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儒一句话不说,只是瞪大着眼睛惊恐的盯着手中的那把打开的略泛旧黄的折扇,苍白的嘴唇颤抖着,似在呢喃着折扇上的诗词,突然又踉跄的转身向乌瞳的方向走去,可没几步就被谢欢生生的喝住。
“站住!!”
“爹,爹,到底出什么事了?”夏锦柔跟上夏亦儒紧张的询问却得不到答案,夏亦儒却只是怔怔的望着闭目的乌瞳。
“乌瞳,乌瞳姑娘,这……这玉骨折扇……是……是……”协议如颤抖的话都说不完整。
“夏丞相,你可以离开了!”谢欢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夏亦儒却无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呆呆的愣愣的望着乌瞳,夏锦柔心知再待下去一定会出纰漏便生拉硬拽的拖走了夏亦儒,直到夏亦儒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刹那,眼睛仍一眨不眨的盯着乌瞳,里面惊讶,有恐惧,也有些看不明了的情素。
“咳咳……”只是轻轻一咳,乌瞳便吐出了一口血。身子瞬间瘫软了下去,谢欢揽住如落叶飘零般的乌瞳,再看看那只一直搂着乌瞳腰背的手,袖子已经被血浸的湿答答的了……
谢欢抱起乌瞳走向床榻,把乌瞳的身子爬在床榻之上,乌瞳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额头上的汗水细细密密的渗出,毫无血色的嘴唇不住的一张一合。谢欢看着这样隐忍的乌瞳,心里一股浓浓悲哀疼惜溢起,他甚至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口口声声地说要保护她,可到头来她还是伤成这个样子,谢欢皱着眉头,心疼的紧,若不是乌瞳拦着,她一定会吧那个夏锦柔碎尸万段,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委屈自己……谢欢撕开乌瞳腰背处血湿了的衣服,那个明晃晃的匕首还插在乌瞳消瘦的背上,血从伤口处细细密密的渗出来,顺着乌瞳苍白的皮肤流下来,殷红如血莲盛开,逼人的心悸……
“……忍着点!”谢欢点了乌瞳两处穴道止血。
“嗯……”乌瞳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不曾睁开眼睛。
谢欢把袖子掩在伤口处,右手握紧刀柄,屏息着,猛地拔出,鲜血四溅,乌瞳闷哼一声,没有喊一声,只是颤抖着嘴唇,身体随着刀拔出时的力道狠狠的向后弹起,昭示着那裂肉的钻心之痛。汗又涌了出来,顺着鬓发往下滴,谢欢咬着牙为乌瞳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为乌瞳披上干净的衣裳,又拧了湿毛巾,为乌瞳粘去额头上的汗水……
“为什么?”谢欢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自己也不清楚自己问的是哪一件事情,或许是为什么不让自己杀了夏锦柔给她报仇,或许是她为什么隐忍不告诉惑她受伤了,也或许是为什么她还要,流在这里……
“……你走吧,我没事。”乌瞳终于开口,气若游丝。
“你现在这样让我怎么走?”谢欢心里生气,她为什么要这个样。
“谢欢,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走吧,永远不要再回来了……”乌瞳睁开眼睛,深沉!
“他杀不了我的,没有人可以让我离开,除非……除非你平安,幸福,除非你和我一起走……”谢欢握住乌瞳的手,很冰凉的手。
“……可是,我不可能和你走,你知道,你让我欠了好大一个情债,压得我透不过起来。”乌瞳忽地眼睛精亮,痛苦的看着谢欢。
“我说过我不要你还什么,不要你回报什么,我只想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仅此而已。”谢欢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