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皇宫内,一个黑影一个一个搜寻偏僻的冷殿,尤其是布满灰尘的,搁置很久的冷殿,可是那些冷殿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皇后的踪影,天已经快亮了,黑影不得不停止寻找,回去复命。
鸿胪寺驿馆内,覃松焦急地走来走去,不停的说:“不可能,父皇身上有尘土的痕迹,应该刚从哪个冷殿出来,去冷殿里只能是去见我母后,母后一定在某处的冷殿里,怎么会没有呢?”
麦穗若有所思地说:“既然闲置很久的冷殿没有,那有没有意想不到地方,没有打扫过?”
覃松停下脚步,突然一拍额头说:“我怎么把那里给忘了,御书房旁边的偏殿以前是母后的书房,后来母后和父皇渐行渐远,母后就不再去那个偏殿,那里虽然不是冷殿,但是应该很多年没有人进去过了,更别说打扫了,也是,父皇诊脉放心把母后放在别的地方?放在他眼皮子底下才嘴放心。”
麦穗和景默宸对视一眼,如果在别的地方还能悄无声息地营救,可我还是在南越帝眼皮子底下,要不动声色救出乐平长公主谈何容易。
不过五国朝会定在明日,所以明日是个很好的机会,南越帝分身乏术,覃松借着去御书房可以接近偏殿,只要确定乐平长公主在偏殿,营救就顺理成章了。
景默宸和麦穗又和覃松敲定了一下细节,覃松便回了东宫。
次日,吃过早饭,景默宸和麦穗便乘坐龙辇去了南越皇宫,景默宸去了朝会大殿,麦穗则随着宫女去了南越后宫,那里是南越皇贵妃负责招待女眷的宴会。
皇贵妃看到麦穗款款走来,便一脸笑容说道:“刚刚我们还聊起你呢,你这就到了,可见是不禁念叨,快坐下尝尝我们南越的花茶,这可是在你们国家喝不到的啊。”
麦穗跟各位皇后或者其他女眷福了福身,便坐下端起茶杯,闻了闻,便知道是上好的茉莉花茶,没想到这时候已经有茉莉花茶了,要知道很多地方还是烹茶,里面放着很多的调料,有这么纯正的花茶,麦穗觉得今天参加这个宴会也值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所以说的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脸上堆着假笑,麦穗觉得自己的脸都快抽筋了,便和皇贵妃说:“听说南越御花园景色极好,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荣幸参观一下?”
对于这种级别的宴会,皇贵妃也是第一次参加,所以应付起来很是吃力,大景皇后的提议,让他如负释重,逛园子就不用绞尽脑汁找话说了,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便吩咐宫女带着各位皇后、贵人往御花园走去。
而御书房门口,太监拦着覃松说:“太子殿下,皇上现在不再御书房,等皇上回来了,老奴即刻通知您可好?”
“那好吧,请李公公在父皇回来的第一时间就通知本宫,本宫有要事要跟父皇讲。”
“老奴省得,太子殿下慢走。”李公公弯腰恭送太子,眼睛里却没有多少恭敬,皇帝身边伺候的人,自然知道谁受宠谁不受待见,而且覃松这个太子能做多久还不知道呢,没见着连皇后都囚禁起来了吗?
覃松出了御书房,躲着巡逻的侍卫走到偏殿,可是偏殿的侍卫比御书房还多,覃松正了正衣冠,大步往偏殿走去。
“太子殿下留步,这里已经被皇上封了,殿下不能进去。”还没走到偏殿门口,覃松已经被侍卫拦了下来。
“大胆,本宫想进去还要经过你们同意吗?”
覃松的厉声呵斥明显对这个侍卫没有任何震慑作用,挡在覃松面前的胳膊纹丝不动,面无表情地说道:“太子殿下自然不用经过我们的同意,但是应该有皇上的令牌才能进去。”
“如果本宫今天就要进呢?”覃松眯着眼,看着这个侍卫。
“那就别怪属下的刀不长眼睛。”侍卫丝毫不让。
“哼,就凭你们?”覃松也知道这些侍卫都是父皇的近身侍卫,除了父皇的命令,他们谁都不认,但是今日必须就出母后,错过了今日,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突然,覃松的手往侍卫面前挥了挥,侍卫眉头一皱,不知道太子这个操作是什么意思,还没想明白,眼前就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其他侍卫见状,便围了过来,覃松捡起倒下侍卫的刀,便跟这些侍卫纠缠了起来。
而另一边覃枫也放到偏殿门口的两个侍卫,一脚踢开偏殿的大门,就看到母后坐在里面,衣服已经看不出颜色,脸色苍白,眼窝深陷,这那里还是他那个风光霁月的母后?
“母后~”覃枫声音发颤,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乐平长公主睁开眼睛,叹了口气说:“你们还是闯了进来?他正等着你们兄弟两个自投罗网呢,罢了,既然做了,那就彻底撕破脸吧。”
覃枫走过去,扶起自己的母后说:“我和哥哥知道父皇软禁了你,一直以为把你软禁在长乐宫,直到宸表嫂说长乐宫的人不是母后,我们才知道父皇把母后囚禁在这里,母后,儿臣来晚了,让母后受苦了。”说着抱着乐平哭了起来。
乐平长公主眼睛湿润,拍着覃枫的背说:“好了,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既然你宸表哥来南越了,那四国朝会已经开始了吧,正好,他分不开身,你去京郊大营,让张钰带兵进城。”说着让起风附耳过来,低声说了几句,就带着覃枫往门口走去。
偏殿院中,覃松已经受了几处伤,慢慢招架不住,但是他咬牙坚持着,他坚持一会儿,就能给弟弟争取一会儿的时间,突然听见一声娇呵:“住手!”
侍卫收手,回头吃惊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皇后,一个侍卫结结巴巴地问道:“皇后~娘娘?”
他是得了皇上的命令,但是却不知道关在这个偏殿里的人竟然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没有皇上的命令,娘娘还是不要出这个偏殿为好。”其中一个侍卫走上前,想要拦着乐平长公主。
“陈路,你什么意思?你知道偏殿里关着的是皇后娘娘?”刚刚结巴的侍卫问道。
拦着乐平长公主的侍卫没回答,眼睛死死盯着乐平长公主和五皇子。
乐平把散乱的头发往耳朵后面掖了掖说:“陈路,你父亲是我从大景带来的陪嫁,为了消除你的奴籍,你父亲跪在我面前求了个恩典,所以你才能脱了奴籍去从军,没想到你竟然做了覃苍的走狗。”
“皇后娘娘还是少说那些没用的,我父母是你的陪嫁不假,但是我不是,我是在南越出生的,一生下来我就脱了奴籍,是皇上给了我侍卫职位,所以忠于皇上,陈路觉得没有什么错,反而是皇后娘娘,你现在是南越人,不是大景人,为什么你就不能站在南越的立场上?南越强大对您又什么坏处?您怎么就见不得南越好呢?”陈路义愤填膺,好像乐平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乐平长公主笑着摇了摇头说:“原来你一个侍卫知道的这么多,可惜你知道的都不是真的,不过我也没有必要跟你说什么,松儿,我知道你不会只身前来这里,放手干吧。”
覃松红着眼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棒,往空中放了信号弹。
片刻后,一批身着玄色劲装的人从四面八方飞速过来,进来后跟覃松跪下:“太子殿下,应龙卫到位!”
“把这些人拿下!”覃松面无表情的下令。
那些侍卫也不可能束手就擒,打斗声传到御书房,李公公说声不好,急急忙忙去了朝会的大殿。
大殿里,朝会的正式内容还没开始,南越帝就看见李公公惊慌的走了进来,南越帝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在御书房守着吗?”
“皇上,您快去瞧瞧吧,偏殿出事了。”李公公也不敢表露的太明显,这皇上囚禁皇后,也算是丑闻了吧,还是别让别人知道了,况且皇后可是大景的长公主,这大景帝肯定也不会放任不管。
南越帝暗叫一声不妙,急急跟众位皇帝和官员说:“各位说了半天也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可口茶,朕这里有些事情要处理,暂时离开一下。”
“南越帝,你是东道主,这么撇下我们不合适吧~”景默宸幽幽看着南越帝,想离开,不是那么轻松地。
“是啊,谁没有要事要忙?我们千里迢迢能来,你连几天的时间都不能空出来吗?再说了,你要太子干吗?就不能帮你处理政事吗?以前去大景和东鲁,一个多月不在南越,也没见你南越怎么样,别找借口,我们也不想耽误时间。”东鲁帝显然不耐烦了。
这边南越帝被众位皇帝缠着脱不了身,御花园里,皇贵妃却被匆匆赶来报信的太监吓了一跳,想捂着太监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大景皇后已经听见了皇后被囚禁的消息,便咬牙瞪着太监说:“你胡说什么?皇后娘娘在长乐宫养病呢,怎么会囚禁在御书房的偏殿?”
麦穗已经走了过来,哼一声说:“在没在偏殿,我们过去瞧瞧就不知道了,如果乐平姑姑真的被囚禁了,我大景就得要一个说法了,走吧,大家都去瞧瞧吧。”
“诸位娘娘,这是我南越的家事,大家不方便去前朝,大景皇后放心,我们陛下会跟大景帝细说这些,况且,那些都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也不是我们操心的,我们还是逛园子吧。”皇贵妃给旁边的太监使个眼色,报信的太监就被带了出去。
麦穗也没坚持,本来今天她们也没想参与,便顺着皇贵妃的意,继续逛起了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