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微微一笑,继续不解地反问道:“我的意思是,你打算找一个不懂占卜术的调查员来评估《占卜学》的教学质量?”
此话一出,作死的学生们也起哄了!
“安静!”乌姆里奇黑着脸斥喝了一声,作死小能手们立即乖乖地闭嘴了。
她扭头望向凯特琳娜,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后,淡然道:“这是教育部门的行政命令,请你配合。”
“你确定?”凯特继续微笑问道。
“我确定。”乌姆里奇压着火气,也不由得她不压下火气,拿玛家的财富和武力并不是她可以抗衡的。
然而,凯特却没有见好就收,继续追问道:“你确定教育部门的行政命令包括了委派不懂占卜术的调查员来评估《占卜学》的教学质量,而不是你的个人决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乌姆里奇警觉了起来,能当上这位置的人一点也不笨,特别是经过赫敏挖坑之后。
学生们继续看好戏,罗恩和哈利除了开启了留影石外,更人手一支全景望远镜,还是只露出镜头的那款,镜身还是藏在无痕伸展袋里。
凯特也不跟她绕圈子,一边用纸笔记录,一边说道:“由阁下进入教室起,至今共耽误了七分钟的教学时间。根据O.W.L.s和N.E.W.T.s的监考惯例,监考员必需达到该学科的最高成绩,并在学术期刊里发布过不少于三篇相关的论文。阁下通知本人于这节教学里进行评估,按欧洲教育界的普遍惯例,超越N.E.W.T.s等级的教研任务,最少由一位相关学术的著名学者充当评委。”
她顿了顿,停下记录,扭头望向乌姆里奇,淡然道:“我明白,这次评估是一种行政命令,可以绕过这种不算法律条文的惯例。但是,作为任课教授,我亦有权将这节评估的过程刊登到占卜术期刊,以及欧洲教育期刊之中,反映这种评估的可靠性,以及魔法部以什么理由下达违反学术惯例的政令。因此,我正以英国《占卜学》教授的身份索取合法的证据,用以了解政令是出自哪位官员之手,还请乌姆里奇调查官予以配合,谢谢。”
乌姆里奇的脸色由青变红,红了变紫。她知道这位拿玛教授早有准备,却没料到一来就是这么强力的反击。
没错,政令大于一切,却不一定得到民心。政令最大的坏处,就是无法影响学术界的看法。学术界也有论资排背的现象,但是一切也是凭实力说话。这个实力并不是武力,而是相关的学术成就,亦即是论文的质量。
现在,凯特琳娜不跟她谈法律,也不说官职,就是根据学术成就质疑这种评估的水平。作为霍格沃茨的教授,难道她无法翻查乌姆里奇这毕业生修读的学科和考试成绩吗?能成为授课教授,除了《黑魔法防御术》和《保护神奇动物课》外,哪一位在相关课目里不是最少拿到O的?
乌姆里奇一次过评估了十二个学科,但是她能够在N.E.W.T.s考试里拿到12个O吗?
显然不可能。那么,现在就出现了一个搞笑的现象,学术水平更差的调查官却在评估着教授达到什么水平。把这事登到国际期刊上,还不成为国际笑话吗?最重要的是,她已经这样做了,还派发了各教授的评估结果,想耍赖也耍不掉。
“我想你误会了。”乌姆里奇脸带微笑,解释道:“我是评估教学方式,并不是学术内容,希望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学生们齐齐发出一片嘘声,却又一次换来妖婆的瞪眼。
凯特琳娜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故作吃惊道:“多么新颖的出发点,十分贴合我的论文课题。听不明白内容也可以评估到教学方式,这是一种天才的想法。我打算让学生在这节课研究这一段,你认为给他们多少分钟引发水晶球的共鸣才算合格呢?”
乌姆里奇默不发声地盯着凯特琳娜。
“不知道?”凯特琳娜把她的沉默看成答案,继续问道:“在不知道原理的情况下,你看到学生们沉默地盯着水晶球发呆,能给出什么的评估呢?你知不知道只要一个咳嗽就会中断魔力与水晶球的联系,就算写字板上的沙沙声也可能永久创伤已连结的预言之力?甚至你这种沉默也可能引起沟通的心情,这些全都写在第五册的教课书里,你真的可以越过知识的限制,光靠感觉就能对教学方式作出评估吗?”
乌姆里奇继续一言不发,但是凯特琳娜却一边在纸上写着,一边说道:“调查官对本科目的基本原理一无所知,无法提供危险情况的解决方法,还拒绝证明绕过学术基础的教学评估规则。”
“好,继续。”凯特琳娜扭头望向乌姆里奇,微笑道:“还有,你认为预言术的平均成功率和预测范围的常数链性变化是多少?”
乌姆里奇继续沉默。
凯特琳娜却低头边写边说:“智力堪忧,听不懂人话。”
这下子,全班学生也捧腹大笑起来。
“闭嘴!”乌姆里奇厉喝道。
凯特琳娜突然脸色一沉,放下手上的羽毛笔,冷莫道:“乌姆里奇女士,你涉嫌违反《教育令第二十六条》:禁止教师向学生提供任何与其任教科目无关的信息。你连续两次在我的课堂上斥责我的学生,这与你任教的科目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要赦免自己的罪行,请向福吉部长申请特赦令,因为就算你发出新的教育令加强自己的豁免权,却不包括条令生效前所犯下的罪行。即是说,教育令是没有追溯权。你同意吗?”
乌姆里奇沉默下来。
“我问你,你同意这观点吗?”凯特提高嗓音问道。
她仍然没有回答。
凯特皱着眉盯着她的眼睛,凝重地问道:“乌姆里奇女士,如果你再保持沉默,我只能把你归类到明知故犯的范畴。或者说,你认为你的权力已凌驾于法律之上吗?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同意我刚才说的观点吗?”
“我……同意。”乌姆里奇犹豫了片刻,还是低下了头颅。
“很好,那就记得给自己加以处罚,我会翻查处罚结果是否合适。”凯特看了看腕表,接着说道:“你已浪费了我九分钟的授课时间,请现在立即决定,是否继续非学术性的授课评估?”
乌姆里奇没有回答,拿起写字板和手袋,径直离开了教室。
众学生看得一头雾水,包括了罗恩和哈利。
在午饭时候,他们将这经过转述给赫敏听,还拿出留影石给她重播过程。
“怎么样?为什么那只粉红怪经常保持沉默,最后又会突然退缩了?”罗恩看到赫敏放下留影石,立即急不及待地问道。
赫敏白了他一眼,先说出学术界的惯例,然后说出自己的看法。“即是说,凯特可以曝光乌姆里奇以行政手段干预正常教学,让福吉派成为欧洲的笑柄,连一个正儿八经的学者也找不出来支持他。她退缩的原因也很简单,我的法务代表是哪一家的?乌姆里奇不怕讲多错多吗?最后,她不得不认同凯特的询问,如期说她是害怕法律,倒不如说是害怕她这个职位当到尽头。你忘了霍格沃茨已经有了自己的晚报吗?如果她沉默下去,不怕被写成默认她的权力大于法律吗?这样写到报纸里,就算福吉也保不了他。”
明明《占卜学》并没有激烈冲突,但是凯特琳娜力压乌姆里奇的消息还是传遍了城堡。
一个午饭时间,所有学生也能看到台上的乌姆里奇脸色比锅底还黑,坐在另一端的凯特琳娜还是继续与陈斌花式撒狗粮,表情幸福到不得了。
“咦,你们有没有发现,斌的样子和伊沙贝尔教授近乎一模一样?”赫奇帕奇那桌忽然爆发出阵阵议论声。
赫敏扭头看去,提出疑问的人正是塞德里克。
“他们是母子,当然长得相似。”德拉科不屑地反驳道。
秋·张看了看台上的陈斌,再看坐在他另一旁的伊沙贝尔,吃惊道:“真的太像了,除了发色、发型和瞳色之外,他们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塞德里克,你怎发现的?”
塞德里克隔着桌子,扭头道:“刚才我看到伊沙贝尔教授偷吃斌的牛排,碰巧被斌发现了。他们四目相对,刚巧在我的角度看去就是两副一样的侧脸。然后,我才发现他们除了头发和瞳孔,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似的。”
学生们平日为了区分三位拿玛,已经习惯在私下直呼他们的名字。很快,这种讨论就传遍了四张长桌,连台上的三位拿玛教授也听到了。
“对呢,这张脸真的可男可女,只要配上不同的发型就是帅哥和美女。”罗恩跟他们接触这么久,现在才发现他们不止是相似,而是近乎一样。
“很正常啊。”哈利不解地反问道:“斌不是说了这张脸根本就是伪装的吗?还是伊沙姐姐替他加持的魔法,和伊沙一样很奇怪吗?”
“你还真信他的鬼话?”赫敏低声嘟囔道,但是她却没有任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