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阿云!”一阵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我知道,是艳儿来了,这几天她没少欺负我,在这段耕作的时间里,她用女王的身份,给我下了上百道命令,她不管我能不能完成,也不管我在做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下命令,就好像是逮到便宜一样,可劲儿的造!
“不好了,快跟我走!”不等我作出反应,艳儿拉着我便跑,我想,这估计又是一个恶作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扔下手里的锄具,任由她拉着我的手。别说,这斑斓猛虎的小手还真是嫩滑,爷爷曾经说过,越是天真的女人越是可怕,因为你从来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女人的心你永远猜不着,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艳儿拉着我跑向后院,这是通往家畜房的必经之路,我想,难道是灰子出事了?因为自从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后,它就开始变得好勇斗狠,经常嘶咬别的家畜,为了安全起见,只好把它单独关了起来。
当我来到笼子跟前时,瞬间就崩溃了,灰子瘫软在地上嘴里泛着白沫,身体不停的抽搐,我感到整个世界突然变暗,视线模糊了,心脏也变得异常沉了,脑子里一片迷蒙,身体开始失重,似乎要飘起来,一种掉入黑洞般的感觉变化成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
我双手抓住铁笼用力向两边拉,两根粗铁嘎嘣一下应声而断,我没有去想自己哪来的力量,现在我的眼里只有灰子,其他的管不了那么多。我矮身进入铁笼蹲在地上,伸手去摸灰子的脑袋,只见它无力的睁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尾巴跟着摆了两下,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永远的离开了……
我要疯了,连日来的忍耐就要决堤,愤怒充斥着我的大脑,浑身上下被灼烧的难受,打我骂我侮辱我,我忍了,可他们对灰子下毒手,我不能忍!!!
我抱着比自己大近两倍的灰子,怒喝一声猛的起身,一股霸道的力量冲天而起,铁笼被炸的四分五裂,四周的牛羊鸡鸭全都遭了殃,家畜房瞬间乱作一团,艳儿躲在角落里惊恐的看着我,好像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温顺的阿云变成了魔鬼!
我抱着灰子走向后山,来到一处茂密的丛林,把它放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我单膝跪地,双手使劲往地上扣,指尖立刻传来一阵刺痛,献血伴着泥土发出阵阵异味。不知道挖了多久,双手开始变得麻木,没有了一丝的痛处,我想着刚见到灰子的场景,我笑了;又想到刚才它无力的眼神,我哭了!
东,一定是东,他没能够折服我,于是怀恨在心毒杀了灰子,这种人渣怎么能活在世上,我一定要杀了他!
我掩埋好灰子,脚下没有犹豫,直接朝着东的住所奔去,当我来到一扇巨大的朱漆门前时,两个玄月楼弟子挡在我面前,我没有理会他们,直接撞了过去,连人带门撞了个粉碎,我站在院子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暴喝一声道:
“东,你给我滚出来!”这一声所到之处,鸟儿纷纷展翅惊走,花草树木跟着一阵乱颤,其他玄月楼弟子直接楞在原地,全部都是一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突然,背后一脚袭来,我发动洞察术辩明方位,转身一拳打了出去,拳脚相交嘭的一声,我被震的后退了一步,而眼前的这人如断线风筝一样,直接飞了出去。我定睛一看,这人果然是东,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道:
“是不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该死的畜生!”
一听这话,我心想你这是找死,挥起一拳直接打在他脸上,这张狰狞的脸上顿时皮开肉绽,只见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冷笑一声道: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好!”
家人莫名的离去,让我变得无比的压抑,孤独成了一种习惯,一度我曾经认为,爷爷的呵护能够伴随我一路成长,而这种奢望也随着爷爷的失踪而破灭。灰子的到来,暂时抚平了我内心的创伤,它那硕大的脑袋和肥胖的身体,看上去给人一种蠢萌蠢萌的感觉,而就怎么一只惹人爱的高加索犬,却被文明的人类杀害了,这是多么的讽刺,多么的悲凉!
此刻,我下定决心,我要杀了他,无论将来承担什么样的后果,无论要背负什么样的骂名,我都要杀了他,给灰子报仇!
我用尽全身的力量,举起拳头朝他面门砸去,突然,一股极强的力道迎面攻来,我来不及躲闪,胸口一疼放开了手里的东,我没有感觉到这人出现,更没有看清他怎么出的手。我捂着胸口盯着眼前这人,当看到这人的模样时,我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爷爷,是爷爷,可转念一想,他不是,他只不过是跟爷爷长的一样,灵魂却完全不一样的人。
老者没有说话,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就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也许在他看来,我伤了他的家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突然,他动了,动的极其的快,我立刻用洞察术去搜索,可不管我怎么去分辨,始终都无法判断出他的攻击方位,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在地上。这头一回合的交锋,我就输了,但现在的我早已失去了理智,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杀了东!
我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布满全身,四肢就好像是被灼烧了一样,有种难以抗拒的力量在支配着我,那老者的脸色跟着也变了,他显然是明白了什么,可这一切都为迟已晚。我以闪电般的速度撞向他,浑身上下充斥着霸道的力量,围观的人群全都被掀翻在地,四周的树木跟着呼呼作响。
这种速度和力量超出了一般人的范畴,老者已来不及闪躲,只见他伸出右掌拍在我的胸前,两股力量瞬间交织在一起,他的表情看上去有几分焦灼,额头上的汗水开始不自主的往下流,很明显他不是这股力量的对手。
眼看这名老者就要被我击杀,我心底突然凉爽了起来,也许是他的模样在告诫我,也许他本就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可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这股强大的力量在驱动我的四肢,击杀他已是必然之势!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消瘦的人影闪过,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