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妤洗完澡出来,去客厅拿吹风机时,发现顾泽还未洗漱,正埋头画着设计图。
那张脸美得无可挑剔,没有男生的那种棱角分明,顾泽脸上的线条柔和,给人一种宁静美好的舒适。
“今天一定要画完吗?”夏恩妤走到顾泽身边,低头看向桌上的图纸,似乎是上次她看见的那张设计图,这次上了一半颜色,已经可以看出大致的效果。
顾泽闻声抬头,看见夏恩妤穿了一件吊带睡裙,白玉般的皮肤泛着微红,粉嫩嫩的。头发还未吹干,一滴滴晶莹的水珠顺着脸颊往脖子下淌去,秀色可餐,让人看了有犯罪的欲望。
“不……不是。”顾泽立马别过脸去,眼神慌乱,不知该看向何处,喉结也微微滚动了一下,“恰好有时间,把颜色上好,那个你先去睡吧,记得吃药。”
“你记得早睡。”夏恩妤一直盯着画稿,没有察觉顾泽的异样,她拍了拍顾泽的肩膀,然后转身到柜子里拿吹风机。
“嗯。”顾泽回答得很轻,也不知道夏恩妤听见没。听见夏恩妤关门的声音,顾泽绷直的后背才放松下来,拿起画笔继续上色。
当夏恩妤卧室里吹头发的声音渐渐传进顾泽的耳朵里时,刚才夏恩妤的样子从顾泽的眼前飘过,握着马克笔的右手停顿了片刻,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心神被打乱,顾泽显得不知所措。他尽量屏蔽吹头发的声音,以及不去想夏恩妤的样子。
但画着画着,夏恩妤的画面再次闪现在顾泽的大脑中。
“唉……”顾泽叹了一口气,他放下笔爬在桌上,把头埋在臂弯里。
夏恩妤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他的心,何况还是这样呢?
他骨子里的那股狂野想要占有,侵占她的每一片领土,让她成为自己的人。但他更想尊重她,呵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小飞蛾围绕着灯扑腾翅膀闹出的动静,顾泽听得一清二楚。他还隐隐约约听到屋外小区里,不知哪家的猫叫声。
他拢了拢手,他头埋得更深了。
不知不觉间,顾泽居然就这样睡着了,等阳光再次探进屋子,他才醒来,醒来时身上多了条毛毯。
顾泽盯着手中的毛毯看了很久,才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往他的卧室走去。
“这是谁?”顾泽一动不动地看着镜子中那张画满了五颜六色动物的脸,卡通版的小猫小狗,能想到的动物都有。
顾泽叉腰,愣是看了半天才低头慢慢把脸上的画洗去,这些不用想也知道是夏恩妤画的。
夏恩妤没事喜欢恶作剧,花样还不带重样的,每次他都会被惊到。
等全部收拾完,顾泽出卧室的时候,夏恩妤已经起了。
“你居然洗了。”夏恩妤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但想着昨晚起来喝水后,给顾泽脸上画的那些,不禁捧腹大笑,“哈哈哈哈……”
怎么每次捉弄顾泽都这么好玩,关键是他不生气,这就让她更想捉弄了。
“别笑。”顾泽摸了摸夏恩妤绸缎般的头发,并一本正经地说道。
夏恩妤伸手拍掉顾泽的蹄子,踮起脚尖,伸出爪子把顾泽刚弄好的头发抓得一团乱:“谁叫你弄我的,弄乱了我怎么去上班?”
似乎不解气,夏恩妤再次胡乱抓了抓,顾泽的头发很软,摸着很舒服。夏恩妤看着自己的杰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要不要再休息几天,你……”顾泽想说她手臂上的上还没好,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夏恩妤在沙发上瘫坐下:“不用了,今天心情好,宜上班。”
“那行。”知道夏恩妤要去上班,顾泽顾不上把头发梳理好,立马厨房,麻利地带好围裙,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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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吃过早餐,夏恩妤向正在把栀子花插入花瓶的顾泽说道。
“路上注意安全。”顾泽放下手中的花,抬头微笑,目送夏恩妤出门后,顾泽继续专心致志地插花。
栀子花是昨天他们去花店买的。花朵洁白如月光,顾泽觉得像极了夏恩妤——她是他心头的白月光。
插完花,顾泽欣赏了好一番,才转身到桌子前坐下,继续给昨天未上完色的设计稿上色。
公司那边已经在催设计稿了,如果这次的服装设计稿被提名,那他就可以参见三年一度的国际设计大赛,他的名望会高,让夏恩妤过得更好。
他知道爱一个人不能只看中物质层面,但他想竭尽自己所能,给夏恩妤最好的。
顾泽提笔没画多久,他抬头看了一眼震动的手机。
伯父打电话来干什么?顾泽心中疑惑,他和恩妤的父亲平时很少通电话的。
“伯父。”
“顾泽,伯父想请你想办法将恩妤带回德阳。”夏恩妤的父亲夏清南直接向顾泽道明打电话的原因。
顾泽蹙了蹙眉,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回德阳?”
夏清南应该知道夏恩妤抵触德阳,要不然李阳医生也不用每三个月到弗尔斯为夏恩妤诊治。
“你没听错。”夏清南的语气充满无可奈何,“李阳医生这次去不了弗尔斯。”
顾泽纳闷,作为医生是最清楚病人的状况,怎么可能做出冒风险的事。
“医生有说什么吗?”顾泽还是放心不下,眉梢的担心更加浓烈。
“他说不用太担心,恩妤的情况已经很稳定了,不会出什么差错。”夏清南虽然这么说,但他也十分不愿意冒这个风险。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赌不起。
夏清南不等顾泽开口,继续说道:“近段时间,千万不要让恩妤见到血腥场面,着可能导致恩妤的情绪失控之类的,再者……”
夏清南把能想的都告诉了顾泽一遍,才肯挂掉电话。
顾泽的表情严肃,那双柔和的桃花眼里写满了哀愁。他记得大概两年前,他和夏恩妤还没在一起。有一次他们一起看恐怖片,因为里面有杀人的血腥画面,夏恩妤瞬间就失控了。
顾泽也不知道在椅子上坐了多久才继续动笔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