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在流动的环境下写作,那样会致使我逮到什么就写什么,像是一场对什么都无病呻吟的模样。好比当下我前排座位的花甲老人,松垮的皮肤习惯性的倾向于右边,高低肩不知是否从年少时开始困扰他,身边无伴的他拘谨呆滞。迎面撞进眼眶的街景,刷了新的斑马线,镀了金漆的栏杆,一切看上去都是新鲜的事物,唯独一不小心逗留在原地的人,已经从青葱少年变成了大蒜老头。
石雕厂在饱受风吹日晒的没有体温的各种雕塑,被人用手打磨成稍有价值的门面功夫,当然,那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成品与其说是展览物,不如直接说是遗弃了的,毫无价值可言,到了年份就会被申请爆破或敲毁。成功学家们,总是对外宣称一个人要成功就不能拘于一个工作岗位,许多成功企业用人也是如此,会不定时让部门内可栽培之人,调往其他部门任职,这与当下朝三暮四寻找工作的年轻人不同,他们仅仅在工作上的发生转变,而现在盲目换工作的年轻人则是思想上对本身工作发生了转变,一心笃定赚钱是工作的目的,急功急利,前景发展视而不见。
偶尔听到去年工作的公司目前呈现一副萧条的景象,有人一定认为我会幸灾乐祸,乘机阐述自己当时的离开是多么明智,我不懂明哲保身,但是我懂得一份岗位有它值得我留念的地方,一个工作环境也有它值得我感念之处。市井之徒,垂涎眼前的利益,公司老总,不禁该烦恼犯难,如何在保证公司运作的同时,满足小众员工,满足大众消费者供应商分销商,把那蝇头小利用蓝图的方式,包装成足够饱腹分羹的可口蛋糕。
这让我几次试图开山立派的想法,不由得该仔细掂量。
饭点的时候,一定不能外面多做余留,否则思绪没什么见长,肠子就先打起了夷陵之战。琳琅满目的餐饮行当,让我们基本可以告别动手能力,同时也勒住我们腰间的荷包。“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我们个自己的臃肿一个妥当的理由,将仅存的人性染发整形,淡忘了那句老话:靠自己双手创造的即财富。
涨潮的洛江灌溉了原先的写作方向,瞅那一江冬流注东海,没有一叶扁舟,没有浅滩沙鸥,古桥往那一杵,千百年过去,什么蔡襄,什么王侯将相,都成了地标建筑。行进的车辆上载着有老有少的人群,千人千面,什么是有妖魔鬼怪都有,大家各怀鬼胎有谁能读到对方的心思,今天股票是涨停期指如何,这个双11刚过去家里败家娘们刷光了我这个月工资卡,又要检查这医院没日没夜的检查到不如一瓶2块五的农果来得痛快……如果一切如我所写的烦恼一口气全钻进耳蜗,那将会多不可收拾的局面?
灯火阑珊的夜下,车灯全开,甭管你是王公大臣,油门一踩,目标都是温柔乡。万家灯火通明,全厂器械熄火,那算是人性大过利益的工厂,温饱问题,不是每年家庭里多添一双筷子那么简单。幸福所向的喜庆拱门,彼时一囍,届时一忧。
热泪盈眶的开完家长会,回家又是一阵昏沉,等到真正为此文落款收尾时竟然已经是事后第二天,拖延是一种人性劣根的开端,间歇性遗忘那是老年痴呆的表现,索性这世上还有药,足以填平空白记忆的文字。
写于 11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