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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最后冬天

今天的李迦祐和当年那个在巷子里向我抛媚眼的姑娘,有所不同,那点不同,让我清晰地感觉到了岁月的流逝。我心中不由叹息,好像前半生所有的遗憾如今都只能藏在这声叹息里。再回头看徐冕,她的注意力已经到了窗外的雪,我似乎是躲在了她的背后窥探爱情,我看着她,曾经我以为爱情有千万种模样,而今,我才知道,失去才是爱情唯一的模样。

徐冕失去了周远,这是既定事实,那些文学家从来不信生命的消逝,他们习惯用自己心中的执念来证明逝去的人无所不在。可是啊,无所不在的不是那个人,是摊开手掌空空如也的遗憾。

李迦祐躺在我的怀里,似乎真的醉了。陈余走过来,从我手中接过了她。洛北无所事事,在点歌台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想唱的歌,康康已经在善解人意地收拾碗筷了。

这个时候,徐冕回过头,看着我,笑得狡黠,说:“林老师,听说您以前组过乐队,摇滚,担任鼓手?”

我终于有机会祭出我珍藏多年的架子鼓了,舞台的角落有个小房间,用窗帘盖着,没有人知道那里有我最心爱的架子鼓。多年来,我的酒吧人迹罕至,却仍然有数不清的过客,他们在这里贪图一杯酒,贪图无关悲喜的酒,那么自然,从来就没有人知道那里的鼓。

我竟然有点腼腆,看着徐冕走近那面窗帘的时候。

她伸手一拉,有点豪迈,我以为沾满灰尘的架子鼓竟然一尘不染,此刻,我才明白周远为什么要结婚,原来这个世界上,女人拥有最纤细的灵魂。

“刚刚气氛有点诡异,林老师不妨来轰轰气氛?”

洛北当然忙着起哄,康康也停下了收拾碗筷的手。

我问陈余:“趁着李迦祐睡着了,我去表现自己会不会不太好?”

陈余说:“那可太好了。”

我笑,陈余这个小顽童,顽固的顽,似乎是第一次说出逗我开心的话。

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离开故乡的时候,并非是因为我们还未见过这个世界,是因为这个世界,还没有看见我们。多年了,真的很多年了,想起那条江,那个人,依然能让我凭空生出许多豪情,这豪情如雷,如这一曲惊天动地的雷。

洛北跳上来,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说:“你可真厉害,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大叔了。”

洛北这个人没有逻辑,却很真诚。

徐冕看我的眼神终于不再有担忧,傻丫头,我早就告诉她了,我已经放下了。

放下生死带给我的困扰,放下求而不得的生死。

我终于不再勉强自己去做一个哲学家了。

陈余喝了三杯酒后,对徐冕说:“开春了,请你吃鱼,我亲自去抓的那种。”

徐冕笑了,说:“好啊。”

说完,徐冕就将目光投向了我,那是生死有命的目光,我真的真的很想很想亲吻她。

我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就想立刻付诸行动,我走下台,热情而迫切,还没走到她身边,门口的铃铛就响了,徐冕转头去看,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我能猜到那是徐望,他们兄妹很像,不是长相,而是那种礼貌而疏远的气质,简直一模一样。

徐望进门后,并没有马上走过来,而是推着那道门,似乎在等人进来。

徐冕立刻就站起了身,神色有些紧张。

在她所讲的故事里,能让她有所紧张的,当然是,徐影。

徐影和我想象中不一样,本人柔和很多,她走进来,还跟我说了句:“抱歉打扰了。”

我是一个历尽千帆的大叔了,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就拉上了陈余等人上楼去。

徐望却说:“林先生,可否留下?”

可以,我有什么不可以的。

徐影坐下,徐冕叫了声姐姐。

“都坐吧。”

徐冕问:“吃饭了吗?”

徐望回答:“吃过了,但还是想要一杯热水。”

徐冕准备起身,我按住她的肩膀,说:“我去吧。”

徐影直接开口问徐冕:“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吗?”

徐冕说:“您说就是了。”

“因为,担心你。”

听到徐影说出这样的话,在徐冕看来,似乎是天方夜谭。她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厚待了。

“我很好。”

“很好会悄悄存安眠药?”

“你怎么,知道的?”

“周远告诉我的。”

听到周远这个名字,徐冕的泪落了下来,她说:“他,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徐冕,我们去烧香吧。”

徐冕和徐影两人出了门,我和徐望留下。

“我其实和周远并不熟,他们结婚后,回过家一次,也是饭后就离开了。他生病了很久,临死前不久,我才知道。”

“你比我好,他死了,我才知道。”

“经过这件事,我才发现徐冕对于她的原生家庭,原来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她宁愿相信素未谋面的你,也不愿意相信徐家。”

“她也不是相信我,她是相信周远,比起回到徐家,回到所谓的港湾,她更需要看到今后人生的可能性。”

“所谓的可能性,难道指你?”

“我当然希望是我,可惜不是。”

“那你觉得今后她人生的可能性在哪里?”

“在回忆里,虽然这样讲很残忍,她还那么年轻。”

“我不信。”

“我曾经也不信。”

“那为什么现在信了?”

“因为我也是。”

徐冕回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她红着眼睛,快步走过来抱了抱徐望。

我看到窗外的雪已经停了,今天是这个冬季最冷的一天,今天之后,会一天比一天暖。

徐冕对着徐望说:“哥哥,我会遇到其他人,会有新的开始,会过得快乐,你不要担心。”

“你这样,我更担心了。”

然后徐望在徐冕耳边说了悄悄话,我没听见,徐冕却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我会看着办。”

徐影和徐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好像就住在附近,晚饭后来窜了个门。

他们走后的第三天,我收到了徐冕的辞别信。

她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背包,离开的时候,也是一个背包。

“林先生,多谢您两个月以来的照顾,能认识您,我很高兴。

两个月前,我见到您的第一面,就有了莫名了归属感,谢谢您,我终于和年轻时的周先生打了个照面。

我骗了你,我以为我收拾好了关于他的一切,可是,我连他的葬礼都没有勇气参加,那些我习惯将人生弃如敝履的日子,我从未有过所谓的失去。

我以为,那才是,我不能放下的原因。

可是,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有些人是可以不放下的,他就在心里,长长久久,又有什么关系。

在我的原生家庭,我是个边缘人物,徐影在并购嘉荣后,成为家族的核心,爱情于她而言,似乎只是兴趣爱好。徐望,爱过很多人,也被很多人爱着,爱情于他而言,只是选择。

我不一样,我从小,就渴望雨天的伞,风中的茉莉,和杯中的酒。

所以,我爱上周先生之后,才感觉到幸福。

尽管,他并不爱我。可能有一点,只有一点,那是对我无动于衷的人生的一点同情,一点怜悯,所以后来,我对他的感激远胜于爱。

林先生,周先生辞世前,我们来过一次青城山,躲在您的小酒馆门口,徘徊了很久。他看到你站在榕树下抽烟,看到你和年轻漂亮的姑娘搭讪,也看到你喝酒唱歌像个世俗的神仙。我想他并不是没有勇气见你,而是,因为,茫茫岁月,他知道你好,就很好。

我想,我的确要认识新的人,接受某些时刻悄然的心动,我向来淡漠,他离开之后,我只能回到从前的生活。

可是,我唯一心有不甘的是,他不应该只是我人生的过客,如果他没有成为您人生的过客的话。

林先生,我想回家了,临江路78号,那是我和周先生的家,他离开后,我还没有送他归乡。

那封信我没有看,他既然传到了你的手里,或许是因为他不想告诉我,既然这样,那就让它回到你手里吧。

希望能再见,在下个冬季。

林先生,

林先生。”

桌上留着那封信,我的心像是湖水,在荡漾后,归于平静。

徐冕说,希望能在下个冬季见面,事实上,在半个月后,我们在湘江重逢了。

我和徐冕还有未尽的缘分,这是当然的。

再见到徐冕,她变得很不一样,会俏皮地啃奶茶的吸管。

“你多少年没有回来了?”

在江边的酒店阳台,她问我。

“十几年了吧,你知道,离开北京后,我对年岁这种东西就不太敏感了。”

“你知道我会来湘江,所以故意和我重逢?”

“不是你邀请我的吗?在信里,你说老周离开后,你还没有送他回来。”

“老周?”

“是啊,老周,我们这个年龄了,不叫老周叫什么。”

“挺好,我们家老周,我们家老周啊,终于是回来了。”

“别这样老气横秋地说话,你最近不是在相亲,相亲啊,那可是年轻人做的事。”

“你怎么知道的?”

“徐望告诉我的。”

“他怎么告诉你的?”

“微信。”

“你们加微信?你们见面有超过十分钟吗就加微信,我们认识两个月都没有加微信。”

“男人之间的友谊你又怎么会懂?”

“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你你你可别吓我。”

“怎么,你吃醋?”

“吃谁的醋?”

“我的,我的,他毕竟是你亲爱的哥哥。”

徐冕笑了笑。

“相亲怎么样?”

“我没相亲。”

“那徐望为什么?”

“你们男人之间的友谊看来也就这样。”

徐冕看起来很得意,因为怼了我一句。

“徐冕。”

“嗯?”

“带我去看看他吧,有些话,想告诉他。”

徐冕的笑凝在了脸上,继而眼神朦胧,像聚起了雾。

分别的时候,我把那封信放在了徐冕的包里。

湘江依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自己似乎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我终于回到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里。

这个下午,第一个进门的依然是洛北,他抽出五张百元大钞,意气风发地说道:“爷我今天发工资了,请你们喝酒。”

我毫不客气地收下了500元,然后从酒柜里拿出三瓶啤酒。

洛北皱眉:“我那可是500元,你可别老眼昏花看错了。”

我说:“这个180一瓶,我还便宜了40给你,看在你老爸的面子上。”

“这是青岛。”

“这是我店里的青岛。”

“黑店啊。”

“对你,算是黑吃黑,咱们有这默契就行。”

“三瓶怎么喝啊,我们五个人呢。”

“加钱啰。”

康康进来,问:“洛北,酒还没准备好吗?”

“正在讨价还价,你个姑娘家真是一点都不会过日子。”

康康走过来,伸进洛北的衣帽,拿出了一大摞现金,说:“洛北,请喝酒你得拿出诚意来好吗。”

洛北伸手去抢钱,“康康,你没毛病吧,这可是爷爷我的血汗钱,你要是敢动我今天就在这里把你给办了。”

康康干脆把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办我。”

洛北气急又无可奈何,转头向我求救:“小叔叔你不管管吗,我可是你亲爱的侄儿。”

“我亲爱的侄儿,喜欢谁,就大胆去做。”

洛北抖了抖肩膀,声音有点颤抖:“小叔叔您说话还挺直白的哈,那我去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七分力教育了他该怎么做人。

最后来的是迦祐,带着她煲好的汤。

徐冕在这两个月,煲过很多次汤,我每次喝都觉得很感动。此情此景实在不该想起她来,想徐冕就是想周远,这大约是件悲哀的事情。

我们还是可以把酒言欢,像许多个徐冕没来之前的冬天。

除了洛北那个缺心眼,没人会提起她。

“说实话,徐冕走了之后,还挺不习惯的。”

陈余问:“怎么?”

“我看老林话都少了很多。”

“那是你不习惯啊还是老林不习惯?”

洛北看向我,这是一个对我的提问。

我笑了笑,说:“是酒不好喝了吗?”

洛北说:“喝酒喝酒,可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老林要是生气,涨价了怎么办。”

晚上,我找了部电影,周远在邮件里给了我一个电影库,里面大约有800部电影,都是徐冕喜欢的。我们在一起看过十七次电影,远远没有超过片库的数量。

其实从徐冕喜欢的电影类型很难判断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太杂,但是她却有最喜欢的电影。

她爱着大千世界各种各样的美好,却只会向一个人走去。

我看了一部很无聊的电影,缓慢,抽搐,只是里面那首配乐很好听,因为好听,所以我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电影已经结束,在播放制作人员的名单。

如果只是正常看一部电影,不会看到制作名单,当然也不会看到徐冕的名字。

我醒来的时间,就是那么地命中注定。

然后我就想起徐冕跟我提过的一件事。

他们结婚不久,徐冕赋闲在家,周远给她买了很多兰花,让她在家养着,养死了。周远很生气,徐冕就解释说自己在家是有事情的,很多时候,都会忘记时间,也会忘记养花。

“具体什么事?”

“艺术创作。”

周远以为她在开玩笑。

徐冕就拉着他看了这部电影,一直看到最后字幕播放完。

后来,周先生依然会买兰花,不过他学会了自己照顾。后来,又买了松树,玫瑰,还有金鱼。

我突然觉得有些可惜,和徐冕没有留联系方式。

正这样想的时候,手机就响了。

“林先生,我不打算和他告别了。”

这条信息是在和徐望的对话框里,但我知道是徐冕发来的。

我也知道,她会做这样的决定。

因为她打开了周远的信。

“有一天晚上,凌晨三点,我突然惊醒,想到了你。

我迄今为止的人生对于倾诉这件事的渴求都是微乎其微的,但那个时候,突然很想跟你说我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我想你要是知道我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一定会更爱我一点。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姑娘,在你多次在我面前选择沉默的时候。

徐冕,我亲爱的徐冕。

我在心里写下过无数次你的名字,却没有哪一次比此刻更加生动。你大概是不知道的,因为你从洱海离开,因为你说你可以不和我在一起。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心如此强烈,因为此心,我常常忘记自己已步入不惑之年,即便无酒事困顿,也想要拥抱你。

你向来都不明白。

我看着你走在大理的古街,看着你洗茶焚香,也看着你醉倒,我感受着你的目光,从来不敢与你对望。

或许,有点庆幸,也有点自豪。

你会遇到更好的人吧,我这样想,我怯懦而保守,实在不是你的良人。

可是,

我很想你,非常非常想你。

这种想念来得自私,因为我希望你此时此刻也在想我。

如果啊,如果,我们在一个小院,种上很多兰花,或许还有爬山虎,你在午睡,我在看书,日光很好,有点晃眼,我就把书撑在你的额前,为你挡住烈日,看你睡觉,一晃就是很多年。

徐冕啊,徐冕。”

我们都是很自我的人,因为自我,所以可以因为怀念一个人,与整个世界告别。

我没有再见过徐冕,但是我还偶尔会看她作曲的电影。

我也没有再见过周远,也没有任何怀念他的介质,但是,我知道,他在我的生活里,长长久久,或轻或重,像院子里的那株松树,永远淡薄,永远绿意盎然。

和徐望见过很多次,我们对女人有着共同的见解,他是看过千帆得来的,而我是从迦祐身上得来的。

我当然会偶尔问起徐冕的近况,听说,她做了老师。

洛北和康康在一起过,又分手了,康康去了外地,洛北还在我的酒吧流连。

陈余回学校,毕业之后,做了公务员。

迦祐一直在我身边,从很多年前,我上山来,本来只是向看看当年周远求签的地方,她跟着我,我觉得烦,就一路躲,穿过一条条小路,到了后山这个僻静的地方,也邂逅了这个摇摇欲坠的酒吧。

我没有改过它的名字,它一直叫北约。

我还是会留宿一些背包客,他们会做饭,会唱歌,会讲故事。

我终于可以站在时间的长度来审视和徐冕的初见,哦,原来,她只是一个故事讲得好一点的背包客。

时间缓缓溜走,我一成不变,这个世界越来越好就是因为它允许一些人一成不变。

有一天,酒吧最后一位客人走了之后,就下起了雪,我点燃了火炉,屋子里暖和起来,我拿起鸡毛掸子准备清扫酒架上的灰尘。

我听见钟声响了三次,然后门口的铃铛响了。

我回过身,习惯性地说:“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

徐冕摘下帽子,头发宁乱,铺了一脸,她伸手捋了捋,露出了白净的脸。

她低头看了看手表,然后说:“还不到七点,做些什么呢?”

我看着小小的木门被吹得在风中摇摇晃晃,依稀可见暮色里漫山遍野的洁白,我想了想,说:“带你去见一个朋友吧。”

徐冕浅笑问道:“是上了年纪的那种吗?”

“比起你,是有一定的年纪了。”

我走在雪地,千山万里。

我站在周远曾经许愿的树下,每一个藏在红绳里的心愿,此刻在冰雪下,都寂静如谜。我站了很久,久到自己似乎也成了一个心愿,一个谜底。

我仔细地在万千心愿中寻找,最后落于一处,那几个青春晦涩的字,印证了我潦草的半生。

“唯有再见,方是人生。”

那是周远写给我的,我知道。

我回首,这个世界空无一人,只有茫茫的雪和心中的影子,伴随我一个又一个的冬天,伴随我最后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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