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类人他们浑浑噩噩的生活着,在某个国家单位讨个一官半职然后顺其自然的过这一生,期间偶尔偷个懒受个贿的都无伤大雅,他们张狂放纵,他们气执怡使,或者仗着自己的职位干一些欺软怕硬的事情,总之讨好上面剥削下面,自己怎么舒服怎么过。
这一类的人往往最可恶,他们没有同情心,从来不知疾苦为何物,他们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生活,欺负着同样阶层的人。
那个带着警帽挺像个样的人民警员嘴上虽然没有叼着烟,但他心里早就想着赶紧办完事情回去再跟那几个兄弟吃喝玩乐了,对他们来说,这样的日子能混一天是一天。
这是社会的必然,几乎每一处每一刻都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可悲的是有些人遇到的对象任由他们蹂躏到喊爹骂娘仍不能解决的地步,而有些人遇到的对象是喊爹骂娘也避免不了被蹂躏的人。
领头的叫做吴真如的警员算是一个靠着裙带关系进入警队的人物,事实上有个很娘名字的他在来之前就接到了自己叔叔的特别教诲:能多磨蹭一些时间就多磨蹭一些。本着对自己叔叔唯命是从的原则吴真如把磨蹭的技术发挥到了极致乃至令人发指的地步,警车好几次被骑着自行车上学的小姑娘超过,本来即使自己那个叫做吴台鉴的叔叔不说他同样不会如江迪辉这般很快赶到,但是不知为何,这次那个所长叔叔关照的特别郑重。
吴真如不是不了解他那个叔叔,跟他一样典型的欺软怕硬类型,似乎他们吴家这两代遗传基因出奇的均衡,他敢保证这家叫做腾飞集团的老董肯定跟自己所长叔叔的上级有过节,不然向来对事情不闻不问的叔叔不会这么上心。
如此一来吴真如更加肆无忌惮,头微微抬了起来,看着眯着眼的江迪辉,懒洋洋的说道:“对于人民公仆这个称呼不太敢当,毕竟没给人民大众做些像样的事情,这个称呼你还是收回去吧,另外,H市的塞车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东西给你这种年轻人也不用解释,把你们老总叫出来,我问问是怎么回事。”
“附近的派出所就算骑自行车到这里也花不了一个多小时吧?难不成你们是散步来的?”兴许熟悉江迪辉的人都知道,他脸上的这个笑容代表着一种敌人的噩梦,幸运的是叫做吴真如的男人并不熟悉他。
这个警员果然如同他的名字一样,东营方言,真乳!
“没听到我说的吗?叫你们老板出来,你一个小小公司职员在这里瞎凑什么热闹?”并不是吴真如不识货,而是江迪辉身上那身手工西服实在是看不出牌子,潜意识里他就认为是那种便宜的地摊货了。
叫做赵倩琪的女人本来想站起来说他就是老板,可是在江迪辉的眼神示意下还是打消了开口的打算,这名允许自己顶撞的老板似乎胜券在握一般云淡风轻,让她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
在场所有的公司职员眼中,面前的年轻老板仅仅是个年轻有钱的人物而已,他们绝不会想到有什么人物会跟警员叫板,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挑战了他们的神经底线。
对待这种没钱没势的人,直接懒得跟他生气了。
“哦,老板。”双手插入裤兜的江迪辉貌似不经意的往前一步,嘴角仍是那种随意的笑容,灿烂的无以复加令人发指,随后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的当儿猛的一脚踢出,那个原本还昂头没睡醒似的的吴真如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可见这一脚的力道。
袭警!
其他警员一看不好赶紧掏枪,江迪辉哪里肯给他们机会,以超乎寻常的速度上前,一脚一个将对方手上的枪踢飞,期间他的双手始终插在裤兜里没有移开过。
哗!
这几个动作不说速度多么快,实在是潇洒异常,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赵倩琪甚至放到嘴边的咖啡都停了下来,张大着小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曾经见识过身为跆拳道教练的舅舅出手的他知道刚刚这几下有着多大的分量,虽然几招并不能表现出一个男人的威武,但是此刻的江迪辉却在她眼中显得异常高大。
从头至尾双手始终插入裤兜,仅仅是旋风般速度的几脚让几个警员刚刚有拔枪的反应,这个笑意吟吟的老板倒是是哪个神秘人物?
事实上为了追求动作的潇洒与完美性头发蓬松的男人故意等到三个警员拔枪才出脚的,倘若仅以速度而论的话,如果他愿意,这几个警员甚至连拔枪的反应都没有。
可怜的吴真如已经倒在地上不醒人事,其余几个警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快给所长打电话。”其中一个马上掏出电话打了起来。
乖乖,这个倒下去的吴真如可是所长的侄子啊,万一有个不测的话那他们几个注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再次方向罪魁祸首江迪辉,打电话的警员手微微的颤抖,他在害怕这个脸上又恢复笑容的男人会再次把自己的手机也踢飞。
好在江迪辉好像还没有这样的打算,打通电话的警员语音颤抖:“所,所长,不好了,腾飞集团的人袭警,吴哥他,他晕过去了!”
“什么!”并不了解腾飞集团内幕的吴台鉴暴跳如雷,仅仅是去问个话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心里不由得对指示他的上司微微不满,不过他还是非常冷静的说道:“你们听好,在那给我看住,一个都不许走,妈的这年头居然有光明正大袭警的人,打谁不说,打我吴台鉴的侄子!草!分明是找死!”
那边的咆哮声即使是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能听见,何况是耳朵极其好使的江迪辉,那些公司职员大都心想这次完了,不论自己这个年轻老板有多大能耐袭警始终是一件不小的事情,而且还是把人打成昏迷。
其中几个年纪稍成熟点的摇摇头,心里忍不住的叹息,虽然这老板看起来不错,但是年轻人啊,始终不懂得能屈能伸。
最为担心自己老板的要数赵倩琪,刚刚这个云淡风轻的老板一系列的动作惹的这个女人狂热崇拜,就差没冲上去大喊我非你不嫁了,但是她同样知道袭警是什么样的罪过,虽然看头发蓬松的男人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她想象得到接下来的场面,老板被抓走,公司被封,老板判刑...
越往下想越是恐惧,赵倩琪抬眼偷偷瞟了一眼依旧是淡淡笑容的江迪辉,两只小手抓紧衣领,最后像是决定了什么的站起身来,走到江迪辉面前,偷偷的说道:“老板,趁警员还没来你赶紧逃吧,公司有后门的。”
在这种时候其他职员已经抱着保存自己出卖老板打算了,至多也就是个警员问起来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没想到这个有些可爱的女人竟然起身提醒自己离开,这份心意让江迪辉微微点头,这样的好职员,一定要留着。
那些职员中一些跟赵倩琪关系挺好的都在暗骂这笨蛋女人的花痴,都什么时候了,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都,还谈什么老板。
其他两个警员已经把吴真如送到医院,吴真如若是出了事情他们几个都要遭殃。
“逃?哪里逃?你的样子你的身份你的所作所为都是我们亲眼所见,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自会有人把你抓回去!”看到赵倩琪害怕的样子,刚打完电话的警员开始不再害怕了,打电话的警员仔细一想即便是这个头发蓬松的男人再厉害,能跟警员做对么?那是在跟政府和国家做对!
即使你一个人能单挑好几十个警员那么你能搞的定防爆部队么?答案是否定的,绝对不会!
这么一想他竟然大胆了起来,半带嘲讽半带可怜的看着江迪辉,幸灾乐祸道:“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竟然还敢袭警,你果真是不想活了。”
江迪辉不是那种碰到事情就暴怒然后不顾后果的人,这件事情让他微微感到有些蹊跷,先不说来砸场子的都是训练有素的人,腾飞集团在H市的分量他是知道的,兴许对其他的公司厂子可以不必在乎,但是腾飞集团这么大的事,一个派出所的所长不可能不了解啊?而且虽然自己并没有露面,但是随便一查就知道现在的特助是东方家族的东方楚轩,上百年来东方家族的影响可以说是极其深远的,但是为何这次并没有起作用?
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所以江迪辉才会抛石问路,只是那个做了替死羔羊的倒霉鬼并不知道这些。
这次警员的办事效率出奇的高,领头的吴台鉴大腹便便的样子,为了保险起见甚至带了两队人马,一进门口便朝着打电话那位大声咆哮:“是谁敢袭警?谁打上我儿子?”
那名警员手立马指向江迪辉:“所长,是他!”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眯着眼看向那个双手插入裤兜的男人,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觉悟,依旧是一脸淡淡笑容,混迹了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立时感到些许不对劲,一个普通的公子哥是决计不会装出这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的,有恃无恐的站在这里,一定有猫腻。
不过袭警的罪过确实不小,即使父亲母亲再大能量的人都脱不了干系,何况还是自己的侄子。吴台鉴看着江迪辉露出一丝冷笑,朝身后的人挥挥手:“带走!”
在场的人有的担心有的惋惜有的高兴,各种姿态都收在江迪辉的眼里,头发蓬松的男人嘴角划起一抹弧度:“吴所长,是什么原因导致警员姗姗来迟,我想你一定知道吧?”
吴台鉴一阵心惊,冷汗差点冒了出来,不过毕竟是混迹了多年的老官场,变脸水平堪称出神入化,面无表情道:“警员的办事效率不用你担心,袭警的罪名可不小啊,你先乖乖在在里面呆几天再说吧。”
两个持枪警员走上前来拿出手铐给江迪辉铐上,随后吴台鉴冷冷的对其他职员说道:“让你们的老总出来,公司员工居然袭警,这可是不小的罪过。”
被铐住的江迪辉淡淡笑道:“我就是老总。”语音不大,却能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