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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们并不比战争善良多少

战争时代,善良是一个潜台词,它可能蕴含着千万种阴诡的幕后真正目的,所以人们不相信善良的存在;和平时代,善良通过精致的包装,它成了许多人谋求生计的手段,所以人们宁愿变得残忍起来,也不愿意轻易售空自己仅存的善念。我畏惧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善意,同时也小心翼翼地使用着自己的善良,这是时代的悲哀,应该以钟鼓击鸣,震耳欲聋。我以前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在那次外旅的途中,我舟车劳顿,刚到医院门口,便有人向我寻求帮助,他直言需要50元的车费和果腹钱,因为他第一次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行李丢了,钱包也空了,希望通过我的资助能让他重拾回家的路。

但是结局总是令人意想不到,我看他到下一个巷子口的便利店,购买了香烟并随手掏出藏在内袋的手机,像是在跟同伴汇报自己的赫赫战功一样,嘴角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我没有上前戳穿他,仅仅是将那仅存的善念收纳到认知的底层。那名行骗者,可能觉得这个世上好人居多,只要一份惨绝人寰的背景故事,走到哪里都不愁有人给他的生活买账。善良竟是那么脆弱!善良使我们变得多疑,使我们冷漠,使我们顾左右而言;在世界祥和的情况下,善良却每况日下,被人随意践踏。

如果如哲人所说,恶意给心怀恶意的人带来痛苦,好比胡蜂刺伤了人,但是它自己也会深受其害,因为它将从此失去了自己的刺和力量。那么善良给心存善念的人带来将会是什么?是赠人玫瑰手留余香,还是单方面的认为世界和平,人性本善呢?

善良是先行官,在认知尚浅的理念当中,我坚信驱使人的一切行动都摆脱不了善良,以及背后对于良知的追问。那些之所以犯下条条罪状的人,是摒弃了善良而铸就的不可逆的恶念深渊。古语云: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看上去像是千年前过度顽固不化的老话,却简明扼要的道清一个事实。善良从小而生,恶念时常紧随其后。痛苦会迫使人趋向于放弃善良,投身于恶念。

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到人世间,对于孰清孰浊本来就需要经历的累积才能有所体悟。你无法判断当下的善良是不是被人糟蹋,也不敢肯定你的一丝恶念就将一身善意付之一炬。路遇孤寡老人行乞,你还是会忍不住慢下脚步;有人遇到困难需要你施以援手,你还是会有帮助的念头。如果某一天因为你善良的付出,而换来的是欺骗,那么真诚将变得不可靠,信任也会成为一种累赘,你还会继续善良吗?

我想你都会怨天尤人的说一句:“善良就是错,就是该被骗,该受罪!”

善良本身并没有错,善良可使我们对恶念心存芥蒂,也可以使我们对生活充满期待。善良应该是朝花夕拾,是人生漫漫雄关道路上的一览无余的晴空,善良和良知一样,是囚禁我们人性种种劣根的最后一道关卡,一旦二者失衡,那么这个人离暴露本性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我不相信善良是错的,善良只要不是弄虚作假的伪善,而是发自内心的,那么善良的你自然能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欺善怕恶,这是一个需要被重新定义的词汇,当下且应当被译为,善良一旦被欺压,那么你的恶念也将呼出欲出。

写于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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