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锦不顾绿意的阻拦,执意要去观战,刚踏出房门,高纸渲和高墨言的目光便齐齐落到她的身上,绿意跟出来,见清远主持面色难看,小声地叫了一声,“爹,你不要再造孽了,你就答应女儿吧,我们离开这里,找一处闲静之处住下来,女儿给你养老送终……”
清远主持双眉紧锁,怒瞪绿意,喝道,“如果不是这几个人,我哪里就败得如此快?解决了他们几个,我还要去找锦亲王算账,绝不会轻易叫他得了好去。”
说罢,也不再理会绿意,举手就向高纸渲劈去,高纸渲闪跃腾挪,高墨言抽出腰中软剑,便朝清远主持面门刺了过去,清远主持伸指夹住剑身,猛力一弹,剑尖往回弹起,杜若锦惊呼出声,见高墨言一偏头,剑尖只是划破了他的衣领,才松了口气。
不过,清远主持的武功的确高深,高墨言和高纸渲也算得上是顶尖的高手,可是在他身上几乎没有赚到什么便宜,自个身上却已是伤痕累累,杜若锦知道,此刻不但自己有性命之虞,就算是高墨言和高纸渲两个人,只怕也是难逃一劫,杜若锦回身望着绿意,说道,“绿意,难道你今天就看着我与他们三人死在你的面前吗?”
正说着话,便见清远主持一掌就欲劈在高纸渲的肩头,高墨言飞身扑过去,伸出臂膀格住清远主持的手掌,清远主持这一掌便结结实实得落在了高墨言的左臂上……
杜若锦疾奔过去,想去看高墨言的伤势,可是未等走近,就被清远主持扣住脉门擒了过去,喝道,“今儿个你们三人,谁也跑不了,我的爱徒死在你们的手上,我的事业也毁在了你们的手上,不杀你们,我誓不瞑目……”
杜若锦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此刻生死一线间,这两个白衣黑袍的男人,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织就的网朝杜若锦罩了过来,杜若锦闭目长叹,说道,“想不到,我们三人就这么死了……”
高墨言没有言语,望着杜若锦的眼神多了几分柔情与不忍,说道,“我没有保护好你……”
而高纸渲眼底里的刺痛那么明显,却偏偏做出一副不羁的模样,说道,“也好,也好,我们三人死在一起,也好,你同二哥葬在一处,纸渲就葬在三丈外……”
或许高纸渲的愉悦声音伪装得太明显,藏不住那满怀的悲伤,所以杜若锦不忍再看向他,三丈之外,你只要求葬在三丈之外,远远得看护着我便好吗?
纸渲,不要用你自己的方式来折磨我,我不想再承受这浩瀚无边的情意负担,每当在我选择退却,在我选择遗忘,在我选择逃避之时,你就用最刻骨铭心的方式来提醒我,来刺痛我,来缚绑我……
就在杜若锦心乱如麻,真想这么下去不如死了痛快之时,就听见绿意大声喊道,“爹,你到底是要你的仇恨,还是要女儿的性命?”
杜若锦转头看去,那绿意用匕首抵住自己的喉咙,那眼睛的闪闪水光分明就要落下,见清远主持神色有了一丝松动,紧接着说道,“爹,如果你不放了他们,我立即死在你的面前……”
清远主持气怒不已,可是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在高家忍辱负重多年,如今跟自己相认后吃了不少苦头,再加上在桑睿的事情上受尽打击,只怕这会不顺从她的意,她真的会自裁于自己面前。
“今儿个就饶了你们……”
清远主持松开杜若锦,一把抓过绿意来,就在杜若锦举步朝高墨言奔过去的时候,清远主持却突然重重得朝杜若锦背部袭了一掌,狂笑说道,“我即便就是走,也断不会叫你们好过……”说罢,带着绿意腾身离开,那狰狞笑声依旧回荡……
而杜若锦当即口吐鲜血,朝两人微微笑了笑,正要说“我没事”,就昏死在高墨言的怀里……
……
冬去春来,转眼已是繁花烂漫时节,莺鸟清啼,红追绿逐……
墨言堂内的几株四季海棠分外妖娆,间或有几只鸟儿停在屋檐下唧唧喳喳叫个不停,金线开门出来,愁眉紧锁,一脸的不耐,拿着竹竿就朝小鸟打去,说道,“听着就叫人心烦……”
远处一个少年郎英姿飒爽得走过来,个头明显要比去年高了些,眉目也舒展清朗,见金线拿着竿子打鸟,说道,“如今这墨言堂也太沉闷,多几只鸟儿多些热闹,再者说,说不定她听见这些好听的鸟叫就醒过来了呢?”
金线闻言当即停了手下的动作,沉吟了一会,说道,“说的也是,二少奶奶已经昏迷了几个月,是该醒来了,二少爷和三少爷每日都要为她输真气,可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呀……”
这个少年郎,正是残歌,听见金线的话,脸色也跟着黯沉了下去,说道,“是的,她每日靠真气为继,也靠锦亲王派人送过来的小还魂丹护身,今儿个王爷还说,那些小还魂丹已经剩不下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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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道好奇怪,前几日叫亲们送的鲜花害得我热血沸腾,昨天就答应今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