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眼中的天道之门仿佛又打开了一点,门里面又似乎有一股无名之力,在不断地触动、引诱着自己。
但此时的他,已经被电得全麻,浑身上下没了半点的感觉,灵气更是混乱不堪,仙心难成。
第二道雷劫之后,孟流云长叹了口气,眼看师父的这个状态,是绝对过不了第三道天劫的,果然还是撑不过成仙之路。
“徒儿今日就为你搏一场。”
言语间,孟流云缓缓起身,头顶上方的乌云又一次滚动起来,一道道银蛇在其中游走,气势骇人。
面对着已经不省人事的清虚,这一道雷,就是要他的命。
此时孟流云左手持刀,手肘往后使劲弯曲,右手五指悬在刀柄之上,蓄势待发。
而他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凌厉无比,天道之威,在这一刻竟被孟流云盖过了风头,似乎感受到了那把长刀上传出的战意,也躁动了起来。
雷云转眼便聚集了起来,其中所有的雷斑都已汇聚成了一点,被孟流云的气势刺激之后,这第三道雷劫早已突破了本来的威力。
此刻的孟流云闭起了双眼,侧头低身,轻轻抖动着手臂。
苦练百余年的居合斩,此时正对上无量天劫,孟流云就要用区区凡体,挑战一下天道的力量。
孤岛四周,灵气肆虐,卷起无边海浪,不断拍击着岛上的岩石,水花溅起十几米高度。
数不清的水滴夹着海水冲击出来的泡沫,飞洒在孟流云的周围。
清虚坐在岛屿正中,身形飘忽,随时都有可能被海浪冲走,而孟流云立在孤岛的边缘,深海巨浪之中,同样显得十分渺小。
深夜之中,天顶雷电忽闪,将师徒二人的身影倒映在岩石上,场面十分苍凉。
正在此刻,空气瞬间再次凝固,一道银色巨龙从劫云中脱身而出,对准了清虚,嘶吼着破空之声,给与致命一击。
同一时刻,孟流云也随之有了动作。
本悬停在刀柄上方的手,瞬间拔刀。
“神·邪文十字斩!”
此刻天地裂变,万物静止,孟流云周身的水珠,一时间全都静止在了半空中。
无一例外,全部裂成了两半。
随着两次极速拔刀,孟流云浑身的肌肉也紧绷起来,身形消失在了原地。
“神之一闪!”
此刻天地间再没任何东西能追的上他的速度。
纵是雷电
也不行!
天空中那道劫雷刚刚从云中探出,孟流云却已到了面前。
只见他再次拔刀,在空中掠过一道弯弧,直直劈在了雷电上。
刀身上倒映着雷光,在夜空中格外耀眼,仿若两道雷电碰撞在了一起。
只在瞬间,孟流云与天雷便分出了胜负。
不可一世的雷劫在孟流云的刀下也被破开了两半,顺着刀刃,不断消散。
而劫云中剩余的雷电仍在不断聚集,更是一股脑全部汹涌炸出,似乎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但,此时,孟流云的太刀上又闪起丝丝的火气,更压雷电一头。
而孟流云先前挥出的十字刀气此时才刚刚划过孟流云的身体,冲向了天顶的劫云。
已经挤干了雷电的劫云,碰上如此霸道的招式,根本毫无招架之力,瞬间就被劈散。
这一番争锋,是纯粹的力量与速度的较量,整个过程只在一瞬间,最终以孟流云压倒性的胜势结束。
空中的雷云被劈开,天雷也随之退散,海面上再次恢复了平静。
只是此时孟流云的身体上还残存着一丝丝的电流。
本来这种程度的电流对孟流云是产生不了任何伤害的,但这些却不是普通的电流,其中多少还有一些天道之力。
而这一丝力量,顺着太刀流入了孟流云的体内,将他的丹火又勾了上来。
孟流云看着刀柄上冒出来的黑烟,心中那股噬人的热量又窜了出来。
孟流云顾不了那么多,第一时间跑过去看了看师父,此时清虚浑身灵气已逐渐平静了下来,看上去并没有生命危险。
试探着喊了两声师父,并没有回应。
而孟流云很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烧起来,把师父也给烧死了,当下左右看了一番,心里一横,直接扎进了海里。
冰冷的海水丝毫不减孟流云心中的热意,甚至岛屿这一片的海水都被其煮得直泛水泡,那种危险的感觉也越来越狂暴。
眼看着又要变成小火人,孟流云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控住心神,缓缓接触着身体内的炎火,试图借此机会,彻底掌握炎刀的力量。
就这样过了三日,一直在打坐的清虚,突然间心神一恍,回过了神。
本以为已经被天雷劈死的清虚站起身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脸的呆相。
此时又上下审视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嘀咕道:“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在这?”
“难道!难道我成仙了!!!”
清虚激动得一蹦三丈高,颤颤巍巍地放出灵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不久,清虚发现,自己的身体确实是发生了些变化,似乎有种超脱的感觉,但也只有一点点。
但更为奇怪的是,他的心脏此时上半部分闪着异彩,看上去极为奇异,但下部分还是普通的肉心。
“这什么意思?”
清虚十分懵比,自古以来,历经天劫的人,要么羽化成仙,要么就灰飞烟灭,从未有过第三种情况。
但自己的这个样子明显不像成仙了,而且当时好像才经受第二道天劫,自己就不行了。
按理说第三道天劫一落,自己毫无生还的机会。
“我这是天劫还没劈完吧,怎么把我搞成不人不仙了?!”
清虚抬头看看天,但此时晴空万里,就连云彩都没有一片,哪还有什么雷劫。
一张老脸瞬间更为沧桑,心中不知是喜是悲,欲哭不得。
只是现在体内的灵气似乎被那半块仙心给压制了下去,境界也夯实了些。
但就怕以后就只能这样,做个半仙,仙格未满,永不得再往前突破。
清虚心中惆怅,又骂了两句,只能驾起云,返回上清门,背影十分落魄,比来时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