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对一些族人们种下了古老的诅咒,凡是背叛森林的森之一族会感到眩晕,呕吐,无力,最后昏睡不醒,只有回到森林才能治愈;随着迁出草原的族人们因为贸易越来越富裕,不知不觉中本为一体的森之一族分为了两个部分——林族与草原族。”
钰儿耐心继续讲着过去的故事:“富裕的草原族开始和留守在林中地的林族的交流越来越短,渐渐地偏见接踵而至,越来越多的没有被诅咒的族人离开了这里,强壮青年的流失和对森林的怨恨也越来越多,后十几年新生代中未被诅咒的年轻人主张将外面的技术带入林中地,这才开始了林中地的扩张,即使还是有大量的族人更加憧憬外面的世界,流失还是不可避免,不过随着林中地的发展也有外族人慢慢进入林中地定居,但是草原族还是没有消除对林族的偏见,对外不承认与林族一本同源的关系,经历了十年的发展林中的与外界的联络越来越多,林族的族人们也变得富裕,这时草原族觊觎林族经过多年经营建立的通商道,不断有草原族的人冒充林族在商道中进行贸易,更甚者开始以林族的名义陷害林族。”
“两族的关系到这里算是彻底僵化,”然而到这里钰儿才说起那个叫寒山的人:“寒山是我的父亲,在我只有四岁的时候,也在母亲病故不久,离开了林族,由于我和奶奶身上都拥有诅咒,父亲并没有带上我们,而是抛弃,那时候奶奶一气之下病得不轻,数月后大病初愈也只能说是个奇迹,这些年我与奶奶相依为命,即使那个生我弃我的父亲如此卑劣,奶奶也还是一次次拜托出去行商的族人打听关于这个不孝子的消息,几个月前行商的族人们终于带来了关于父亲的消息,说是在草原族中颇有地位,现在已有家庭,这次奶奶没有好过来。”
说到这钰儿话暂终,她尽量说得足够简略,也足够清晰,雨归尘沉默着,也许还在等钰儿将剩下的讲完,见钰儿的神情变得恍惚不少,也许是想起了过往辛酸的缘故,雨归尘最后还是没有追问。
雨归尘问道:“寒山有什么脸部特征吗?”雨归尘没有提及父亲的名号。
“他有一对鹿耳,奶奶说过他脖子上一个明显的胎记,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钰儿漏出难为的脸色。
“好吧,我会尽力帮你的。”
他俩简单道别后雨归尘决定看看这里的建筑与人文,中心很少能见得到林族人,以钰儿的家为界,可见到的族人越来越多,那些没有森之一族特征的族人或许是外来族类也可能是与森之一族的混血儿,在外围时常能看到不同族群的建筑风格,五彩斑斓不对称有种难以言说的美,天色渐暗,与海纳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如果现在不离开这里的话恐怕要失约,转悠大半圈终于看到了族老的身影。
“这个东西怎么办?”雨归尘指着头上的草问。
“这个离开了林族就会消失的。”
“好的,谢谢族老,我就先走了。”雨归尘匆匆离开。
按着来时的路,雨归尘走出了林地,海纳在这里等待了许久,暮色渐黑了起来,阿瓜朝着一堆干枯的柴堆喷出一股火焰,周围黑色的空气被火光笼罩。
海纳问:“是不是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这么问?”
“那当然是因为我找到森之一族了。”海纳挺着胸笑着这样说,底气十足。
雨归尘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道:“就不想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说不定我知道的还比你多哩。”
“你发现了什么?”海纳问。
“你看到的应该是草原族的森之一族,”雨归尘将钰儿说过的复述一遍,最后说到:“所以找到一个名叫寒山的长着一对鹿耳脖子上有胎记的人,并把这个人带去见钰儿就可以了。”
“短短数十年就能发展成这样的规模,实在世所罕见。”海纳也讲述了一些在草原族的所见所闻:“尽管坐落在草原上,用石板铺建的路面和逐渐抬高的房屋,使得草原更像丘陵地,而草原族则是建成了一个巨大的锥形城市,房屋的建造极具矮人风格,白色为主,这里不比海都繁华但与之相比更加干净,人们看上去也更加幸福,其中具有森之一族体征的族人和没有的大约是一半一半,不难看出这里与外界的交流十分频繁,我看到很多人是用得起银器的,平均的收入应该也相对比较高,有专门为城市建立的各种公共服务,道路也会有人清洁。”
依靠海纳的讲述,草原族确实发展了比较高的文明程度,和社会建设,这比林族好了不少,但也许真的如钰儿说的那样,打压林族的同族,偏见,这些事物的真实性开始被草原族的繁荣动摇,无论如何雨归尘明天一早就要去草原族看一看,找到那位名叫寒山的人。
阿瓜听话地吐出两条鱼,上面黏黏的阿瓜的口水残留在上面,不过看到鱼就已经十分高兴的海纳并没有在意这些。
一天没吃的雨归尘也不管上面有没有口水了,两人囫囵地吃烤熟的鱼肉,也完全不管到底有没有刺。
海纳问:“你怎么看?关于这两个族群。”
“其实是一个种族吧,我认为很多东西有待考证。”雨归尘说得一本正经,其实心里是比较偏向于林族的,他觉得可能自己受到了钰儿演说的感染,也可能是对钰儿奶奶的惋惜,带上了对林族的同情。
“我觉得草原族确实不太地道,害自己的同族我觉得有违道德了。”
“本身同族贫富差距不止差了一点点,多少会有些自恃甚高了吧,看不起贫穷的林族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这样的,当一个族群逐渐变得强大了,看到的东西也会变少吧,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也不可避免,就像人不可能真的对蚂蚁如对同类一般尊重一样,但我认为即使这样,他们也不该忘记自己本来就来自那里。”雨归尘极力撇去对林族的同情理智地分析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