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孩子大吼大叫先声夺人的教育方式,险些把我引入矛盾的胡同里,好在蒙田的话令我当头棒喝,他说:“我还从未见过哪个父亲,因儿子是癞子或驼背而不愿认他的。”的确,孩子是父母下一代的延续,是百年后尚存人间的证明者,传宗接代的想法大致如此。我比同龄人都更早接触教育问题,虽说谈不上知根知底起码都看得清楚,我明白一个孩子在某个年龄段的思想,也了解他们的脾气和拮抗的话语都是些带着情绪的梦呓而已,有时出于表现,有时出于那不成熟的面子,力图活成成年人的样却始终学不会成年人的应当承担的责任。
我从来不曾扎扎实实读过一部专业性较强的书,这一因素导致我涉猎较广,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无异于不断地往无底洞里打捞那不曾积蓄的空池子。我有什么感悟都会奋笔直书,很少能像哲人们铭记于心,到适当的时机场所脱口而出。
我知道如今的教育改革考试制度有多么可怕,三学年九门功课,零零散散的知识点,几乎不互通的学科,以及它们日后在生活中大致的作用是什么。是无用的,你买菜用不到二元一次方程,你谈判用不到鸦片战争哪一年,‘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这诗句与你无关;那些条条框框的学问一般都不是服务于大众人生的。但是我不是位正经的教育家,没有系统的被传统教育思想洗涤,也从没有深入探讨,更别谈苦心孤诣这类大费周章的词语。上过高等学府,受过高等教育的哪个学生都可以说得比我精彩,我没有资格去论文网发表课题,因为术业有专攻,若要我勉为其难去做,我可能只会通过自己的切身经历,牵强的出一些一般性的题目,这些题目与他们而言是陌生的,正如他们的考试科目对我也是新的。
历史和化学一直是我吹嘘的学科,但是在教改面前我是远远落后的一方,我已经连接不上课本以及考卷上标准答案的规律,我的观念和他们格格不入,无法在一条路上并肩而行,更多的时候需要挥鞭示意自己的主权。我们以浅薄孤陋的想法,对着他们行为做法发表自己的一己之见,完全不以比较级为教育中最大的缺陷而随意贬低。我们这个时代教育是个难题但是总有人草草下笔轻率,在他们的主观意识之中,按部就班前人们的教学方式,就能多一个李白少一个纨绔子弟,这两者的差距看上去判若云泥,殊不知宋徽宗虽是亡国之徒,但是在绘画诗歌上似乎也不愧风骚二字。
有一天,我们遇上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那些造次强行出头夺人眼球,吸引老师注意的方式是何其相似,可是我们是以什么方式给予反馈调节的呢?坡度平缓,给他们足够的台阶下,攀登不急,给他们充分的时间;还是给他们一座悬崖,笔直陡峭,是跨过去还是一脚踹下去,给他们极端的选择权?从那个我们都曾经走过的人生渊谷走出来,我们是否问过自己用了多久,是否也同样犯过他们这些错误。
断定一个人是否有成功的可能,不是三言两语的妄论;批评别人身上自己也没有的缺点,就该看到别人身上拥有着你没有的优点。我不觉得失败犯错可耻,在学生时代之中,我不觉得两者是不该存在或不被人包容的。我们必须揭露它们,才有纠正错误的一天,诚如我们把愚昧无知挑出来,用科学力能摧毁那个曾经漫长的封建时代。每个人都有一本记事本,在本子上记录自己简短的生活,日积月累成为某部传记,当然必定不是沿袭他人作品的独一无二的,否则时间一长,千篇一律你觉得我有充足的时间阅读同样模板的书本第二遍?
关于,那些和老师正面冲撞的学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粗鲁以及没长进的脾气,用言语的反抗是场漫长而无用功的斗争,在时间当中始终败下阵来的一定是自恃胜利的你们。如同在播种过程中,被农民硬塞入泥土之中的豆芽,不管它们愿不愿意,时间的沉淀会告诉它们能耐汲取营养的结果,是为了破土而出茁壮成长成为得意的庄稼。
强迫天性还是不明智且很难的,你能给孩子择一条通向罗马的道路,但是是否能坚持到踏入罗马境域那一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训练孩子去接受知识的方式,是白费心思的。我们主张不停的引导他们去做最有益于学习发展的事情,将他们在青春行进当中的叛逆视若无睹,更大胆臆测他们的前途堪忧。即使陶行知老先生,也无法给教育一个人该下什么定义,早在十年前做出一个较为准确的判断。
塞涅卡说:“我们永远做不到自己驾御自己。”的确,在文学教派五花八门的环境当中,受书本权威的束缚,教育制度的约束,我们向往西方的教育方式,渴望西方哲学里的自由自在,但是想在本地生存的话,你就必须尽早的适应制度下缔造的社会环境。这也并不意味着我们失去活力和自由,那些常常能把两者握在手中的人,正是极度渴望自由且懂得如何去争取自由的人。
写于11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