰神枪!”
“烈焰神枪?”
“真的假的?”
“没错,正是烈焰神枪!”华长老出声打消众人的疑虑,同时将目光投向玄月楼楼主,在得到他的点头示意后,接着又道:
“既然他为我华家人,便有资格拜楼主为师,虽然他的先祖曾经叛离玄月楼,但如今他将烈焰神枪带回,便足以抵消所有的过错。可尽管如此,他毕竟是戴罪之身,这次拜师的条件,必须在水火两阵外再加一阵——情阵!”
“什么?情阵?”
“水火两阵已是万难,这情阵更是凶险异常,而且这情阵乃是楼主继任者的必经之路,难道这小子已然被内定位下一任楼主?”
玄月楼楼主看着大厅里形势,听着所有人的猜疑和不满,今天的他不像以往那般颓废,虽然依旧是拖着病殃殃的身体,但精神头儿却十足的很。只见他阔步走下平台,朝着杨长老的方向走去,在两人相距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平静的看着杨长老,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当年蒙古人掠夺我们的土地,践踏我们的尊严,是谁奋起反抗,带我们杀出重围?我石家与你杨家先祖被困太行,是谁日夜兼程奔袭上千里,不顾个人生死血战蒙古十三英,才令我等先祖得以突围?”
玄月楼楼主的这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的面露愧色,杨长老的表情看上去更是有些突兀,很显然他不明白楼主提及往事的用意。玄月楼楼主不等他作出反应,又朝着另一名老者走去,这次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边走边说:
“樊氏妇孺孤儿被劫为人质,是谁拿自己的命去做的交换?”
“当年你郭氏先祖血战襄阳,是谁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们后人带离险地?”
“还有你赵大官人,要不是你的先祖昏庸无道,我汉人的天下又怎会拱手让人?”
“独孤、令狐,慕容、上官,你们四大家族,当初那是何等的荣耀,可面对蒙古七煞你们做了什么?”
“还有你王氏、张氏,宋氏、李氏,个个是腰缠万贯富甲一方,你们又做了什么?”
“是谁救你们于水火?是谁让你们的香火得以延续?又是谁带你们创立了玄月楼?”
玄月楼楼主每经过一名老者,都以强烈的反问去敲击他们的内心,在绕场一周之后,他又重新站回平台主位,深邃锐利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沉默片刻后又缓缓接道:
“是华天华大侠,是那个盖世英雄舍己为人的华大侠,没有他的拼搏和努力,就没有玄月楼,更没有我们这些人!”
“虽然后来华家叛离,但我始终相信,这里面一定是有原因的。如今,华家后人回归,我石重山愿退位让贤,全力辅佐新任楼主,让他带我们去拯救这濒临灭亡的人类世界!”
不管众人的家族以往怎样,如今他们都是玄月楼的一份子,不管他们是各怀鬼胎,还是居心叵测,在玄月楼楼主的威名下,他们只能选择隐忍,最起码表面上得过的去,只见他们双手交叉,掌心向内贴在胸前,面色凝重而又悲切,大厅立刻响起阵阵战歌:
“玄月之际,吾汉奋起,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驱除鞑虏,我辈之愿,玄月战楼,齐心共进……”
这场议事,我是从头看到尾,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旁观者,虽然整件事都是围绕着我,但我却是十足的局外人,因为这里面的真真假假,我没有能力去分辨,也没有能力去探知,这一切只能等将来去揭秘!
宗族祠堂,不单是拜祭、缅怀先祖,颂扬先祖功德的地方,同时也是华氏家族文明友孝,兴旺发达的象征。眼前密密麻麻的牌位,让我的心无比的沉重,我没有想到,华氏一族竟然承受着历史的巨轮,一步一步的紧跟华夏大地的发展,似乎在每个关键的历史时刻就有我们华氏族人的影子。那牌位正中的是盖世英雄华天,而最后一个是不孝子华北,旁边的一个是华南,听他们所说,这华天是我们华家先祖的灵魂人物,是他一手创立了玄月楼,并制定了打败蒙古人的计划,绝对是华家史上的NO.1。
这个不孝子华北,还有那个华南,又有怎样的故事,他们跟爷爷又是什么关系,楼主石重山又是怎么取代华家,成为这玄月楼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