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驿杰的心却像是掉了很大的一个洞,怎么也抚慰不平。
杨驿杰把音频调的很小,奶奶这会在阳台摇椅上午休了。
等屋外有人敲门后,他先去把阳台的门带上,隔开了音,这才开门。
可这会儿,面对这个人,他心情很复杂。
阳台上,茉莉奶奶咪了一小会儿,听见外面动静了,往外呼唤了声:“驿杰,外面有客人来啦?”
老太太刚刚醒来清醒了很多。
“嗯,奶奶,是送快递的。”杨驿杰听见了,又和程千锦年无表情的说了几句话,才关上门。
最后一句是:我不想再见你。
“最近又瞎买东西啦?”前段日子,老太太去亲戚家呆了几天,乡下空气很好,整个人都精神好了不少。
杨驿杰扶着她做在了沙发上,轻声说:“隔壁的,送错了,我给她指了个路。”
茉莉奶奶半信半疑的看了看他,带着宠溺的语气责怪他:“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去你父母那里啦?父母之间哪里有隔夜的仇?”
老太太语气正经的很,配着满头的白发,活脱脱一个老顽童。
杨驿杰一听这话就很头疼,拉着奶奶那双手,放在了手心里:“奶奶,中午吃什么?我去做饭。”
茉莉奶奶只笑不语,微微看了看他身后放着的一副照片。
要是佳雨和他都在,一起长大,该多好。
中午,杨驿杰给奶奶细心做了些,不多,但都是老人家喜欢吃的。老奶奶吃的不多,但也都挨个动了筷子。
午饭后,邻家奶奶过来喊她一块去公园。
茉莉奶奶去杨驿杰房间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老人家患有阿尔默茨症,有时候清醒的很,有时候却有糊涂,糊涂到留在回忆里。
大多数时候,老人家回忆都会停留在李佳雨和杨驿杰高中时候。
高中时,佳雨父母虽是普通阶层的工人,但夫妻节俭,带着奶奶和佳雨,日子还算富余。
然而,这种快乐却没有维持多久。
也是那个时候,班花李佳雨认识了散打少年——杨驿杰。
很快,两人间的故事在校园流传开。
杨家父母都是商人,和李家堪称对比,并且在一块地段较好的地方买下了一块地皮,打算建造一栋商业大楼。
商人哪里讲情面?
为了尽快促使这栋商业大楼竣工,开始正常营业,杨父开始不断要求工人们加班,连夜起工。
起初,没有人愿意,甚至反对。
最后,两方谈妥了。
再接着,杨父便变本加厉的要求、压榨。那天,下着倾盆大雨,工人们在室内赶工,杨父前脚刚走,后脚,工地这边就出事了。
是一名男工,因为疲劳,脚底打滑,从高楼之下摔了下去,足足十层。
杨父调头回了现场,消息很快被封锁住了。
杨父为压住事情,买通了所有人。李母知道事情,赶来讨话,没一个人敢说,只称当天大家早早下了班,李父高兴喝了两口小酒,自己一时激动就……
事情发生不久,杨父就请了最好的律师,以做了结。第二天,工地照常开工。
杨家把杨驿杰关了一个暑假,休学一年,等再开学时。
他只听得到知情人士说,他的父亲给了李家母女一笔巨额赔偿,现在两母女已经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了,只有老太太留在了故土。
程千锦也是那么说的,他信了。
他很想他的校花,几乎过了不久,他便荒废了学业和散打,留在了茉莉奶奶身边。
奶奶的病情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后来零零碎碎,有人告诉他,小姑娘悲伤,高考没考上,离家出走了。有人说,她出国逃避了现实。也有人说,小姑娘忘记一切,重新开始了。
他预测了最坏的结果,就当做她离家出走了。
他在原地等她就好。
直到茉莉奶奶病情开始恶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清醒时也只是记得贫穷的那段时间。他开始担忧了,开始到处找小姑娘。
下午,杨驿杰喊着顾西西过来照顾茉莉奶奶,自己出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