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怪在石重水和李嫣然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徘徊在房间内,经过一台报废的机器时,他伸手在上面轻轻的来回抚摸,嘴里唠唠叨叨的说了一阵,然后向前走了几步,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绿色的板子,放在眼前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扔在了一旁,他推开石重水和李嫣然,一个人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
“老师!”
看着老头离去的背影,李嫣然的表情黯然失色,刚才的神气荡然无存,所有人都默默的散去,各自继续手头的工作,石重水上前抓住李嫣然的双臂,安慰道:
“我相信你,相信你的团队,一定能突破难关,恢复战前的制造能力,眼下的损失只是暂时的,而且这些损失也不会白费,因为只有积累多次失败的经验,才会促就最后的成功。”
自认识石重水以来,我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看来女人这东西果然不一般,能把一个强硬的汉子变得柔情似水,他的话让李嫣然的心情稍有好转,只见她脸色一变,立刻回复之前的自信,大声的诵道: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她一边朗诵前人的诗歌,一边着手开始工作,波澜壮阔的诗意在四处环绕,所有的白大褂精神一怔,也跟着唱起来,为了解放全人类,为了打击反抗者,为了恢复战前的生产力,他们不畏艰险来到这里,没日没夜的刻苦钻研,这其中有多少心酸,又有多少悲欢,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我和石重水默默的离开,科学家的世界我们不懂,我们所懂的是拿起手中的武器,去征服那些邪恶的反抗者,为恢复战前的秩序而努力,但是这条路坎坷不平且十分漫长,就像是一望无垠的天际根本看不到边。
“石将军,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李博士他们研究的方向不对?”
“少楼主有何见解?”
“我曾听爷爷说过,万物相生相克自有其规律,就好比五行相辅同时又相克,又像是我们的武力,如果没有身体做为载体,根本就没有施展的条件。”
“你的意思是说……”
“石将军想到了?”
“生态系统!”
“生态系统?”
“对,应该就是它,我得赶紧告诉嫣然去……哦,多谢少楼主提点!”
看着石重水兴奋的离去,我心中感慨万千,纵使一个男人在外面如何威武,在家人面前都是一副充满爱的模样,做为一个男人就应该是这样,对工作精益求精,对家人体贴慈爱,男人在外面可以霸气,但在家里必须低人一等,把最亲爱的人捧在云端,用心去呵护用行动来证明。
正当我想的出神,四周突然传来阵阵急促的警笛声,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来不及多想快速向宿舍方向跑去,一路上行人匆匆车辆川流不息,自从来到雪区空间境,每日看到的都是有条不紊,各种环境安静雅致气氛和谐欢快,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停下脚步拦住一个中年人问道: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是要去哪?”
“反抗者来了……”
“反抗者?”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不见了踪影,远远的看到一队铜甲军在急行,我想,既然是反抗者来袭,这铜甲军肯定是前去迎敌,跟着他们自然就能知道来龙去脉。
没过一会儿,队伍便来到巨大的玻璃门前,只见外面黑压压的人群一大片,一个个张牙舞爪挥着手里的兵器,用力的砸在玻璃门上,虽然听不到撞击声,却能看到无数个光点,光点向外扩散形成光圈,然后渐渐的消失,这个时候高处传来石重水的声音:
“铜甲军听命!”
“是!”
“你们的任务是死守大门,绝不允许后退,因为在你们身后,有妇女儿童,有家人朋友,如果你们选择了放弃,就等于是残害他们的生命,所以你们必须做到,铜甲在,阵地在!”
“铜甲在,阵地在!”
一声铜甲在阵地在,直喊得地动山摇振奋人心,门外的入侵者突然停止了动作,愣愣的呆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是被这气势所震住,但随即又开始不停的敲打。
铜甲军的数量越来越多,很明显是从不同的地方赶来,平日里他们是充足的生产力,战时他们是有力的武器,这铜甲军是雪区空间境的绝对主力,也许他们的武力并不是最高,但论整体战斗力而言,他们不输于任何一方,在曾经的空间争夺战中,有着辉煌的战绩,我虽没有亲眼见到,但经常听境内的人提起,看着他们斗志昂扬,心中不免肃然起敬。
“开门!”
随着石重水的一声令下,巨大的玻璃门消失了,人群如潮水一般奔流而入,近百名铜甲军严阵以待,手中二尺长刀在风雪中闪耀。100米喊杀声震天敌人的武器在挥舞,50米看到的是一个个面目狰狞的脸,10米铜甲军动了,长刀握在胸前脚下发力,齐刷刷的一声“杀”,便迎了上去。
随着兵器的碰撞双方立刻展开交战,入侵者在人数上占有优势,而铜甲军则训练有素武力高出一筹,短时间内估计无法分出胜负。一时间,血肉横飞连成一片,哀嚎声不绝于耳,眼前事实的告诉我,这不是幻境模拟,更不是比武切磋,而是血淋淋的战场。
这一幕让我心惊令我胆颤,杀人我见过,可从没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瞬间便成为一滩血肉,我禁不住一阵愁触,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突然,一根棍子从眼前划过,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躲开,然后一脚踢过去,那棍子应声掉在一旁,我顺势转身一拳攻向来敌,只见面前站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儿,约莫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正惊讶的盯着我,似乎是被我的实力所震撼,面对如此一个稚嫩的生命,我慢慢的收回拳头,这一拳无论如何是打不下去了。
这男孩儿似乎并没有放弃的意思,捡起地上的棍子继续朝我挥舞,我仗着灵活的身法一一躲开,我试图用洞察术去观察他,看到的却是模糊一片,一颗被填满仇杀的心,这一刻我再次震惊,是什么让他如此哀怨,不惜一切代价攻击征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