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国和齐国的边关之战竟然是无疾而终,好些人都说是因为那个死于边关的依国清王妃,也有人说因为要共同抵抗那个想称霸六国的黑衣阁,更有甚者……说是由于那武林第一帮天山派的执意阻拦。
总之,版本多的呀真的是让人分不清真真假假。
而且,最让人们意外的是一直以齐国马首是瞻的其他四个小国,却在此次战役后齐齐靠向了依国。其中原因更是让人们众说纷纭了。
当然,茶余饭后说起这些事时,大多数人都会是眉开眼笑,不管原因如何,战争结束了,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又可以安康的生活了!
是的,安康的生活。
只是,即便是能够安康,有些人有些事怎可能说忘就忘!
“念荷?小姐和少爷呢?”天山派的中殿内忽然响起了一个焦急的女声。
“不在屋内吗?”
“屋内?哪有!我刚一转身就不见了——”
“难道是——”未等念荷说完,额头直冒冷汗的晓荷就立即飞也似的朝那个掌门最爱呆着的莲花阁奔去。
一定,两个小捣蛋一定又溜到了莲花阁!要是被他们的掌门发现了,两个小家伙可又得遭殃了。
“少爷!小姐!”果然,刚跑到莲花阁,她就看见了阁外的玉石柱上贴着的两个小小身影。
轻呼出声,她立即朝两人使眼色,换来的却是那个调皮小女孩的轻轻一笑,“嘘——”
“小姐!”
“一会儿,就听一小会儿。”
怎么也无法拒绝那个鬼精灵似的笑脸,晓荷只有任命的呆在原处,心里抖得呀,简直是没法形容。
要是被掌门发现了,这两个小娃娃可真得受责罚了。
怜惜的望向那两个明眸善睐的身影,晓荷的心一阵悸动,王妃如果还健在,他们一定比现在快乐吧。
不孤独、不忧愁,而且会承欢膝下!不像现在……
“丫头,昨夜你又没来看我——”正在心疼那两个个默默站立的小人儿,忽听一阵低缓的声音由室内传来。
是掌门吗?掌门又在思念着王妃么?
心头一动,她继续侧耳倾听,“还在生气吗,丫头?是啊,我不应该逼着忆喧苦学功夫,他还那么小!可是……不逼他勤学苦练,将来谁来保护我们的依依。那丫头,总是调皮的让人不放心。是不放心呵……”
紧紧盯着那个躺在冰棺内栩栩如生的郝云诺,依远的眼角不禁湿润起来,“不放心她,你才不准我随你而去吧。快了,他们就快长大了,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和你团聚了。千万别溜走了,丫头。一定要在原地等着我,一定!到时候,可别认不出我了。我老了,可是我的丫头依旧年轻。丫头!丫——头……”
眼前忽然闪现出她那熟悉的身姿,依远的心不由得一抖,“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让我独自一个人苟活在这个世上!没有你,谁都不行,哪怕是依依和忆喧也不可能成为我留下的理由。之所以没去找你,是因为答应了你要活下去。活下去,煎熬的……活下去!丫头,你好狠呐……”
声音悲怆,说到最后那依远竟然是哽咽难言。
六年了,他的丫头已经离开他六年了。六年的思念,六年的煎熬,让他实在是无法再继续等下去了。
所以,对待那个唯一的儿子,他甚是苛刻,他不仅要教会他做人,更要教会他护人,护着他那唯一的妹妹!
早教会……早解脱。
他是真的真的想念她,想念他的丫头。
眼眸怔怔地盯向那个容颜依旧的人儿,心中的那道疤立即被撕扯开来,窒息的疼痛竟让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父亲!”还没见到那颗血淋淋的心,他就立即听到了一声惊呼。
“放肆!谁让你们来的!”眼角余光处,他竟看见了两个眸光转动的小身影,不待两人踏入阁内,他便怒气冲冲的奔至两人的身旁,“晓荷,还不将忆喧依依带回房间,没有我的同意,绝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这是他和她的地方,怎能允许他人践踏,哪怕是他的孩子!
不带一丝温情的望向那两个低头不语的小人,他立即甩袖离去。不是他太狠心,只是眼前的两个孩子必须要学会独立,只有他们独立了,他才能……放心的离去。
他的丫头,还在等着她呢!
“哥哥,我们偷偷溜走吧。”只是,他哪里知道刚刚离去,那个皱着小脸的女儿便立即神采飞扬。
“依依,怎么能这样?”
“嘻嘻,哥哥你不走,我可走啦。”
“依依!”
“小姐——”
中殿内立即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追赶声,还有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追不着吧,嘻嘻……”
越跑越快,越追越乐。瞧着那两张灿烂的笑脸,紧随其后的晓荷不由得一窒,眼角也随即落出滚烫的泪水来……
只是,她不知道让她的泪水再次泛滥的日子竟然来的那么快,四年之后,在她的小小姐、小少爷只有十岁的四年之后,他们的掌门竟真的就这样离他们而去了。私底下,门人们都在传言说着掌门是因为久病无医才撒手人寰,可是只有她知道她的掌门是因为太思念那个女子,那个在那静静躺了十年的女子这才刻意而去。
也好,也好,他们终于团圆了!
望着并列躺在水晶棺内的两人,抱着小姐少爷失声痛苦的同时,她更有一种祝福两人的冲动——是啊,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们始终相依相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