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清远醒来以后,就再无睡意,盯着沉沉入睡的郝云诺便看了起来,正看的入神,忽见身旁的人儿动了动,知道她将要苏醒,他连忙闭下了眸子。
绝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的凝视!
他这一闭眼,可吓坏了刚刚睡醒的郝云诺。本以为他没什么大碍,怎料到天都大亮了,他却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这叫她如何是好。呆在这样的荒山野岭,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呀。
“将军!萧将军!”情不自禁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她不禁心急如焚。如果他还不苏醒,她该如何是好!
被她这么一呼喊,那萧清远只得睁开双眸,“放……心,我没事——”
“——没事?真的没事?没事就好!”
忽然听到萧清远的声音,郝云诺不禁喜极而泣。
“只是这手——”然而一想到他那割伤的右掌,她又开始发愁起来,如此简陋的条件,他的右掌怎能轻易康复。
“总会好起来的!”瞧出她的担忧,萧清远立即轻抬右手,然而刚刚抬起,他便顿觉掌心疼痛难熬。虽说如此,他还是咬牙动了动他那涂满草药的五指。
如若不这样,身旁人恐怕又该着急了吧。
他想的果然没错,见他五指抖动,郝云诺真的以为他已无大碍,立即欣喜若狂,“阿弥陀佛,这手总算是保住了!”
听她这话,那萧清远不禁微微一笑,心里却是万分着急起来,如若不赶紧医治,这只手恐怕是真难保住了!
可是在这样的地方,哪有医治的条件。想到这,他忙朝洞外瞧去,此时的外面早已是雨过天晴,朝霞满天。
“离开这吧。”
一想到自己受伤的右手,他便立即说道。不等郝云诺应声,便起身朝洞外走去,荒山野岭,他和她还是保持些距离好。
怎么啦?身旁人……这是怎么啦?
他这一突然变色,竟使得那郝云诺暗暗纳闷起来,刚开始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无奈眼前人走得飞快,她只得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只是,刚走到洞外,她便被眼前的景色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抬眼瞧去,他们的四面八方皆是半人多高的灌木丛,两人躲雨的山洞则矗在这灌木丛的中央,仿佛一名武士,正在守护着自己的庄园。
望着这瞧不着边际的丛林,两人很有默契的相视看了看——如此
一座无边无尽的丛林,他们该怎样穿越?可为难归为难,两人还是锁定了一个方向,朝灌木丛外徒奔而去。
这一走可真是路途遥远,旅途艰辛!
虽是夏末,天空却仍是骄阳似火,走在灌木丛中,两人只觉得燥热无比。更让郝云诺害怕的是,丛中还会时常窜出一两条不知名的花斑蛇来。
蛇可是她的最怕,从瞧见蛇的那一刻起,她便紧紧拽住了身旁的萧清远,如此一艰难环境下,她还能顾及那些所谓的名声礼节吗,先走出这个鬼地方再说吧。
那萧清远倒也不错,虽一路无语,却任由郝云诺拽住自己的衣襟。而他本人,则一手护着云诺,一手挥动长剑走在前方为之开路。
走了大半天,仍没走出丛林,两人真是又累又渴又饿。然而这一望无际的丛林中哪有什么可以垫肚的东西,就算是看见了成熟的野果,两人也不敢摘下而食,万一被哪条毒蛇爬过了,情况一定会更加糟糕。
忍着饥渴,两人继续往前行着,只是步子越迈越慢,到了最后竟变成了两人的搭肩扶持。
走了这么久的路,他们实在是累的紧。
眯细双眼,朝空中扫了扫,正午的烈日照的正欢,放眼朝前方望去,绿色的丛林仍望不着尽头,行走在蒸笼般的丛林中,萧清远只觉得内心越来越急躁。
再这样耗下去,甭说郝云诺支撑不住,就连他自己也怕是难以煎熬了。
想到这一点,他立即加快步伐,拖着郝云诺就往前方走去——一定要速战速决,赶紧离开!
路越走越长,人越走越乏。不知又走了多久,忽听前方传来一阵愉快的采茶声:
采茶姐妹上茶山上茶山
一层白云一层天一层天
满山茶树亲手种亲手种
辛苦换得茶满园呦咿呦
青山采茶抽茶芽抽茶芽
快趁时光掐细茶掐细茶
风吹茶树香千里香千里
盖过园中茉莉花呦咿呦
……
太好啦!终于走到了尽头!闻此声,两人不禁喜出望外。
只是,刚刚扬起笑脸,便听得前方传来一阵惨叫。四目凝视,一只丈把高的猴子正被一条花斑巨蟒紧紧缠住了身。
“我们……救救它吧。”听猴子惨叫连天,郝云诺于心不忍。
那萧清远原本心肠就软,又见云诺求救,立即用左手挥剑朝那巨蟒劈去,只是那左手哪能和右手比,那一剑只砍中了巨蟒的颈部,并未击中要害。如此以来,倒把巨蟒给激怒了,只见它丢下猴子,便挥动蛇尾朝两人劈来,这一劈愣生生将两人劈到了丈远之外。
即便如此,它还是不解气,立即张大血口朝两人再次袭来。它这一扑,可吓坏了郝云诺,本想救助那只猴子,怎料到反而累及性命,正在不知所措,忽然想起先生特意留下的驱蛇药,立即从里衣内掏出那个锦囊,右手一扬,便将袋内的药粉全全洒到了巨蟒的身上。
好险,眼看着那巨蟒就要挨近两人,药粉一洒,竟软绵绵地躺在了地上。趁此机会,萧清远跃身而起,一剑击中了巨蟒的要害,一条蟒蛇就这样被制服。
看着地上垂死挣扎的巨蟒,两人都觉得双腿无力,恐再生事端,立即携着那受伤的猴子朝前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