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县令也姓安,字诚之,高师爷神神叨叨的道:“世事无常,少了一个安县令,又多了一个安县令,一饮一啄,自有天定。”所以现在的九品县令是安文定,字诚之,九品县令虽然是个最小的官,但那也是朝廷正儿八经的官员。
安诚之的这个官是花钱买来,他原本是杭州人氏,家里有些钱财,在他爹临死的时候嘱咐他一定要当官,可是他文章写的一塌糊涂,连考多年,连个秀才也不是,一怒之下,把家底全掏出来,捐了个九品县令。
这个时代的皇帝是宋仁宗,算是政治经济发展的巅峰时期,可是总有一些官员想捞些油水,买官卖官的是哪朝哪代都有。再说这个梅城是个偏远小县,就算离南京近点,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发展起来,着实让人生疑。
安文定三人来到梅城县城,因为提前得到通知,乡绅打出热烈欢迎的旗号,锣鼓喧天欢迎新县令的到来。等安文定看到破败的衙门后脸上不仅一垮,荒草丛生,一看就是很多年没有住过了。就连衙役也是一帮老弱,指望他们缉捕嫌犯,可笑!
高师爷倒是对这些习以为常,“大人,这位是刘员外和李员外。”胖胖的刘员外脸上都是肉,李员外则偏瘦一些,身上有着文人特有的气息,看样子是个读书人。刘员外道:“欢迎县令大人驾临鄙县,我等在快活楼已备下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
安文定冷哼一声,扭头进了县衙。李员外和刘员外脸色一沉,高师爷赔笑道:“两位员外莫生气,大人周途劳顿,想要尽早歇歇,接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听高师爷这么一说,两人的脸色才好一些,“那就有让大人先休息,改日我等再来拜访。”
这个时代官高一等不假,可是外来官也要给本地乡绅几分薄面,正所谓低头不见抬头见,你给我面子,我才能配合你,不然架空一个县令还是很容易的。其实这是高师爷吩咐他做的,初到贵地,先把官威做足,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按高师爷的说法,当官的每到一地就要收一份贺礼,这份贺礼总共一千两,为的就是让县太爷手上宽松一些,然后送来杂役仆人厨娘各数人,还送了两个年轻的丫鬟,可把安文定乐的不行。却被高师爷提醒道:“别光顾着美色,小心暴露身份。”
安文定一个激灵,这才想起自己是假冒的,于是冷言厉色道:“你们都下去吧,若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的。”“是,老爷。”这声娇滴滴的让人心痒,高师爷点点头,“你做的不错,咱们要想在这住下去,你就要把官位坐稳咯,坐正喽,要把自己当成真的安诚之,明白吗?”
“明白了,咱们不是捞点油水就走吗?”高师爷脸色一变,“走去哪?最危险的地方往往越安全,知道吗?只要你能将梅城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就算是有一天真的被人识破了,也不会有人敢来找你的麻烦,因为那时候假做真亦假,就算不是县令本人,你也会变成县令本人的。”
好高深的道理,还有这位高师爷到底是何许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可是这县衙也忒破旧了,先让人打扫打扫,等稳定下来后在找人翻新。两位员外是本地的大财主,历任县太爷都要给他们几分薄面,如今见到安文定是个毛头小子,就像给他点颜色瞧瞧。
好教他知道梅城是谁做主,一番思索一下,第二天刘员外就在门外击鼓鸣冤。安文定睡得正香呢,却被高师爷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别睡了,有人击鼓鸣冤,赶紧起床升堂。”高师爷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上门,看样子是想给他们个下马威。
安文定慌里慌张的来到县衙大堂,“升堂,威武。”虽然是几个老弱喊的威武,但是一股威严无形中充斥在大堂内,就连安文定也不禁心头一缩。高师爷在他耳边道:“说堂下何人?所报何事?”啪,安文定拿起桌上的惊堂木一把拍在桌子上,我靠,砸着手了。
“堂下何人?所报何事?”刘员外道:“小人是本地员外刘孝祖,我家家中银两经常失窃,还请县令大人派人助我抓贼,还我一个公道啊。”安文定看向高师爷,高师爷道:“刘员外,你是本地乡绅,家中失窃,不会自行处理嘛?为何要来报官?”
这是有些责怪他的意思,自家失窃,一向都是先把人抓到后在遣送到官府,因为大户人家讲究颜面,这刘员外竟然直接来县衙报案,有失体统。刘员外道:“回大人,若是小事小民又怎会劳烦大人,实在是事有蹊跷,偷银子的不是人,而是一只大老鼠。”
闻言,众人无不惊奇,只听刘员外细细道来,库房是每个月都会清点一次,就在上个月低的时候,发下少了十几个大银锭,刘孝祖以为是家中出了内贼,就派了心腹在库房蹲守,半夜听到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掌灯看到个白毛老鼠叼着一锭银子从鼠洞里离开了。
那个心腹看到这一幕被吓晕了过去,等二天的时候才匆忙来报。高师爷拿起桌上的惊堂木一拍,震慑人心,吓得安文定也是一哆嗦。“大胆,我大宋建国百年,何时听过有妖作祟,我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子不言怪力乱神,这点又怎会不知,念在你是本地乡绅,不予追究,退堂。”“威武。”
高师爷不理刘员外的叫喊,拉着安文定就往后堂走。“哎呦,你轻点,拉我做什么。”“我怕你胡乱应承,到时候案子破不了,反而失了官威。”安文定揉着手腕道:“师爷,你真相信刘员外的话?”“不管是真是假,这案子都不能接。”
“处理好了,怎么都好说,要是处理不好,有人上京告你治下有妖,一旦上边查下来,你吃不了兜着走。”安文定觉得师爷说的有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县衙的事都有师爷处理,安文定也闲了下来,来到书房想要那两本书看看,好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
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看到一个比猫大不少白毛老鼠冲他叽叽一笑,安文定感觉一阵眩晕,然后向后倒去。同时耳边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叮,妖土志系统开启,破获白鼠盗银案,奖励300功德值,提示,您的一言一行都将会记录在妖土志系统,任务失败扣除300功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